第24章 第 24 章

热可可终于没了温度，彻底错过最佳食用时间。

常风芯知道林钰合是没有办法才来找自己商量的，但她没想到，自己真的就成了她的姐姐，她的家人。

曾经升腾起来的希望，全扑了空。

她的嘴里喷出一团雾气，考虑再三后，缓缓说：“白羡月也许只是心情不好，你、你可以多陪陪她。”

说到最后，都感动了自己。

这次，是真的没机会了。

林钰合吸了口气，点点头。

“姐，你会不会烦我，和你说这些事？”林钰合面有歉意，“我是真的不知道和谁说了。”

常风芯扯出一个笑容，许是觉得笑得太难看，她用力地笑说：“怎么会呢。我们是家人啊。”

僵硬的笑容停在脸上，有些疼。

“姐，谢谢你。”林钰合抱上常风芯，“你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

林钰合下了常风芯的车，没想到就在小区外，看到了往回走的白羡月。她赶紧追上去，想要牵上对方的手，却被白羡月甩开。

林钰合心中一喜，白羡月有反应了，她不再是不会思考的木偶了。

她拦在白羡月面前，满脸喜色。

还没能说上话，白羡月就越她而过。

“你怎么了？心里有事要说出来，知道吗？”

白羡月看着再一次追上自己的人，对方眼里的欢喜，怎么也掩藏不住，这一点深深的刺激到她。

“你走吧。”

这句话听上去明明那么刺耳，却让林钰合开心到喜上眉梢。

“我不走。”

林钰合是笑着说的。

“我们回家。”

林钰合不知道白羡月的内心话语，只以为她是生气自己曾经说过的话，还满心为白羡月有了情绪波动而开心呢。

白羡月知道自己每天都在走下坡路，她不再接送林钰合。想要快点完成工作的她，把全部时间都留在了设计院。

林钰合每天都来，和同事们早已成为能言谈几句的朋友。

“我们今天去外面吃，好不好？”

白羡月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不想离开设计院，却无法拒绝林钰合。但这是因为她的本心，还是因为她的病，不得而知。

一上餐桌，白羡月就看着店外。

桌上的食物，不能调动起白羡月的情绪。她只觉得吃饭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不该浪费过多的时间在这上面，但她说不出口。

她机械地吃饭，就像是完成一件任务。

或许是为了活着，或许是为了林钰合。

吃了些什么，有什么味道，她什么都不记得。

白羡月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小船，原以为能够漂洋过海，实际上这艘小船只是跟着灯塔的光。

林钰合停在设计院前，对她说：“我先回家，待会再来。”

白羡月对着她离开的背影发呆。

周围的结构都在瓦解，所有的颜色都在褪色，踏上的台阶成了黑白线条，她自己也成了一个火柴人。

她的工作进行到收尾阶段，她的内心满是庆幸。这一次，她没有重蹈覆辙，就是此时最好的消息。

就在她完成后，已到了第二天。

“小白，这是你的早餐吧？”

白羡月取下碗上的纸条，上面写着“记得吃饭”的简短文字。

她带着早餐去了外面的公园里，大风吹得树叶纷纷落下，在她眼里成了无数个纸飞机，迎风高扬。

……

林钰合来到设计院，六神无主地走了出来。

他们告诉林钰合，白羡月申请了辞职，被领导放了长假，停新留职。

电话拨通，只能听见白羡月的呼吸声。

“你在哪？告诉我地址。”

“家。”

林钰合挂断电话，一回到家，就想发火。当看到白羡月在照顾白兰后，火气一下子没了。

她软下声问：“为什么不和我说？”

白羡月从林钰合的眼里读出怜悯、疲惫，她知道自己的状态很差，也知道白兰越来越憔悴了。

林钰合的黑眼圈越来越重，脸上的肉渐渐消退。笑起来，都像是在勉强。

这个担子，太沉了。

她在思考，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像是能看到世界的洋娃娃，却没有缝上嘴巴。

晚饭后，林钰合带着白羡月围着小区转圈。

“你看，多么可爱的小狗。”林钰合蹲下来，那只小狗就朝她跑了过来，懒洋洋的。

“你也来摸摸。”

白羡月听话地蹲下来，手刚放上去，那只小狗就腾地一下跑远了。

“哈哈哈。”

“那只小狗不喜欢你。”

林钰合扶起白羡月，二人就此牵上手。

夜里，林钰合也不松手，不断传来的温暖，让白羡月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林钰合，人的能量是有限的。

趁你能脱身的时候，走吧。

白羡月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在天花板上画画。有时候，也会看着林钰合，希望她能收到自己传递给她的讯号。

今天，林钰合带她来的地方是篮球场。

她说，她想要看看自己打篮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