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笛声杀机
薛姝听声辨位,耳朵一动,眼中刀光一现,沉声一喝:“容一!”
容一立马在外回到,“容一听令!”
“西南方向,景宁伯府!杀无赦!”
容一身躯一震,面色振奋的高声一应,“是!谨遵主母令!”
说罢就气势汹汹的带着人手去逮那可恶的西梁奸贼了!小子!以为咱们抓不到你么!等死吧你!
薛姝自小在这京都长大,虽然阔别了四年,但习惯使然,回到这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京都全都溜达了遍,一张最新的京都地形图就存在脑子里,加上她天赋异禀的耳聪目明,仔细聆听了一会儿笛声就推出了大致的方位,这次是他们找死,就算不伤筋动骨,也要让他们扒层皮下来!
薛姝蹲身,用布巾擦了擦萧峥脸上额头上的细汗,听到了他低低的呻吟声,眉间担忧的一蹙,问小娥:“不是没事了么?那他怎么不睁眼?神色也不对!”
小娥连忙过去把了把脉,看着萧峥神色凝重,见薛姝看着她,两条眉毛拧得死紧,蠕动了下嘴巴,不确定的道:“莫非那僵尸蛊其实没被吞噬?还在他的体内?”
薛姝脸色立马难看,冰冻三尺,盯着小娥一字一句的问:“你现在是在开玩笑?如果是开玩笑我保证不打死你!”
小娥讪讪的远离了几步,结结巴巴的道:“呵呵,那……那什么,将……将军啊!你别生气嘛~我就开个玩笑,姑爷他没事,就是金蛊王的毒性挺强,余毒发作罢了,呵呵呵~”
刚呵呵完,脑门就被人狠狠一弹,疼得小娥“噢哟”一声跳了起来直叫唤。
“如果下回还不知轻重不分场地的开玩笑,看我不揍你!”
小娥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捂着额头,“知道啦,将军,下回不敢了。”心里却是腹诽,自从有了姑爷,这在将军心里的地位那可是直线下降,如今都不知道有没有她位置了,哎!
——
那边景宁伯府的三层阁楼之上,一个白衣身影正凭栏闭眼吹笛,远处琵琶声跟着猛然响起,越来越清晰,满是杀机,天竑眉间皱了皱,神色严肃了起来。
后头两张红木小桌坐着一群俊男美女,女子们都双颊晕红听得如痴如醉,有好几个都看着剑眉星目的天竑表情羞涩痴迷。
天斛身旁也有两个女子在贴着他,天斛少语,却左拥右抱,来者不拒。
还有一堆都围在一肤色透明眉间一点朱砂痣的美男子身旁,顾盼神飞间只觉得这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无法言喻的魅力,宛如那九天神子,高不可攀,贵不可言,一双奇异的琥珀色眼眸波光流转,温柔多情,不管看着哪个女子,都让人心跳加速,就似那眼中看着的自己就是唯一。
天祁与天魁都像左右门神一般站在独孤穹身后,对那些暗送秋波的女子视而不见,面色无波。
“嗒、嗒、嗒、嗒、”
就在这时,突然楼梯上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响,前者气息不稳,后者很有规律,所有人都被吸引了去,不一会儿就只见一位中年男子恭敬的领着一青年上了楼来,语声渐渐清晰:
“徐大人,此处便是我们伯府视野最为开阔的阁楼了,放眼望去还能远远看到皇宫呢!您上来看看就知道了,虽然比不上皇觉寺,但也是这一带府邸里最高的了。”
“哦?是么?伯爷还觉得挺荣幸的?”
“什……什么?”
中年男子身穿褐色衣衫,国字脸,留着短须,一脸茫然,后头那位青年年约二十,小麦色肌肤,斯文俊秀,身姿清瘦,一双清潭似的眼眸弯弯,点点星光闪耀,看到这么多人,两眼夸张的睁了睁,看向景宁伯道:“伯爷,原来您这里这么热闹啊!”
独孤穹眼中玩味,这么快就找到这来的居然是这个军师?
景宁伯见自己府里几房的十几个女儿家都在这,还跟这五个俊美的男子混做一堆,简直伤风败俗,不成体统!气的脸色黑沉的指着她们一喝,“全都给我滚下去!去祠堂跪着!丢人现眼!”
那群女子见当家人来了,还发了这么大的火,都知道这是捅了大篓子了,一个个的脸色煞白的遮着脸,陆陆续续的走了下去。
徐文清瞅了那还在吹笛的天竑一眼,在天祁和天魁二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下慢腾腾的坐在了独孤穹的对面,看着那桌上摆着的一盘棋局,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慢条斯理的执白子往正中间一落,本是败了的一方顿时起死回生。
独孤穹盯着这棋局,眼中慢慢的收了不正经,面庞严肃的看了徐文清一眼,突然一笑,满室生辉,刚要开口,徐文清抬头撇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这皮囊用在无知的女子身上还有用,在下不吃你这套!”
独孤穹额角青筋一跳,忍了忍,笑笑道:“早前就曾听闻徐先生大名,还以为不过是个区区军师,如今这棋局一下方知,原来先生是徐氏后人!”
徐文清双眸清凌凌的又刮了他一眼,“废话,在下姓徐,在下的祖宗十八代当然也姓徐!”
独孤穹这还是头一回遇到跟他说话这么不客气的,上次在醉仙馆注意力都放在薛姝身上了,这徐文清都没怎么说过话,天竑的笛声一出他就倒了下去,所以才未把这弱不禁风的书生放在眼里,没想到却是看走了眼。
独孤穹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道:“那不知先生此次特地来此是为了何事?”
景宁伯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看这情形坐在徐大人对面那位恐怕也不是个一般人,只是什么时候京都多了一个这么出色高贵的年轻人呢?
徐文清听了把手里的白子一抛,看了独孤穹一眼,眼眸又弯了起来,笑得开心。
“来看热闹啊!顺便救你!”
“救孤?!”
独孤穹哈哈一笑,刚笑完,笛声突然停了,栏边的天竑猛的吐出口血来,明媚的阳光中似有银光一闪,突然一把泛着寒光的剑迅疾的朝独孤穹射来,天魁一凛,即刻出剑上前一挡,“铿”的一声擦出了火花掉落在地,谁知后头又有几柄剑紧随而至,天祁天斛皆神色一寒上前抵挡。
周围几个黑影如同飞鸟突然无声落在阁楼之上,杀气腾腾。
“我等奉命捉拿西梁奸细!杀无赦!”
独孤穹瞳孔一缩,扭头看向一旁认真看棋的徐文清,似感觉到了,徐文清抬头笑得纯良:
“虽说我家将军昨日喝酒没叫我不讲义气,但我可不能任由她义气用事把这西梁太子给杀了,毕竟扶持另外一个傻子也不容易,不过你那几个手下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景宁伯听到西梁太子四个字吓得腿软,往地上一瘫,面色惨白,完了!要是陛下知道了西梁太子来他家做客,会不会以为他是西梁奸细抄他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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