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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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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来自北城姬家的宋彦斌,那个姬家麟子身边的书童,虽然不曾组建自己的班底,也不曾参与到这一亩三分地的争夺之中,却偏偏一直都在暗中靠着许以重利的手段,不断收拢人心,并且还是信誓旦旦应允众人,于此间学院毕业之后,便可顺利进入姬家做事,并且此番之后,那宋彦斌就再无多余手脚,不会影响到学院之中一亩三分地的争夺局势,却也让景博文忧心不已。

赵飞璇,钟乞游,看待宋彦斌此人同样如此。

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宋彦斌此前一直都是暗中做事,而至其终于暴露出些许马脚之后,所收拢的人心,就已经为数极多。

倘若此人有意参与到这一亩三分地的争夺之中,就必然一呼百应,甚至规模之大,还会远超赵飞璇与钟乞游,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也正是因此,就无论景博文也好,赵飞璇与钟乞游也罢,谁都不好对着宋彦斌出手,尤其此人还有一个姬家麟子身边书童的身份,倘若真要对其出手,只怕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人心鬼蜮。

处理起来极难。

景博文待在原地站了许久,可最终也不过只能满含苦涩的摇头自嘲一笑。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之中...在如今这般世道之下,又哪有说起来那么简单。”

...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派繁华之象,一城最深处,山脉绵延起伏,尽管看似不会太过高大,却又如同细水长流一般绵延极广,于其上,一面罩白纱的女子缓缓下得山来,即便不曾使人见得真容,而直观其明眸如秋水,便知女子必然生的一副好容颜。

即便不曾刻意为之,女子行走之间,也是娉婷袅娜,步步生香。

待其行走至街道上,多少争芳斗艳的妙龄女子、丰腴妇人,见到之后不是面面相觑,随后油然而生一种源自心底的无力感,自惭形秽。街边一处胭脂水粉铺旁,有位穿着打扮极其夸张的悍妇,恶狠狠踩了一脚身边男人,掐着水桶腰,捏着兰花指,对着男人指指点点,呵斥怒骂。而那本该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人,则是被迫无奈满脸羞愧,只能低着头任凭悍妇手指不断点在自己额头上,偶尔悍妇用力用得大了一些,不慎之间一个踉跄,却也要赶紧重新站好,免得继续惹了悍妇不开心,回去之后还要被用家法。

旁人对此大多看一眼便罢,毕竟悍妇所在家族依附于秦家,也能算得上是城中一方豪强,能够与之相提并论者,便是纵观整座秦城,也只有不出一手五指之数的几个家族门派,与另外不出一手五指之数的野修散修。

更何况悍妇之彪悍,在秦城也是出了名了,倘若当真有人胆敢逗留在此看热闹,就只怕热闹没看够,反而还会丢了脑袋。

却也依然有人敢于如此,并且还与旁人说说笑笑,言语之间对那男人颇多不屑,也对悍妇这般行径嗤之以鼻,声音极大,几乎附近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并不惧怕惹祸上身,也没有丝毫忌讳。

原来那闷不吭声一直挨骂的男人,只是赘婿罢了。

只因看了一眼步入街道的孟萱然,嗅了一口风中吹来的香意,全被悍妇看在了眼里,自然饶他不得。

然而女子却是对此却是置若罔闻,丝毫没有身为始作俑者的自觉,依然脚步缓慢,只一门心思想着自己接下来该去何处,款款而行间,就依然惹来了许多男人的注目,以至于许多秦城之中一方豪强出身的年轻男子,中年男人,或是眼神如狼似虎,或是学着市井流氓吹起了口哨,暗中摩拳擦掌,已经动了某些别样的心思。只是很快便有家族也或门派来人,附在这些人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便年轻男子也好,中年男人也罢,立刻偃旗息鼓,灰溜溜抱头走人,不敢再看。

女子从山上秦家而来。

正是在秦天华返回之后,便被撵出了秦家的孟萱然。

街边胭脂水粉铺子旁,悍妇忽然一脚踹翻了自家男人,随后阴冷目光落在孟萱然身上,一挥手,身边一群早已做惯了杀人放火的扈从打手,就立刻领会了悍妇的意思,相互对视一眼,便狞笑着跑上前来,拦住了孟萱然的去路。

被迫停下脚步的孟萱然微微抬头,瞧见了这群扈从打手的模样,黛眉轻轻一蹙,便要转身绕过。

却又被人再次拦住。

路边来往之人瞧见这般,有人摇头叹息,有人面露不忍,却无论如何,都没有谁敢上前充当一时的英雄好汉。毕竟那妆容略显夸张的悍妇,根本就是个土匪样的人,秦城中早已人尽皆知。

也另有一些出身来历极大的,已经暗中得到了消息,眼见于此便不着急走了,留在一旁看热闹。

悍妇双手叉着水桶腰,肥硕的屁股一扭一扭,神情倨傲地缓步走上前来,自以为也是娉婷袅娜,步步生香,却其脸上只能以惨不忍睹四字做形容的妆扮,再配上过分丰腴的身段,就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望而生畏。

有个来头极大不怕死的年轻男子,激灵灵一个寒颤,再也忍不下去,索性热闹也不看了,扭头便走,又不忘骂了一句:

“这娘们儿真他娘的是朵奇葩!”

年轻男子声音不大,却足够被那悍妇听得清楚。

立时得意一笑,随后“风情万种”地扭头白了那年轻男子的背影一眼。

“死相,人家可是已经有了相公的人了,说这话也不觉得害臊!等着,晚上再去找你!”

胭脂水粉铺旁方才闷头冷汗爬起身来的男人,闻言之后,脸色当即一苦,而周遭那许多看戏之人,更是接连向着男人与那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的年轻男子,各自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年轻男子吞了口唾沫,一溜烟便就逃走了,回去之后更是立刻收拾行囊,继而马不停蹄出了城,头也不敢回。

悍妇自然不知这些事,甚至依然满脸得意,只觉得年轻男子方才骂的那句话是在夸她。而当悍妇重新转回头去看向孟萱然时,就又立刻冷下脸来,身前一帮扈从打手更是自觉让路,一个个摩拳擦掌,已经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孟萱然黛眉轻蹙,看向来人,已经有些怒气,只是此间毕竟还在秦家地盘上,便只能强忍着怒火,轻声开口道:

“烦请让路。”

轻声细语,柔肠百转,也似情人呢喃一般。

悍妇当即眉头一扬,忽然语气古怪装腔弄势学了一遍孟萱然方才所言,随后便就冲着一旁啐了口唾沫,满脸狰狞道:

“就冲你刚才这一声,老娘就知道你是个臭不要脸喜欢勾引别家男人的狐媚子!还戴着面纱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怕不是勾了谁家的男人糟了报复,被人将脸划烂了吧?老娘今儿个就要瞧瞧,你这张脸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是不是还给老娘留了地方再划几道!”

悍妇眼神一戾,抬手一挥。

“你们几个,将这狐媚子的面纱摘下来,将脸给她彻底划烂了!再拔了衣服吊在城楼上,让天下人都好好看一看,敢勾老娘的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下场!”

闻言,孟萱然眉头当即皱得更深了一些。

而那一帮做惯了杀人放火之事的扈从打手,也没有任何迟疑,毕竟诸如此类的事,这帮扈从打手已经做过许多,便也不会在乎多做一次,毕竟就算出了事,也自然有那悍妇帮忙担待着,轮不到他们这群小人物的头顶上。只是眼前女子,虽然带着面纱瞧不见真容究竟如何,却也知必然是个顶了天的大美人,绝非之前那些或是倒霉透顶,或是胆大包天的女人可比,倘若真要将脸划烂了,再将衣服也拔了,还要吊在城楼上,就着实有些太过可惜,但自家主人既然已经吩咐下来,也就由不得这些人不做。

谁让这女人如此不开眼,还在大街上就敢这般“卖弄风情”?

一帮悍妇身边的扈从打手,便立刻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孟萱然胸脯忽然微微起伏,眼帘低垂下来,眼眸中也露出许多疲惫之色,惹人生怜。

毕竟之前的一旬时间,孟萱然一直都在饱受分尸之苦,堪得痛不欲生,苦不堪言,而至今日,尽管已经不必继续经受那般分尸之苦,却要恢复,仍是需要调养极为不短的一段时日。

然而孟萱然这般模样,却让周遭还在看戏的那些人,哪怕女子,也免不了面露不忍之色,以至于许多心性心境并非十分坚定的,很快便就神色坚定,准备上前插手,阻拦悍妇。

却不待这些人有些动作,那些已经靠近到孟萱然身边的扈从打手,就莫名其妙一个接一个软倒在地上,两眼一翻就立刻昏死过去。

而在随后,孟萱然只看了那满脸愕然的悍妇一眼,不过随手一挥,香风扑面,可那悍妇却是仿若凭空遭受了一记重锤一般,当场吐血倒飞出去,接连砸烂了路边的几个铺子,又接连砸穿了几家店面,一路烟尘滚滚,足足飞出上百丈之后,最终撞在一家酒楼的墙壁上,方才终于深深嵌入其中,堪堪停了下来,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并且满身裂痕遍布,只不多时就彻底成了一个血人。

虽然勉强留了一条命在,却其后半生,只怕就要全在床上度过。

孟萱然收拢衣袖,收手而立,对那悍妇以及周遭眼见这般,便立刻面露惶恐之色的众人理也不理,只低着头略作思忖之后,就忽然迈步走向路边的一人,先是身姿款款施了一个万福,随后方才轻声细语地开口问道:

“劳烦,奴家要去北临城南域学院,该往何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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