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兴师问罪

张贵妃叹了口气，“但愿如你所说。”

程冰笑着替她倒了杯茶，算算时间，现在太后应该快到了吧。

“走吧，咱们也该出去‘恭迎’太后了。”程冰缓缓起身，不急不慢地捋平衣裳上的褶皱，这才端起皇后派头，向外走去。

“儿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两人的礼数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只是内心对太后到底有几分尊敬便不好说了。

“这是在做什么？淑妃，还不快起来。”太后明知故问。

淑妃见救兵来了，赶紧双眼蓄满泪水，看向太后说：“太后娘娘，臣妾不知哪里惹恼了皇后娘娘，竟这般不给我留脸面，这是要将我、将太后置于何地？”

只提皇后，不提皇上，尹兰姿显然是想将所有的过错都放在程冰身上。

程冰也不作声，静静地看着她们演戏。江如霆的旨意也是说她醒来之前尹兰姿要跪着，现在她已经醒了，着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卫嬷嬷得了太后的示意，伸出手将尹兰姿扶了起来。太后显然不想这样轻轻揭过，竟转过头看向程冰和张贵妃，冷冷地说：“本宫还没死呢，还不到你们无法无天的时候。”

程冰闻言也不恼，向前走了一步，又朝太后行了一礼，笑着说：“母后这是说得哪里话，您可是大顺朝的太后娘娘。”

“哼，不用你假好心。要是你的心里真有我这个太后，今日就不会这样对待淑妃。”太后显然是没有想留情面的意思，厉声呵斥道。

程冰故意问道：“不知母后说的‘这样对待淑妃’，又是何意？淑妃乃是宫中的嫔妃，儿臣乃是皇后，管束嫔妃难道也有过错？还是说，在太后心中，别的嫔妃，儿臣都管的，就是这样尹家的女儿，儿臣管不得？”

“你……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跟哀家说话，上柱国到底是怎么教出的女儿！”要不是多年的教养，太后真想给眼前伶牙俐齿的程冰一巴掌。

“我的父亲一生精忠报国，自然是没有时间教养儿臣的。且父皇当年下旨聘我为太子妃，不就是看中我贤良淑德，秀外慧中？难道母后要质疑父皇的眼光？”看到太后这副样子，她的脑海里不自觉地就会闪现出钱傈等人惨死的场景，若不是这些人争权夺利，保家卫国的将士们怎么会曝尸荒野这么多年，直到今日才能落地归根。

“好好好，都是好样的。”太后气得大声喘气，“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同哀家说话。”

程冰刚想出声，却听见江如霆的声音传来：“皇后，你越逾了。”

凭借着对江如霆的信任，程冰立刻顺着他的话说：“臣妾鲁莽，还请皇上恕罪。”

江如霆见她这般乖觉，当即满意地点点头道：“那还不快向母后认错。”

程冰当然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今日她已将太后气得不轻，再不找个台阶下，恐怕也很难收场了。

“儿臣一时嘴快，还请母后恕罪。”程冰的道歉毫无诚意，就连张贵妃的表情管理都快失效了。

“你！”太后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