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多年相认

程冰哪里肯依，依旧表情肃穆地说：“当年父亲身死，弟弟年幼母亲伤痛欲绝，而我也不过是闺阁女子，成不了气候。这些年我一直想找到你们，弄清楚当年的真相，替父亲讨回公道。原本我打算徐徐图之，可如今的局势已不能容我这般行事。今日冰冰莽撞，还请叔父见谅。”

说完，她将手腕上的镯子退了下来，展示给眼前的苏星洲看。

“苏叔父，您对它还有印象吗？”

苏星洲疑惑地接过手镯，仔细端详起来。

当他看见手镯内扣里他独有的印记后，顿时脸色大变：“你当真是国公爷的嫡女程冰冰？”

程冰抬头看向他，目光坚定地说：“此前欺瞒叔父，是冰冰不对。”

“你先起来。”苏星洲还是有些不可置信，“若我没有记错，你当年被册封为太子妃，是当今大顺的皇后，为何会出现在此？”

程冰站起身来，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苏星洲听。

“娘娘也太大胆了些。”苏星洲叹了口气，当年程穆之突然找到他，拿出这块绿松石说要亲自给爱女做一枚手镯当作生辰礼物。

如今一晃几年过去，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程冰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若不是得五王爷相助，今日我也无法见到叔父。”

五王爷？想到江如雳，苏星洲的心又提了起来。

“为何五王爷会愿意助你？”因为先帝的忘恩负义，苏星洲对皇室中人已无半点信任。

程冰不敢将真实原因告诉苏星洲，只得转移话题道：“叔父，先不提这些，您就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苏星洲领着她坐下，叹了口气道：“当年国公爷察觉先帝对骁卫起了防备之心，原本他想借风登谷的势力将骁卫暗自转移。可没想到，前去风登谷送信的人却一直都没有回来，而后……我们就遇到了伏击。”

程冰心里一沉，虽说程穆之有功高盖主之嫌，可先帝难道不懂得骁卫对西北的重要性？

“当时我就有怀疑我们的人中出了奸细，不然为何几场战役后，我们的人死伤竟超过半数，这是前所未有的。只是大家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怀疑谁都非我所愿。”想起那些牺牲的兄弟，苏星洲还是很难过。

“后来形势越来越严峻，西狄总是提前知道我们的行迹，设下重重埋伏。而先帝的圣旨一道道传来，却以国库告急为由，大幅度削减我们的军饷，迫使我们孤军奋战。”

行军打仗遇到这样的事在所难免，程冰不明白为何身经百战的骁卫最后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因此她忍不住问道：“我相信叔父不是畏难的人，是不是后来又出了什么变故？”

苏星洲长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再去想那悲伤的回忆，可如今程冰带着程穆之的遗愿来到他面前，她有权知道这一切。

“国公爷中了剧毒，待我发现之时早已药石罔效，回天乏力。”

“怎么会！”程冰猛地站起身来，程穆之师从风登谷，即便习得是兵法诡道，也不可能对毒药一无所知，怎么会这般轻易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