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深夜谈判

左宣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房中虽未点灯，可武艺高强的他视若无物，一点儿也没有受到阻隔。

只见他轻车熟路地来到程冰对面坐下，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丝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还忍不住夸赞道：“好茶。”

程冰不跟他废话，直接问道：“你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哪句话？”左宣故意逗她，“之前我是答应过要娶你为妻，可如今你已是‘名副其实’的皇后娘娘，似乎我比较吃亏啊。”

“你好好说话。”程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已经找到了骁卫的线索，若是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便同你一道去寻找。”

说到骁卫，左宣立刻收起漫不经心的态度，细细思索一番后笑着说：“这就是你求着江如霆要回府省亲的原因？”

程冰没想到他反应得如此迅速，可如今宫里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左宣，她别无选择。

“为什么要找我？”左宣的态度暧昧不明，程冰也不着急，又给自己续了杯茶。

“首先，骁卫与风登谷关系匪浅，即便是你藏了私心，却也得保护这些人的安全；再次，如今的一切难道不是在风登谷的意料之中吗？”

左宣脸色微变，沉声道：“何出此言？”

“浮生若梦，真是个好名字啊。”程冰闲闲地丢出这句话，便不再作声。套话的最高法则便是，说得越笃定细节说得越少，对方才会认为自己拿住了关键线索，才会不断联想到底自己知道了多少。

果然，左宣上钩了。

“原来你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江如霆？他果然对你一往情深，连自己的爹都能卖了，在下真是自愧不如。不错，‘浮生若梦’是师祖交给先帝的，不过却不是为了毒害你。而是当年师祖察觉到先帝要对师叔下手，便托人带回这枚药，只想着师叔一旦陷入假死状态，便由风登谷的人将他救回。哪里想还没等师祖安排妥当，师叔便自行了断，这枚药也就没了利用价值。”

说到这里，左宣略带愧疚地看向程冰道：“师祖也没料到先帝用这枚药来对付你……”

后边的温情部分程冰已然没有心情去听，随即打断了他的话：“送药的人就是曹寿吧。”

左宣点点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师祖知晓后心中也十分愧疚，一心想补偿你。”

“补偿便不用了，我只想你助我出宫。”程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出宫？”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从前他三番四次想带她离开，她怎么说来着，现在倒是自己要求起来了。

程冰笃定地说：“我是程家的女儿，自然要为父亲讨回公道。”

“为什么不找你那爱得死去活来的夫君？”左宣想装得深沉些，显然是失败了。

“骁卫一事事关重大，我不知道若是告诉他，会给英国公府带来什么。”至少当年程穆之刻意隐瞒了骁卫的消息，欺君之罪的把柄就等于是落在了江如霆手里。

伴君如伴虎，从前她不敢赌，现在她依旧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