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吃饱上路

“啊？”苏筱雪完全没有跟上，但外婆的脸色却有些变化。

“你或许有个姐姐，比你大不了太多，你们的母亲不同。她是个很温暖很善良的人，常常为了别人奋不顾身。”程婉轻轻地说，语气寂寥若飞鸟，但连伊芙娜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感同身受地察觉到了命运的重量。

苏筱雪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珞珈内心陡然一紧，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可能性。但老人却很严肃地说：“小姑娘，你说的是真的？”

“您知道什么吗？”程婉微笑不变。

“她爸爸年轻的时候确实做过荒唐的事情，差点要闹离婚，后来听说她爸爸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把别人打发走了。”老人缓缓地开口，“我当时是狠狠地骂了她爸爸的，后来才听说那个女人可能......已经有孩子了，但她爸爸坚持说没有。”

“啊？”苏筱雪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现在在哪儿？过得还好吗？”老人还是心软。

“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很温暖的人，而且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过得不好了。”程婉说完这话，语气渐渐冰冷下来，她看向珞珈，某种巨大的怒气如怪兽般翻腾起来，无法压抑，“你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该上路了。”

老人的神情陡然一变，她感觉到了真正的杀气，连村里几十年的屠夫都有所不及，来自于程婉和珞珈两个人。

“去天上打。”程婉丢下这句话，龙翼展开一飞冲天，珞珈也不想伤到苏筱雪等人，同样展开双翼跟了上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苏筱雪和老人。伊芙娜一挥手，一圈绿色的罩子将她们笼罩在其间。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们有翅膀？为什么婉婉和珞珈要打架？”苏筱雪完全无法理解，掏出手机打算报警却发现信号全无。伊芙娜没有解释的打算，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空。

程婉的双臂双腿全部龙化，脊椎、锁骨、脸侧和腰侧也有细密的黑色鳞片泛起，她的眼睛变成了蜥蜴般的竖瞳，炽烈的金色中包裹着深渊一样的纯黑瞳仁，宛若被岩浆所围绕的无底火山，随时会有恐怖的力量从中喷涌而出。

龙威压盖天地，祖龙之心燃烧着释放力量，但对面的气势也分毫不弱，珞珈背后的双翼大量吞噬着元素能量，长大到了超过八米，黑色的纹路再度遍布全身，瞳孔呈现出水晶般的紫色。在理智状态下，他对自身能量有着更加精巧的控制，双手异化呈爪状，膝关节反弯如狮虎，骨架进一步拔高将身高延伸到超过两米，骨刺从四肢各关节处延伸出来，像是锋锐的刀刃。

程婉的右手依然很疼，但这反而激发了她的凶性，祖龙之心状态下她更像是一台施展暴力的机器。双方都没有拔出武器，暗中的刀锋才更加危险。一声龙吟响彻，程婉已经贴身进攻，一米七出头的身高外带不到两米的龙翼使得她在珞珈面前像是主动扑进老鹰怀里的小鸡，但她每一拳一腿的进攻都相当于榴弹炮直射的冲击力，就算美国队长在这里都会被直接打飞。

这是极致暴力的对碰，他们的骨骼和肌肉比钢铁还要坚硬，却已最原始的方式进行搏击。但这也是最凶险的方式，皮下出血乃至于骨裂都时有发生，又在短时间内强行自愈。两人的每一次呼吸都带起风声，血液若狂龙般游动在经脉中，神经系统上覆盖着灵子以免受到干扰，但絮乱的元素已经开始逐渐影响局部的天气，云层不断形成又快速消散。

在这种强度的对碰下根本没有对话的时间，一点点氧气的流入都是宝贵的，肌肉出现任何破绽都可能被一击重伤。连地上的伊芙娜看着都有些心痒，她本就是肉身流派的大成者，更加期待有这样的对手。

远处天空中，一道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战场，虽然龙化后的程婉已经与怪物无异，但陆谦的眼神依然那么温柔。他没有直接加入战场，那狂龙般的女孩需要一些战斗，而不是像从前一样，躲在他的身后。他只需要确保珞珈无法逃离即可，他对自己的女孩有着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