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自我迷宫（悲）

夏至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惊讶：“我们认识吗？”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程婉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镜子照应出来的黑色泳衣的夏至，双眼有些发红。

“我？”夏至指了指自己，在程婉点头后小心翼翼地说：“我叫夏至。”

“夏至，我记住了。”程婉说完，将一捧凉水洒在脸上，随后平静地说，“林洛，筱雪，我们去游泳。”

她擦着夏至的身旁走出厕所，留下搞不清楚情况的夏至一脸迷惑，林洛和苏筱雪也没有和夏至攀谈的意思，纷纷跟着走了出去。

陆谦环抱着双手站在厕所外的空地上，他看见了走出来的三个女孩，眉毛一挑：“Hello！玩的怎么样？”

程婉站定，她用力挺直自己的腰背，直视着陆谦的眼睛，像是不愿意服输一样：“很好玩，下次再约。”

“你眼睛怎么了？刚哭过吗？”陆谦神色一紧，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程婉的情绪不对，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兔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婉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样，曾经的那些脸谱在这个女孩身上被丢弃的一干二净，戴了多年的面具被扔下，伴随着不少的理智，她认真地开口：“你喜欢她吗？就是刚刚进去的那个叫夏至的女孩。”

她从未如此疯狂而直接，只有在这个人面前，同时遇到这样的事情，她的情绪才会失控到撕下所有的面具，把最真实的那个人呈现出来。

“夏至？”陆谦愕然，他觉得面前的女孩有些莫名其妙，“开什么玩笑，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这不重要。”程婉摇摇头，神色依然坚定，她本就是情绪的大师，“你对她是什么感觉？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你的眼睛里就带着这种神色？我一提她的名字，你眼里就出现的那份柔软是骗不了人的。”

陆谦愣住了，因为他竟然觉得程婉说的有道理，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些似曾相识。为什么呢？初次相遇的两个人，看着彼此的眼神里就有了光，好像命中注定。

在什么时候，他遇到过这样的人？他已经遇到过了，绝不是今天！

脑海里依然混沌一片，但似乎有个名字涌到了嘴边，却无法念出来。

程婉转身就走，微弱的抽泣声再度响起，陆谦心里更加慌乱了，他下意识地喊出声：“宝宝！”

他在喊谁？他自己都不知道。

程婉丝毫没有停留，陆谦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彷佛被什么东西碾压了过去，带来巨大的疼痛。他似乎从来都没有面对过自己的内心，他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わたし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我好喜欢你）”

猫一样眼角的少女流着泪带着笑向他告别，她的嘴唇如油菜花般柔软而温暖，发间却带着樱一样淡雅芬芳，无人的大阪城灯火通明（见第55章）。

记忆中的触感逐渐改变，薄薄的唇像是丝巾般柔顺，带着阳光与海的气味，东京的冬日清晨在寒冷中带着些许暖意（见第215章）。

“今年要高考了。”陆谦喃喃着说，“这是201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