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对我没用

　　接下来几日，风尘并没有急着出手，隐藏在暗处静静观察：人口失踪仍在继续。用他的话来说：“这次的敌人非常棘手，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定要把他抓住，不能轻忽。没有万全的准备，风尘绝不会打草惊蛇。他自己可以理解，其他人就显得十分焦灼。“这么久也不见动静，那个人真的靠谱么？”治安管理中心，林诺的下属们怨言不少。这几天，每天都有人失踪，和过去相差无几，让人不由怀疑风尘的存在毫无意义。“耐心等待吧，现下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除了相信他。”林诺对此十分乐观。洽谈时，他就从风尘的表述中，意识到此事的不简单，从未想过立刻结束一切。风尘没有贸然行动，而是一直在筹划，或者说一直在等待时机，这也是他十分欣赏的。“那个人，明明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一侧，杨雪也在思考。和林诺的相信不同，前者是和风尘接触后，感觉到后者的与众不同，所以选择相信。杨雪，则是强烈的不信任遇到铁板一般的现实后，不得不扭转为信任，信任基础很薄。“那家伙，不会真的只是用幻觉骗了我，其实失踪事件，就是他犯下的吧？”杨雪心道。“我进不去他家里又是怎么回事，幻觉难道还能做到这种事情？不对，幻觉应该可以做到这种事情，只要欺骗我的感官，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杨雪心道。好在，风尘选择闭门不出的同时，也没有忽略对杨雪的提防，大门依旧狂风呼啸。任凭杨雪如何尝试，也无法靠近风尘半步，所有的不满和怨念，只能在脑中消化。“还不出手么，都已经四天了。”相对其他人的等待，韩露这边更加煎熬。新婚燕尔，本来如胶似漆的两人，却因为失踪事件不能亲密，着实难受。韩露在这方面还算胆大，敢讲敢说，但也不至于让风尘直接放弃原则，沉溺温柔乡。“现在出手，仍然存在对方逃走的可能性，不稳妥。”风尘似笑非笑地看着韩露。“那还要多久，一天，两天？”韩露嘟哝道。她有怨言的主要原因，不全都是因为风尘对她的冷淡。这几天不能出门，也是一个重要的缘由：风尘担心她出门会被缠住。被谁？自然是时刻盯着他们，跟中了邪一样的杨雪，具体什么原因，风尘也不清楚。平静且无趣的生活，一直持续到第七天过去。这期间，一共有二十六人失踪。可能这样说，会显得风尘有点冷酷无情，为了抓住罪犯，这二十六个人其实非常必要。“如果不知道失踪的人到底都是什么情况，整体过程有什么规律，很难抓住这个人。”这就是风尘迟迟不动手的原因：他需要足够的样本，来分析敌人的作案规律。这二十六个人，或许在他们亲人眼中，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在风尘这里，只是小白鼠。没有就没有了，他们的死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消失，能否带来价值。“走吧，今天，就把白城的问题彻底解决。”清晨六点，韩露还沉睡在梦乡中。梦里，她正在和风尘嬉戏。突然被现实中的风尘叫醒，一时半刻还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以为梦没有结束，上来就抱紧风尘，想要亲热。“醒醒，天亮了，你还在做梦呢。”风尘摇晃着后者脑袋。“啊。。。你为什么要突然叫醒我。”韩露逐渐清醒，看向风尘的目光逐渐幽怨。“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去，接着睡也行。”风尘没好气道。“我当然要去啊！”怨气只是一瞬，听到风尘终于打算行动起来，韩露顿时眉开眼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不是去抓捕罪犯，而是去和风尘甜蜜的二人约会。看的风尘一阵摇头：这点事，至于如此？“对方下一次动手，应该是在清晨的六点半，我们还有二十五分钟，我先跟你说一下，这个人究竟是怎么行动的，他的破绽，我们能抓住他的时间都在什么时候。”风尘轻声道。“嗯。”虽然不知道风尘准备把自己带到哪里去，韩露却没有多问，紧随其后。“这个人的能力，应该有两种，一种是空间转移，一种是蛊惑人心，前者是瞬间式，后者则是缓慢生效型，这是他的能力破绽，或者说，是后面那种能力的破绽，前者是无敌的。”“但他也不可能因为空间转移没有破绽，就那么嚣张行事，因为瞬间式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同时，也需要达成一定的条件，这个条件，就是旁边没有人，否则就会失败。”“所以，每次失踪，他都必须要通过蛊惑的方式，让人离开人群和视线，才好下手。”“同样的，这个人除了这两种能力以外，恐怕还有第三种能力，但目前不好把握。”“为什么？”韩露抛出疑惑。“因为只有这两种能力，就不能解释他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失踪。”“一个人，尤其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得罪的人再多，也不可能达到这个数字。”“的确。”韩露点了点头。在她记忆里，能出现有人争斗不休，那都是一件稀罕事。“这些人，多半是能成为他变强的因素，所以他要不断制造失踪事件。”风尘道。“但也有可能，他需要的不是这些人，而是这种失踪事件带来的恐慌。”风尘补充道。“恐慌，他需要这个干什么？”韩露迷惑道。“有时候，这也能成为一种独特的力量。”“当然，我们需要思考的，不是他究竟是需要什么力量，我们只要抓住这个人就好。”“他的行为，其实已经暴露他不能恣意妄为的现实，这个人，目前还只是萌芽。”“蛊惑人心是他唯一的主导力量，而他选中的目标，也非常局限，从这两点出发，我们只要通过长时间的观察，就可以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从而通过这一点实现破局。”“怎么破局？”韩露不理解。就算她们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谁，那又有什么用，她们的最终目的是抓住这个人。只是知道对方如何作案，最多只能破坏对方的行动，抓不住人。“你觉得这些人最后都被送到哪里去了？”风尘笑了笑。“。。。难道都被送到他身边？”“不会，哪有那么简单，但肯定是他经常会出现的地方，我这样说，你能理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去成为被空间传送的人，出现在对应的位置，然后去抓住他？”“其实这段时间，我也调查过附近的城市，或多或少也有一些问题，但不一样。”“所以，我基本可以确定，失踪事件的作案者，就在白城，如此一来，事情就很简单了。”如果是远在千里之外，风尘可能还不好抓住对方，因为后者掌握的空间传送很棘手。但如果是在白城内，风尘有自信，在对方出现破绽的一瞬间，将这个罪犯制住。“我能做什么呢？”听到这里，一个完整的计划已经浮现在韩露脑海中，让她困惑：这其中，似乎没有她的位置。“啊，你的话，你只是跟着我，没有你能出手的地方。”风尘道。“你也稍微让我出点力啊。”韩露不满道。“这段时间照顾我，已经是一种贡献。”“吃个早饭吧。”不知不觉来到一间早餐店面前，风尘提议道。“就在这附近么？”韩露小声问道。“嗯，我也是等到不容易被怀疑的现在，才选择出手。”风尘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其实刚才的讲述，如果换成夏露洛特这种人来听，会立刻察觉到不对劲：风尘在撒谎。在风尘的讲述中，这个始作俑者仿佛成为一个无所不能的家伙。能随心所欲地施展自己能力，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限制一般。能在任何地方蛊惑人心，在任何距离进行空间转移。但实际上，这可能么？韩露初窥门径，不明白力量的局限性，风尘却知道，不可能。所以，罪犯肯定会出现在事件发生地附近，只是这个附近，可能没有那么近。但风尘是通过上百个分身进行监测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他愿意，只要他能确定对方下一个目标是谁，就能立刻将方圆千米内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从而抓住罪犯。是的，其实现在风尘已经知道是谁犯下这些事情，也知道对方究竟把人藏在哪里。这一切，不过是例行公事一般。同时，也是让韩露稍微长点见识，一次无聊的尝试。“抓住我的手。”六点半悄然来到，韩露屏息凝神，有几分紧张的刹那，风尘笑道。握紧风尘宽厚有力的手掌霎那，狂风激起，视界变换。韩露只感觉自己好像瞬间被丢入了魔幻世界一般，所有的感觉和知觉都在一瞬间失去。等到回过神来，已经置身于他方。“这里是，地下？”风尘升起火光，韩露这才看清楚周遭环境，封闭，潮湿。“嗯，他就是把人都囚禁在地下，其实很简单，他的空间转移很初步。”风尘点头道。这个敌人的能力其实并不恐怖，蛊惑一个普通人，甚至需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而空间转移，也只是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已经是难以想象的能力。但在风尘眼中：“我劝你还是不要逃跑了，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风无孔不入，穿透看似密闭，实则缝隙百出的土墙，将风尘的声音传递到罪犯耳边。“迄今为止，一共失踪了293人，这里却只剩下43人，那250个人都被你杀了？”“你看，我跟你说了，你的空间转移很初步，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罪犯通过空间转移来到地面，正欲开始下一次转移，肩膀突然被人轻轻一拍，一道声音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