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人注意

　　“还没开战，你就要搞这种事，不觉得是个不好的兆头？”海茵有几分吃醋道。“这应该没什么不对的吧，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风尘道。他将雪莉接回来以后，立刻做出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决定：他准备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正式迎娶兰可等人。比较有趣的是，风尘并没有说他打算娶哪些人，就连兰可她们也忍不住泛起嘀咕。兰可当然是不担心自己的，她只是在想，风尘是不是打算把茜丝莉和雪莉也算进来。索菲亚这边也比较稳，不过她比较麻烦。之前风尘让他代管自己的后宫，她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决定接受。因为风尘的不清不楚，导致现在人人都在揣测，变得不安稳。位置比较特殊的人，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落下。毕竟，一次迎娶多人这种事不是没有过。但没人做过一次性迎娶五位乃至更多的妻子这种事情。而茜丝莉和雪莉这种未婚妻，或者说没有被正式承认的未婚妻，则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能够得到一个承认，或者在这一次。用一句人心惶惶来解释现在的情况，虽然过分，但也有几分歪理，索菲亚压力倍增。泽妮曼蒂娅是比较有趣的，她是担心自己不在其中的人，因为不认为婚礼会那么多人。她把自己的排位，放在爱弥儿等人之后。但要说不在意，这也是骗人的，所以担忧。爱弥儿这边相对泽妮曼蒂娅则更加自信，认为自己虽然不是优先者，至少能够得到最后一位的地位。没有的话怎么办？嗯，这问题爱弥儿没有想过，从心底不存在这想法。再往后的诺亚等人，正如同索菲亚担心的那般，觉得这次不会有自己，惴惴不安。偏偏风尘的安排也是有趣：婚礼，将在开战前的两个月，也就是半个多月以后举行。这次邀请的宾客，风尘虽然没有要求具体是谁，但也提出一些要求：他的朋友。以及像兰可她们这样的人，亲近的亲属。除此之外，不需要任何无关人等。一开始觉得应该没多少人，可仔细一算，兰可发现，风尘的交友圈的确十分广阔。单单是他的朋友，从七大公国算下来，竟然能找出三位数，何况兰可她们的亲属。这婚礼，少说也有三四百人的参加，规模已属中等。彻底放开，千数不止。这可不是滥竽充数的婚礼，能参加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强者。就连兰可她们的家人，这些普通人，也在风尘没有过问的情况下，成了信仰者。虽然职业等级还很一般，和过去的普通人相比，已是天和地的差别。“老师，你能告诉我，你这次打算娶几个妻子么？”消息传开第二天，爱莲娜上门。“这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件事情。”风尘看穿爱莲娜的心思。但不说破，只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少女。看着后者搓着衣角，转悠着头发，尴尬且不安的模样，分外有趣。“好吧，我实话实说，是茜丝莉托我问的，她很关心有没有自己，但不好意思自己问。”“你最近和茜丝莉关系很好啊，不过也是，你们年龄差不多，也是相似的脾气。”“不过你比起茜丝莉可就蛮横多了，以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淘气鬼。”风尘笑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老师你现在能不能别提了。”爱莲娜脸红道。越是成熟，就越是对自己的过去觉得羞赧。如果有机会的话，爱莲娜甚至想穿越回当初，狠狠教训自己一顿。“婚礼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婚纱什么的，我打算自己做，所以，我现在还没想好。”“不是吧老师，你现在都还没想好，就直接公布，你这算什么啊。”爱莲娜讶异道。“这种事情，有必要想得那么清楚么。”“当然啊，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有规划，你这什么想法都没有，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要是被兰可姐姐们知道，肯定。。。”说着说着，爱莲娜声音弱了下来，满是狐疑的看着风尘：“老师，你在骗我？”“哈哈，有进步，终于能分辨清楚我是在撒谎还是说实话，不过稍微晚了点。”“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想清楚再做决定，只是我现在还不想公布出来。”风尘道。“有什么理由么，我想不通。这件事，越是晚一点，越麻烦吧。”爱莲娜不解道。早点公布，担心的人不用再担心，奢望的人不用再奢望，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么？“没有那么简单的，爱莲娜，我越是晚决定，就越是会给别人一种假象，我是不是在纠结，到底应该如何选择，就算这次没有被覆盖进来，有的人也还是会萌生一丝希望。”“那这不是很残酷么，明明老师你不打算娶人家，还要让人家希望。”爱莲娜嘀咕道。某种意义上，风尘现在的行为，和玩弄女人情感没有本质区别，这也是他希望的。“这不叫残酷，我也没有说过，我只打算举行一次婚礼，这次没有，还有下次。”“老师，你以前应该不会说这种话吧？”爱莲娜颇为讶异的看着风尘，仿佛初识。“以前的确不会，以前也没有想通啊，现在的话，不一样了，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是个很贪心的人，不要忽视或者逃避，正视自己的欲望，才能解决它。”“我也要学得洒脱一些，无法维持的东西，就不要去维持了，还不如残酷一些。”“老师，你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其他人觉得你在耍她们，从而让她们自己离开么？”说到这一步，爱莲娜也似懂非懂了起来，看向风尘的目光，变得复杂和挣扎。从她的内心出发，对风尘的爱慕是不可否认的，其实心中也在幻想自己是否有可能。现在风尘给出一个如此残酷的回应，爱莲娜叩问自己的内心，她究竟会何去何从。“这些话，我能说出去么？”离开时，没有从风尘这里得到正面回馈的爱莲娜心道。“你真是恶趣味呢，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子。”风尘的身边，美丽的女性从来不会少。爱莲娜离开后，在一旁窥伺已久，甚至没有被风尘发现的第一歌姬伊莉莎出现。“爱莲娜已经算是一位不错的战士，不能总是把她当成小孩子。”风尘摇头道。“你又是来做什么的？”“不要这样戒备的看着我嘛，我可不是来问你那些无聊问题的。”伊莉莎贴近。“哦，难道你就不好奇？”风尘微微一笑，促狭地看着伊莉莎。“我好奇啊，但你不说，那就肯定不会泄露，我好奇也没有用，还不如忘记这件事，反正，最多也就是维持现状。”少女身上，总是散发着自然的气息。“不抱期望，就不会被伤害，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又不能改变我。”伊莉莎笑道。“明明如果我变成一个坏人，你应该就不会再喜欢我，这怎么能说不是我的事情。”“你变成坏人，我还是喜欢你啊，除非你做了一些很恶心的事情。”伊莉莎坦白道。“你们啊，一点是非观念也没有，就不能学学拉维妮么。”风尘痛心疾首道。“对不起呀，我就是这么自我的一个人，拉维妮那种善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而且，就算我有拉维妮的善良，也没有用吧，你又不会因为她善良，就喜欢她。”“你这个评判有用没用的标准，还真是简单粗暴。”风尘吐槽道。“风尘，你在这里呢。”“明知故问。”看到西格蕾的身影，风尘一阵头痛：这位，大概是这次婚礼中最特殊的一位。别人都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丢下，或者奢求自己能够成为其中之一。西格蕾倒好，从风尘公布这消息开始，她就百分百的笃定，自己肯定是第一位，将会取代兰可的位置。别人的话，风尘不好说，西格蕾的结果，她只要敢问，风尘就敢正面回答：没有她。关于这位第七使徒，风尘要说讨厌，那也算不上。只是男女之间的情感，根本没有。作为战友，朋友的感觉倒是更多一些。所以很多时候，他甚至乐于和西格蕾一起。“你早点宣布吧，省得兰可她们还以为自己能排得上位置，这太伤人了。”西格蕾道。“不是，为什么你可以舔着脸说这种话啊，明明我一旦开口，你才是最受伤的那个。”“为什么，我不是第一位么？”西格蕾如遭雷劈，难以置信的看着风尘，声音颤抖着。“不是啊。”“那我是第二位？”“不好意思，也不是。”“第三位？”。。。小孩一般的对话继续，直到西格蕾问到第十位，风尘给予的答案依旧是没有时，西格蕾突然换了一副面孔。“哼，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嘛，吓我算什么本事。”是的，这位自动过滤了刚才的一切。只当那是风尘为了不泄露真相，故意骗她。事实，一定会是如同她预想的那般美好。“这个人，好可怜呢。”一旁，看得出风尘句句都是发自内心的大实话，伊莉莎心道。这一刻，什么第七使徒，什么强者身份都没有意义。西格蕾，只是个可怜的女孩子。“好像，我也没有资格去同情别人吧，明明我自己，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感情问题让风尘这段时间的日子突然变得丰富许多，婚礼的纠纷只是其中之一。兰可她们虽然不担心什么，但也意识到，自己等人和风尘的接触，不能随便。这几日，不是缠着风尘出去约会，就是找各种乱七八糟的借口，想办法和他待在一起。说是为了弥补之前的寂寞，不如说是为了让风尘的决定，不会因为一些意外而改变。“没有人注意到你们呢。”不知不觉已经是夜晚，风尘申请了一段个人时间，却不是一个人：两位可爱乖巧的小女仆陪在他身旁，在无名的城市外，修筑的一条道路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