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司徒的过去
闻言上官婷倒是愣住了，似没想过他还有过这样的经历，司徒瑞比她更早跟着冥主，所以对于他，她只知道他在世的时候，曾是达官显贵，王亲贵胄，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为什么？”上官婷问道。
“因为……一个女人……”司徒瑞说到这里，嘴角边勾起一抹耐人寻味，接着向她说起了自己的前尘往事：“明朝年间，一个由汉人统治的末代王朝，我曾是当朝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她叫瑞雪，她和韩云夕一样，善良，美丽，特别，莽撞又不知礼节，在早已厌倦了纷乱皇宫中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权力金钱之后，她轻而易举的就闯进了我的世界，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别人’可以这样的耐人寻味，可以让我的世界充满期待和各种喜怒哀乐！在我当时活过的二十五年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人可以那样打动过我了，她带给我的是一种全新的冲击，让我得到了真实的情绪，她让我开心，发怒，哀伤，和不知所措……更让我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悸动！我想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她留在我身边……可是，造化弄人，她爱上了一个江湖侠客，一往情深，她不要金钱，权利，所有女孩子渴望得到的荣华富贵，安富尊荣，她统统不屑一顾，只是憧憬着能与她心爱的人一起游山玩水，浪迹天涯……”
“赤子之心，世间难得。那……你成全她了吗？”上官婷问道。
“赤子之心？呵……是啊！她一直都是一个有着赤子之心的女子！”司徒瑞说到这里有些自嘲的笑笑，“成全……若是现在的司徒瑞，我会成全他们！可是当时的我……不会！”
“你做了什么？”上官婷心中一紧，似猜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
“她一次次的，直接的……拒绝我！不论我做什么，我可以为她倾尽一切，可还是无法留住她，她说她只想与她爱的那个人千山万水双宿双飞……我嫉妒的心痛的都要发疯发狂了！我堂堂当朝王爷，有哪里比不上那个江湖浪子？于是在他们成亲那天，我以栽赃嫁祸莫须有的罪名将她爱的人打入了天牢，将她从婚宴上强抢了回去，在她对我失望透顶，歇里斯底的叫喊时，我一怒之下在那晚强要了她！即便她害怕，祈求了，我依然不放过她，直到她哽咽的在我耳畔重复道你会后悔的……之后我以那人的性命威胁她委身于我，一次又一次的，疯狂的抱她，也将最好的给她，我只想把她留在身边，想让她完完全全的属于我，我相信她会被自己所打动的，即便她现在不笑，我相信她终会再对我展开笑颜的……可她夜里做梦喊的都是那人的名字，喊他救她，带她走……我那么爱她，又怎么能容忍？于是我故意带她去牢房，逼迫她在那人面前与自己亲近，可看到爱的人遍体鳞伤，她满眼心疼，那目光骗不了他，他看着她的目光，满是疼爱与包容，为了让她自由，他自杀了，就死在了我们面前……这是我未曾想到过的，他死前，从怀里拿出了一支木簪交给她，那一刻，她哭着笑了，她如获珍宝的将那根木簪慌忙的带到头上，不停的问他，好看吗？好看吗？他说好看……她还是一直问，直到他再也回答不了她……我很心痛，想要上前抱住她，可她却在我碰到她的那一刻疯了一般的挣开我，她狠狠的瞪着我，那一瞬间我慌了，因为我从未见她用那样憎恨又无情的目光看过我，她说我说过，你会后悔的！然后她拿起那支木簪就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脖颈，她没给自己留活路……一点都没有，那一刻，我感觉到心痛欲裂！我爱她！我只是太爱她了！结果却变成了这样，我紧紧抱着她，那温软的身体再也没有温度，她再也不会回应我，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不该陷害她爱的人，不该强要她的！不该那样伤害她！而现实却用实际告诉我，是我逼死了她！从她死的那一天起，我如同疯了一般，翻遍了整个明朝的土地，寻遍了当世有名的道教方士，只要能够复活她，因为他们在牢中双双殉情，又遇到了正义之士检举揭发，我们司徒家很快就被抄家，还被削出了王籍，我也无心理会，如果这样能赎罪的话，我甘愿给出一切……我疯了，疯狂到耗费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尽每一件几近疯狂的事情只为能复活她！我感觉自己的情感被一次次的失望慢慢夺走，自己已经不会笑、不会哭、不会怒了，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突然从梦中醒来，梦中的她在笑，笑的那样开心，正如他们初次相见那般笑嫣如花，他向她走过去，那迷人的笑脸转眼间就会变成了冰冷的决绝和绝望的恨意，她说，你会后悔的！每当他想要拥抱她，想要紧紧的将她揽在怀里，却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空气，和她毫无温度的尸体，过去的日子，就好像梦一样，消失殆尽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被人挖走了一块，她走了，她将我全部的情感都带走了，不论我多么的潜心于修道炼丹，用尽了各种办法，失去的生命都再也回不来了，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甚至不惜与堕落邪神结下契约，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渐渐地，我变得冷漠，无知无感，浑浑噩噩度日，四处流浪，苟延残喘，直到我遇到了大人……”
听到这里上官婷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莫辰还在的时候，她曾说要杀了莫辰，让韩云夕早点死心，回到老板身边，他那时却说‘你推了他一把，以他们如今的羁绊，你能保证老板娘不会为他殉情？即便她不会，那么她也一定会痛不欲生！那时你让老板还怎么去面对她？’
原来如此，因为似曾相识……
瑞雪，司徒瑞……想到这里上官婷低头浅浅一笑。
“那……在之后的这么多年里，你有再见到她吗？”
司徒瑞也笑，却只是笑而不语……
上官婷也不勉强，毕竟有些秘密，适合珍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