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冲撞

欧阳恒刚跨入畅音阁，就看到欧阳老夫人坐在欧阳倩的床边慈爱地拍着她的手，问候着她。

欧阳夫人则红着眼睛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差点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还好老天有眼，还是将女儿还给她了。

“母亲。”欧阳恒对着老夫人恭敬地唤了一声。

老夫人只是点点头。

他又看着欧阳倩，神情温和地问：“倩儿，你可算是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欧阳倩看着欧阳恒，突然就红了眼眶，摇了摇头：“爹爹，女儿不孝，让祖母和爹娘担心了。”

欧阳恒以为是她这两天受罪了委屈，心一疼，就连忙轻声安慰：“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昏睡了两日，爹爹和你娘都吓坏了。”

“两日？”欧阳倩突然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被一旁的欧阳夫人摁住了：“倩儿，你这是做什么？病还没好，就该在床上躺着。”

“两日了，汐姐姐可是回来了？”她一脸天真，笑得明媚，她之前就听到有下人在谈论此事。

一听到这话，房中的三人齐齐都变了脸。

欧阳恒没想到是为了这事。

他倒是不知道倩儿什么时候与欧阳晓汐关系这么好了，这两个人分明没什么太多的交集。

他一听到欧阳晓汐的名字就想到今日御史台的弹劾。他脸一黑，沉声道：“提她做什么？她就是个灾星，一回来就给欧阳家惹祸。”

老夫人疑惑，欧阳恒与她说了早朝上发生的事。

“姐姐回来了，作为妹妹，倩儿怎么说也要去……”欧阳倩好像是被欧阳恒的脸色吓到了，声音越来越小。

“倩儿，你晕倒那日，汐儿就回来了。她毕竟是郡主，还是住在宫里的。”欧阳夫人温柔地在旁边说，话里好像有话，“若是想见她，下次娘亲带你入宫拜见太后。”

“当真是晦气，莫不是那个贱种冲撞了欧阳府的气运。”一直坐在床边沉默地听完事情经过的老夫人开口了，话中隐有怒气，她往日总是吃斋念佛，对鬼神之事是存着敬畏之心的，“不回府中住也好，看着就头疼。”

她原本就看不惯皇甫浅的做派，外人都说她儿子是攀上了将军府小姐才坐上左丞相这个位置的，她作为一个婆婆，还得低自己儿媳一头，看着她的脸色。后来又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欧阳晓汐那个贱种，她就更厌恶她了。若不是看在她给欧阳家诞下了唯一的男儿，她早就让恒儿休了她。

现在她死了也不安生，留下个欧阳晓汐处处碍她的眼。偏偏人家还是个一品郡主，品级上与她这个一品诰命夫人算是平起平坐，打不得又骂不得。

门外，欧阳晓夜在那里站了许久，神情未变，眼神莫名。

守在门外的两个丫鬟腿都快吓软了，却还是死死地咬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欧阳晓夜动了，抬脚走进去之前给了身边的青松一个眼神。青松一下子就明白了，威胁两个丫鬟什么都不许说，又分别给了她们一锭银子。这是打了一巴掌，又给了一颗甜枣。

两个丫鬟高兴地咬着银锭子，点头如凿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