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芬和杨柳

赵氏做好了饭就叫阮远和姐弟俩上桌吃饭，吃食很简单——粗暴直接的蛋饼，就是将蛋煎好摊在满是野菜的饼上，饼也并非全是白面，混杂了些其他粗粮，还有一盆野菜汤。阮玉前世一直生活在南方，对面食还真是谈不上喜欢。对她来说，没有白米饭的吃饭不能被称为吃饭。

可想来，眼下家里的条件也就这样了。

“娘！蛋饼真香！您手艺真好！”阮墨刚坐上桌就夸了赵氏。

“你这个小馋嘴，吃啥都香！快吃吧。”赵氏轻笑，孩子们的确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吃蛋了。随即又让阮远阮玉也吃。

“好，娘也吃。”阮玉说着就将筷子伸向盘中夹饼，而阮远先给赵氏夹了一块才给自己夹。

“阿玉吃这盘，这盘是鸡蛋的，那盘是鸭蛋，爹娘吃。”赵氏说着就拦下阮玉的筷子，将其筷子上的饼顺手夹给了阮远，

“对对，阿玉和阿墨在长身体，吃鸡蛋好。”阮远附和道。

“姐姐，吃鸡蛋！鸭蛋不好吃！”阮墨也跟着点头劝道。

阮玉听话地吃了起来，但同时也很疑惑：“鸡蛋不是和鸭蛋一样有营养吗？爹爹怎么会说鸡蛋补呢？”

“你爹也不是说鸡蛋比鸭蛋补，就是鸭蛋有些腥气，不如鸡蛋来得香。大多数孩子都不爱吃呢，所以才让你们吃鸡蛋。”赵氏解惑。

“原来如此，谢谢爹娘。”感受到莫大爱意的阮玉，对着这对朴素的夫妇甜甜笑了起来。

却不知道自她懂事后就再没怎么笑过，这么甜的笑险些让夫妇二人掉泪，于是大家异口同声夸了起来。

“我闺女笑起来真好看……”

“阿玉笑起来真好看……”

“姐姐笑起来真好看……”

这一刻，这家人迎来许久不曾涌现的温馨。

饭后，阮远看天气尚可，便背着背篓带阮墨上山去寻野物，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木材。

阮玉想观察下这个住处的环境，就和赵氏说在门口走走。赵氏叮嘱了几句天气冷早些回屋之类的话后也进屋做女红去了。

其实她刚刚从屋里出来就略略大量过这屋子，她的房间在整体上位于正房的右侧，对面是厨房，正房则正对着大门。正房被隔开用作阮远夫妇的房间、阮墨的房间及堂屋，他们刚刚用饭便是在堂屋。

厨房门口架起了两层小架子，有两只鸡三只鸭，她房间门口的一隅空地则种上了些菜。她比较心塞的是茅房就在她房间旁边，不过好在只要关上了门，在离茅房两三步远的地方才有淡淡的味道。村里还有不少人家家里是没有茅房的，以前他们家也没有，是她爹不想她娘每次都老远的折腾，又才特地建了一个。

整个屋子是用栅栏围起来的，大概两米高，虽然隔断不了声音，但总归是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比如现在，她就听见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寒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