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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荆楚赶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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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阳见华刚身前溅出鲜血,在空中若绽开通红妖艳的血花,飘洒在草地上,说不出的凄美、恻目,曹阳不忍见此残忍的场面,不由惊呼大叫,掩面伤心。

华刚左手被飞鬼索魂爪划出五道血痕,血流汩汩,好在自己应变之快,不以胸前门户露出敌前,否则伤得不是手,而是命被刘松早夺取,左臂裸露,五道伤口不足以介怀,反而激的他体内血脉喷张,嘿嘿笑道:“赶尸门中居然还有阁下这样的高手,看来川境之内也有让我刮目相看的人物。”

刘松正是赶尸门中的拔尖高手,被华刚一语道破,不以为然,反倒是寒暄几句:“原以为你是唐门中人,还是摩尼教内白虎堂堂主,现下看来你还有个特殊的身份?”华刚冷笑道:“本人不才,名利地位不过是天边浮云,比之刘前辈自叹不如,泯灭心智,甘愿做奸人的走狗?”

刘松被他激的脸色铁青,忿恚难泄,嘶哑的声音斥骂道:“败军之将,苟延残喘还在逞口舌之能,就让你在此地命丧,做什么忠烈侠士,去他妈的,我要让你声败名裂,抱憾不得愿。”

华刚从他一露兵器就已知道此人的身份,为何能攀登上这笔直陡峭的危崖,刘松的飞鬼爪与夺魄镰刀正是攀岩爬山的绝佳工具,何况赶尸门弟子每逢深山密林做事,必然是跋山涉水,攀岩越岭从不在话下,能上山崖也是常理之间,除此别人决不能办到。为了铲除华刚,他不惜自告奋勇请命于各位川内好手,亲自出马,试想一个奄奄一息之人如不迎头痛击,定会让其死灰复燃,其实他表面上是来为林振堂扫除障碍,为大家的安危来个痛快,其实存有私心杂念,与华刚见面,第一眼就认出他不为人知的身份,乃是合州守备王坚麾下张钰先锋营的小校,自己早已投靠蒙古,在川内充当眼线,为的是一并歼灭蛰伏隐匿的正派人士,好让中原武林元气大伤,甘心屈服于蒙古帝国的统治之下,不敢为之作对顽抗,其行径为江湖人士齿冷心寒,用心真是险恶之极,这个秘密令刘松殚思极虑,表面上是受林振堂重金邀请来充当打手,拔除曹家在川内的地位,其实一石二鸟,心怀鬼胎,也欲将这一道人一网打尽,为蒙古邀功请赏,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自然不能让这件事被其他人所察觉,唯有铤而走险,单枪匹马地对付华刚,一切不过是欲盖弥彰。

华刚深谙自己的身份与以往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与强盛的蒙古周旋数年,日渐也会传入江湖,被众所周知,刘松竟然孤身前来。已然是做贼心虚,甚至还有点杯弓蛇影,这种做派素来不是他平日里的为人,更加证实了刘松的卑鄙,华刚计上心来,义正言辞地道:“原来你是鞑子的走狗,生怕自己身份败露,丑行也被众所周知,无颜面对林振堂他们,生怕我会将此事抖搂出来,所以你要杀人灭口?”

刘松一脸涨得通红,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无言以对,自然是供认不讳,不过随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一脸酱紫地恬着脸道:“大势所趋,天下无比臣服,蒙古帝国锐不可当,大宋已是衰败颓尽,而大势已去,亦非文天祥、王庆等人能力挽狂澜,何况你一名小小的蝼蚁,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无力回天,蒙古人悬赏一千两要你项上人头,张钰人头价值三千,而王坚么,更是高达一万,既然你不在合州,胆敢自投罗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华刚不值一哂,冷嘲道:“你真是贪得无厌,一面得了林振堂的赏银,一面还记念着我的项上人头,真是一石二鸟,名利双收啊。”曹阳久不闻二人的打斗声,反而是相互暗藏杀机的对话,鼓起勇气睁开眼来,二人相距丈许,言语竟是针锋相对,但对刘松是赶尸门高手这一身份并不意外,令自己惊疑的事倒是他泯灭良心,愿做凶残蒙古人的走狗,出卖灵魂,充当汉奸,以天下苍生安危和江湖道义背道而驰,也不由好言相劝,道:“刘叔叔你有何难言之隐?若真是缺钱,完全可以告予侄女,何苦落至如此不堪?俗话说劝善如流,望刘叔叔自重。”

刘松竟在两个晚辈面前被教训一番,一丝也不感到言拙词穷,受制于人,反而冷笑道:“我这才是顺应天意,行归正途,尔等反贼叛逆,不受恩典惠泽,怎懂良禽择木而栖,良人择主而事的道理,跟我讲什么道理,胜王败寇,还轮不到你们教训我。我劝你们束手就擒,免得自讨苦吃。”

华刚与曹阳面面相觑,甚为他的所作所为感到惋惜,华刚在旁对曹阳的淳善立即提醒道:“这种人利欲熏心,就算金山银海也不能令其满足,何苦跟他讲什么道义,他的良心早就出卖给了蛮夷。”刘松更是嘿嘿冷笑,但看得出他怨恨华刚直至入骨,曹阳抱有的一丝渺茫希望也属妄想天真,但还是不免能看到一代名宿能回心转意,痛改前非,仍谆谆驯诱道:“刘叔叔既是迫不得已,侄女希望刘叔叔还能像往日那样疼我,恳请您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华大哥,他若相安无事,我二人决计不会向外人透露半句,反将过去既往不咎,还望您大发善心。”

刘松哈哈大笑,似乎听到天底下最天真、最愚蠢、最滑稽的小号,说道:“你和他一时我瓮中之鳖,居然还想巧言令色,拨乱反正,正是痴心妄想,凡知我底细之人,统统杀无赦。曹家侄女少跟我套近乎,难道我不懂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么?刘某人也是轻易上小娃娃当的笨蛋?”说完左手一样,手中的夺魄飞镰如离弦之箭直取曹阳的头颅,已然撕破脸自然是穷凶极恶。

华刚双目惊滞,怒不可遏,没料此人果然是老奸巨猾,不亚于山谷的林振堂,都说叫唤的狗不咬人,不吠的犬才更可怕,一向面带微笑,笑里藏刀的刘松竟然是先取最脆弱的对象下手。华刚与曹阳相距之远,扑身赶至已然是鞭长莫及,何况曹阳避无可避,后无退路,就算提醒也会令自己担忧,急中生智,抄起左手上的飞鬼爪使足劲力朝那柄镰刀击去。

曹阳对于刘松还存有回心转意的侥幸念想,谁曾想对手会突施杀手,毫不容情,不禁吓得惊呆原地,全身被定,不知所措,眼看着就要命丧当场,黝黑幽光的镰刀愈来愈近,眼睛也睁得愈来愈大,就像是紧扣在心头上的一柄利刃,直插过来,整个人的血脉、气息都被这柄镰刀压得喘息不过来。

曹阳正置惊呆之时,只听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响,又将自己从梦境与生死边缘活生生地拉了回来,惊犹未定之间,眼前一道金星迸发,这下子方才大梦初醒,待回过神来一看究竟,地上静静地躺着那两件原是刘松的奇门兵器,原来华刚千钧一发之即将手上的飞鬼爪不假思索地击来,两力抵消,失去准头,跌落地上,从华刚那种紧张的样子足见他的关怀备至,也看到自己还是容易轻信艰险邪恶的坏人。

刘松见自己的夺魄镰刀竟被华刚打落,目标一失,心情大是恼火,想不到将死之人还有心维护心上人的周全,真是郎情妾意,缠绵之极,无疑是对自己的羞辱,阴啧啧地道:“强弩之末,还敢言勇,好,你既多管闲事,不忍看她先你一步离开人世,那我就成全你,首先料理你再说。”双手用力回拉,两件兵器通过铁索的连带,如若活了一样,飞回刘松手里,这一刻他已忍无可忍,不杀华刚难泄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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