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历练

王坚与这位旷古奇才、雄图伟略的可汗展开拉锯，凭借易守难攻的条件，令手握百万雄师的蒙古人也望洋兴叹。战事异常紧张激烈，甚至惨烈悲壮，大军所至之处，血流成河，白骨成墟，尸横遍野，也令多少人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宛如人间炼狱，惨不忍睹。

这时的华刚已经二十二岁，在张钰帐下任职先锋校尉，凭借着机智过人，英勇善战，每逢与蒙古人厮杀之时，总是舍生忘死地冲锋在前，上马乱斫枪挑，山地丛林中奇计层出不穷，短兵相接中，身先士卒，以示垂范，让手下人争相效尤，奋勇杀敌，更令蒙古人闻风而惧，忌惮痛恨。由此深得张钰赏识和青睐，苦于生在这乱世，不知还能不能见到明晨初起的日出，过着朝不保夕、浴血沙场的日子，直令张钰痛心疾首，为华刚这样年轻俊彦扼腕痛惜，华刚却总是说：国将破，家何在？血肉已亡，魂自归乡。已将寸心许国事的决心告知各位，让义军上下位置振奋。

交兵激战直从冬天打到次年五月，蒙哥可汗亲自督战也未能进占咫尺寸地。而王坚地处绝险，前有残暴凶狠的蒙古大军，后无朝廷的粮草补给、资助后援，完全是负隅顽抗，报以必死之心，死守这处长江险峻，据鞑子于朝天门外不得寸地，即成针锋相对的艰涩之境，而张钰等人深知蒙古军中不乏能人谋士，对蒙哥出谋划策，加之炼金冶铁之术深得宋、金精髓，加之不断由敌人后方输送辎重、火药、大炮等攻城掠地的利器。这临江凭险的孤城迟早会被攻破，而蒙哥身平受此奇耻大辱，早就扬言昭告天下，一旦攻占合州，必然大开杀戒，进行屠城，张钰为了汉室命脉仅有的最后一丝希望，势别要保华刚尽早逃出生天去，不然留在这里与城共存亡，真是万死莫恕，死不足惜。

华刚否决不允，极力推阻，甚至声泪俱下地央求张钰把自己留下来同生共死，以明奇志。不料张钰再三劝阻，深思熟虑才决定下来的人选，除了华刚绝无他人能担当胜任，更不愿他年纪轻轻就成为无情战火下的牺牲品，将他下令捆绑杖刑，以怠慢迎敌，贻误战机之罪赶出军营。

华刚空嗟悲痛，蒙古的凶狠残暴令他深恶痛绝，离开合州的路途中，尸骨如山、人烟绝迹，如遭空前浩劫。华刚雄心不灭，反而更加痛恨胡虏，激起斗志，虽不能驰骋沙场，以身许国，但也想方设法与鞑子作对，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坚韧卓绝。

随后想起自己曾加入摩尼教，此教组织甚严，教内奇人异士数之不尽，又不问出处，无论高贵贫贱，还是僧侣道士，只要一心为伸张正义，皆是海内兄弟，为解救苍生黎民为仁义大任，实是有望驱逐鞑子的后备力量，虽此时难与蒙古人抗衡，但只要其志不灭，万众一心，终有一日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

华刚也是从教中学得各项技艺，有的就连自己也感到耳目一新，摩尼教内高手如云，在各地均有隐秘分堂，无疑令自己看到了一线希望。凭借自己的出类拔萃，奋勇当先，在教内迅速崛起，引起大家的注意，竟被教主倚重，逾格提拔，暂司分堂一职，籍予重托厚望。而化工为人平易近人，善结交好友，处事公道，深得大家的拥戴，并广集众长，深谋远虑，试图给残暴的蒙古致命一击，逆转乾坤，光复汉室指日可待。

华刚不为繁重的教务所滞，又见教内上下一心，众志成城，大有重见曙光的欣荣景象，曾闻星象占卜的高人断言，蒙古胡虏的大势虽气数将尽，但还不足以颠覆，时机未熟，不能轻举妄动，一下大觉闲暇无事，不禁挂念儿时的故人，决计出教一段时间，故地重游，进一步亲眼见证蒙古到底还能嚣张跋扈到什么程度，游历江湖，增广见闻，为谋定后动紧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