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追求真理之人

小径不长，莫皓月不一会儿便走到了山谷前，放眼望去，顿时精神一振。

瓦蓝天幕顶在头上，寒风微弱，白云时卷时舒，数里大小的山谷环着一条五彩围脖，有红似烈火的糖枫，有深蓝似海的陆海沉木，也有斑点黄凤树叶在飘舞。

咕咚！

一颗宝蓝色宝石镶嵌在山谷东南角，冬日斜挂，水面上疏影渐移，瓦蓝天幕倒映其上，水天共一色。

莫皓月止步不前，一脸陶醉的伸展开双手，心海安定下来，那股虚无感融入大象无形的自然中。

“你想在这里悟道吗？”

一个虚无缥缈却又清晰可闻的声音在耳中响起，莫皓月无奈的出了定，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碧蓝湖畔坐着一个黑袍人，因为隔了四五公里，莫皓月开启血月瞳才看清了张虚圣的长相。

一头柔顺黑发垂落肩头，长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直眉凤目，金色瞳孔散着莫名压迫感，身躯高挑而瘦削，看起来像一个专心科研的青年人。

眼皮一跳，莫皓月缓步走近，心中不住猜测：“好年轻！虽说虚级修士比常人多了两倍寿命，但他活了近一百六十年，应该像个中年人。”

还有一点，小湖离莫皓月有四五公里远，张虚圣竟然能感知到他的靠近，实在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感知范围由精神力强弱决定，普通人只能勉强感觉到周围两三米，修士的感知范围没有等级差距，是由先天精神力决定。

后天修行可以提高精神力，但这样会耽搁元术修行，只有政府会培养感知型修士。

没有等级差距不等于没有限制，根据历史记载和现代数据分析，感知范围的上限为三公里。

感知范围影响攻击范围，元术的有效攻击范围只有感知范围的三分之一；幻术略大些，但需要付出更多的元气和精神力；体术没有攻击范围限制，但重力和人体结构让那些传奇体术沦为神话传说。

至于瞳术，使用者的感知范围远远超出常人，只要目标在视野范围内，瞳术就能攻击到，消耗的元气和精神力足以让施术者跪倒不起。

嗒嗒，哒哒。

莫皓月移到湖畔，那里摆着两个草团，一张红褐色茶几上摆着乌色茶壶，几盏青花瓷茶杯随意放在茶壶旁。

“白如玉，薄如纸，明如镜，声如磬。”

嘴上念念有词，张虚圣拿起茶壶往杯中倒些热泉，端起青花瓷杯摇了摇，待淡茶舔去尘土，他倒去杯中物，携着壶柄慢慢灌注着碧海天涯茶。

阵阵清香缭绕鼻间，莫皓月只觉神清气爽，赞道：“张虚圣大人不愧是元国人，茶艺精湛。”

“这些不过是用来静心养神的手段罢了。”张虚圣皮笑肉不笑，手中动作不停。

倒了两杯茶，将茶壶放回原处，茶水又开始沸腾，不存在的火在底部烹煮茶叶。

“你的理论成绩不错，就是那道火车难题的答案有些不同。”张虚圣端起一杯茶，看着莫皓月说道。

莫皓月径直坐下，端起茶水慢慢品尝，随意揣测道：“这是面试的问题吗？是跟随你学习，还是唐烟雨大人？”

“聪明的孩子，这个暂时不能说，要看你自己的选择。”张虚圣轻描淡写地推开皮球，目光盯着旋转的茶叶。

放下茶杯，莫皓月冷笑道：“火车难题无非是说一个道理，世间没有绝对道德，为大部分人的利益而牺牲少数是种常态，道德本身具有功利性，选与不选没多大区别。”

啪！啪！啪！

掌声响起，张虚圣又问道：“让你心神不宁的又是什么？”

“我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莫皓月说出心中迷惑，这不是娇柔造作，而是穿越带来的压迫感。

他还记得在地球上的时光，记忆在大学后被斩断，没有太多印象的高中生活和记忆深刻的大学生活，这些像雾中花般，一想起就模糊不清，却时刻提醒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去哪里才能获得平静？”莫皓月不知道答案，希望这个老者能给一些建议。

张虚圣始终面带微笑，听到这些在常人觉得有些神经病的问题后，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

“瞳术的本质是洞察世界本质，只要你拥有永恒瞳，这些问题会自动解决。”张虚圣语不惊人死不休，向莫皓月伸出右手。

“比起唐教授，我更适合教导你，也能提供复仇的力量。”

坐了许久，茶始终是热的，接到有访客到来的消息，莫皓月直接离开了。

嗷吼。

一颗房屋大小的蛇头钻出水面，金色瞳孔紧紧的盯着张虚圣，又瞄了眼还未远去的莫皓月，竟然口吐人言。

“这种不详的元气和那对血瞳，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事隔五百多年还记忆犹新。”

“是谁？”张虚圣有点兴趣。

大蛇瓮声瓮气的说道：“青叶古琴！”

咔嚓！

茶杯碎裂，张虚圣不惊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