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魇

嘀嗒！嘀嗒！嘀嗒……

耳旁的滴落声清晰而有序，不知是纷乱夜雨，还是发间血珠，他跪倒在地，双眼空洞无物，两个最亲的人倒在血泊中。

莫皓月用力地抓紧他们的手掌，温暖在不断流失，泪水和雨水布满了脸庞，一个黑影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左手倒提着一把直剑，雪白锋刃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气。

“你太弱了！没有被我杀死的资格！等你到了虚境再来天玄国找我吧，用你的血来证明我的价值！现在，逃吧！”

黑影不带丝毫感情的叙说着，寥寥数语就裁定了他的人生，就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环绕。

“逃吧！懦弱的活下去！作为一只蝼蚁活下去！”

“逃吧！懦弱的活下去……”

“逃吧……”

寒风卷着几片枯叶袭来，本来不停颤抖的他突然平静下来，猛地抬起头，一双充斥着暴虐和疯狂的血瞳。

“啊！”

嘶哑的惨叫声响彻古堡，二楼卧室亮起了灯光，莫皓月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鲜红欲滴，原本清秀的脸庞变得无比狰狞。

就在这时，他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耳边密语，那人将宽厚手掌搭在他肩头，手心传来的温暖给人一种安全感。

“孩子，快些起来，今天可是《永恒之王》上映的日子……”

“父亲？！”一股力量把莫皓月从噩梦中拉出，血色双瞳瞬间恢复原状，他下意思的环顾四周。

暗金色阳光照在宽敞明亮的卧室里，房门大开，一个黑衣男子站在门口背对着莫皓月，仿佛察觉到什么，男子离开了门口。

那笔直挺拔的身材，温柔的话语，门外熟悉的问候语，莫皓月顿时泪盈满眶，这是六年前的莫家，父亲还会督促自己起床。

“那母亲她们？”莫皓月不管这是梦还是真实，双手不断颤抖，随后他猛地掀开丝被走到门口。

阳光通过窄窗倒满了长廊，莫皓月满怀希望的看向斜对面，那个房间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雍容典雅，她似乎察觉到了注视的目光，慢慢的转过身来。

“莫尘？”

下一刻，阳光消散，长廊陷入黑暗，所有房门猛地关上，刺鼻的血腥味从门底下流淌而出。

嘀嗒！嘀嗒！嘀嗒……

莫皓月只觉得头重脚轻，耳旁响起清晰而有序的滴落声，方才满怀希望的心渐渐的也就冷了，他知道这是一个比现实更恐怖的噩梦。

呜呼……

阴风卷起刘海，莫皓月听到那若有若无的呼唤声，无奈的沿着楼梯走到一楼，无尽黑暗令人窒息，他却视黑暗如无物。

血瞳在照片墙上浏览，那呼唤声便是从某张照片上传出的，莫皓月看着顶部那张黑白照不语。

三个黑西装男子站在闪光灯前，姬空月和新娘手挽手站在中间，左边男子笑的很温和，脸庞和莫皓月有七八分相似，而呼唤声正是右边男子发出的。

“莫尘？原来你在这里。”

男子仿佛透过时光长河看到了照片外的莫皓月，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般热情，声音中有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