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游戏
就坐在她左边的苏栩道:“镶弟,你尝尝这个蜜渍李子。”
心里暗暗警惕着周围的姑娘,免得镶弟对她们恋恋不忘,以后还会经常跑这种地方。
顾徽这时对他周围的两个女子道:“都别围着我了,说说你们都会什么。”
“奴家会唱曲。”
“奴家会舞。”
“奴家会弹筝。”
此起彼伏的莺声燕语响起,只这声音就很容易让人心生怜爱。
顾徽却半点感觉没有,指着说会舞的三个女子道:“你们去跳舞,等会儿再唱两首曲子,弹筝的最后。”
戚宇笑道:“小地方就是小地方,还得我们亲自安排。”
顾徽倒了一杯酒,向花镶道:“镶弟,我敬你一杯。”
花镶找到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说道:“徽哥,我也敬你。”
苏栩和卫谌都没来得及拦,就见她仰脖喝了,继而砸了砸嘴道:“是果酒。”
卫谌失笑,说道:“果酒也不要多喝,明日还要上课。”
花镶点头,“我知道”,又看看苏栩,“你们放心吧,我不傻。”
屁毛孩子一个就往青楼凑,还以为你多聪明呢,苏栩暗暗想道,他娘可不止一次敲打过他,说小小年纪碰女人以后寿命不长,他可得看好了这小傻子。
姑娘们准备跳舞,就有配乐的进来,莫宪平觉得只看歌舞太单调,便叫他们拿来鼓、花、骰子这些东西。
“咱们击鼓传花,花落在谁手中谁就当场作一首诗,不限题不限韵,做出诗就能过,限时半柱香,做不出来的就喝一杯酒。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
“不怎么样。”
说好的是一直想让自己的才能被顾徽等人注意到的陆廷秀,说不怎么样的是花镶。
顾徽已经喝了好几杯果酒,眼中一片波光潋滟,此时带出几分笑意,几乎看痴了所有的姑娘。
“镶弟有什么好主意?”他问道。
花镶也被摄了一下,暗骂一句妖孽,说道:“作诗多没劲,咱们先掷骰子,点数最大的击鼓,花传到谁手中,击鼓的人落槌可以问拿花人一个问题,拿花的人必须回答真心话,若是不想回答,就要答应咱们提出的一个惩罚。要是也不想答应惩罚,就自罚一杯酒。”
花镶前世不是个会玩的,就会打个扑克和真心话大冒险游戏,但跟这些怎么玩都离不开作诗的古人一比,她顿觉自己成了个王者。
花镶这规矩一说出来,顾徽立刻拊掌道好:“你要是在京城长大,可就没我什么事了。”
“你说的是纨绔界吧”,花镶忍不住反驳。
顾徽不由大笑出声,摇头道:“镶弟啊镶弟,你这个朋友没白交。”
花镶真搞不懂他这感慨,问道:“这一会儿我就成你知己了。”
这一下连卫谌、苏栩等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开始掷骰子吧”,陆廷秀提醒,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怎么什么东西,到花镶这儿都那么容易得到呢?
众人围在长桌边掷骰子,第一轮,点数最大的是莫宪平,他击鼓。
莫宪平不敢问顾徽什么,因此当花从他手里传给下首的陆廷秀时,他才停下敲鼓,花最后落在陆廷秀手里。
因为不熟悉,莫宪平就随便问了个问题,“陆兄院试成绩排第几?”
陆廷秀虽然觉得难堪,还是回答道:“二十。”
莫宪平有些没想到,此人看起来挺傲,他还以为是个才子呢。
花镶见他的问题根本没有趣味性争议性,便暗搓搓想掷个大点数,教教他们该怎样问才能让被问者纠结说不说真心话。
这一轮她果然掷出最大的点数,敲鼓的时候就看着传花的朋友们,等到花落在顾徽手里便停下来。
顾徽了然地抛了抛手里的花,这家伙刚才那鼓声一会儿急一会儿慢的,眼却是瞅着他,一看就是想问他问题的,所以他接到花也就不像其他人那样急着传出去。
“你为什么会到我们府学来读书?”花镶直接问道,继而补充,“我们是在做游戏,不能生气。”
顾徽笑了笑,选择真心话,说了他来青州的原因,听得几人都是目瞪口呆。
“你可真是辣手摧花”,苏栩评价,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同。
之后苏栩拿到了击鼓的机会,他就等着花镶呢,一看花到她手里,立时停下鼓槌,花镶接到花就赶紧转身把花往卫谌手里传,但还是没有苏栩的鼓槌停得快。
“你问吧”,花镶抱着花说道。
苏栩一笑,说道:“镶弟,我和卫谌谁是你最好的朋友?”
花镶:“……你咋不问我你和卫谌同时掉水里我先救谁呢?”
众人看看这两边,都笑起来。
苏栩道:“那你先救谁。”
花镶想自己打嘴了,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种“婆媳必问”的问题,想了想自己还是有优势的,就说出现代那个标准答案:“你不是会游泳吗?先救卫谌。”
“哦”,苏栩失落道,“看来镶弟把卫谌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没有啊,我知道你会游泳啊。”花镶赶紧解释。
苏栩说道:“如果是你和别人一起掉水里,我肯定先救你,根本不会有时间考虑你会不会游泳。”
花镶呆了,万万没想到啊,栩哥的话完全碾压了自己那个两全其美的答案。
见他真的有些失落,忙站起身揽住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低声道:“栩哥,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栩笑笑,但却是已经被卫谌比过去的朋友,他早就感觉镶弟跟卫谌更要好,只是今天进一步确认罢了。
看着他的笑容,花镶眼睛有些酸,“咱俩几乎是一起长大的,这根本不能比啊。”
就在另一边的卫谌,淡淡一笑,摆弄着手里的骰子不说话。
“掷骰子”,顾徽突然说话,众人这才重新笑闹起来。
戚宇低声跟一旁的莫宪平道:“你说他们三个,是不是那个?”
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头对了对,只是话音刚落,屁股下的凳子就被人踹了一脚,震得他差点掉地上。
顾徽的声音同样很低,“少他娘的造谣,你不想考科举别人还想呢。”
戚宇连忙点头,表示不会胡说。
这样玩了会儿,能问的问题都问了,因为毕竟不太熟悉,也就没问什么隐秘问题,大家选的都是真心话。
这时最漂亮那姑娘跳完一曲舞下来了,来到顾徽身边,委屈地娇声道:“公子,不是您让奴家跳舞的吗?您怎么又不看了。”
说着还大胆地牵住他的袖子摇了摇。
顾徽笑着揽了揽她的细腰,“你这衣服一件没少,爷有什么好看的。”
姑娘眼中瞬间爆发出灼人的光亮,喜悦的如刚出笼的鸟雀,“那奴家再去跳,你这次一定要看。”
顾徽把她推到一边,“快去吧。”
只是这位姑娘在设置在窗边的小舞台上跳了半天,都没换来顾徽一个目光,他正言笑晏晏地和那个娘兮兮的学子玩什么游戏。
姑娘狠狠瞪了那学子一眼,俏脸微含薄怒,再过一个月柳妈妈就要让她挂牌了,她必须捞住顾公子。
就算不能赎身,被他包养也比初夜被个铜臭满身的商人占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