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东南分馆

最明显的是他留着的八字胡，两搓胡子长到嘴边时就往下挂了下来，一直延伸到下巴才停下。留着稀稀疏疏的三七分，应该是上些年纪了。

但这些都再平常不过了，让我诧异的是，他的整个眼圈竟全是红黑色，嘴里笑着时也是露出了黑黑的大牙。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跟在袁哥身边，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里摆得全是动物的头颅。牛头、猫头、狗头等等，一些头颅上还连带着皮毛，看样子是风干过的。一些已经是没有完全皮毛的骷髅，没有一点皮肉。

不过这些都是离我们最近的位置摆放着的，离我们远一点那些动物的头颅，一些我都叫不上名，只知道是某些鸟类、猫科动物还有一些两栖类的干尸。

在离我们最远的位置，也就是最接近摊主的地方，摆着一排估摸50立方厘米大小，几个方方正正的红木盒子，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摊主见袁哥接近后，从他那褴褛的上衣兜中掏出一样东西给袁哥：“这是你上次托我弄的东西，稀罕的很，我抢破头才把它弄到手的。”

“烟胡子，你少跟我装了，这东西哪里稀罕啊，我看我去走几个摊子就能给你翻出来不少。”袁哥没好气道。

烟胡子忙解释道：“这生意最近不好做啊，再说我哪敢忽悠您啊，那不是自讨没趣吗？这样吧，我少收你点行不，总得让我赚点买路钱不是。”

袁哥把东西收进自己的口袋中，“行了，你可真啰嗦，就按老规矩你记账上。”

烟胡子连连赔笑：“成成，以后您还要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就行，保证物美价廉。”

袁哥将东西收好后，便带我们离开摊位，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你是不是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摊位上卖的东西也太恐怖了，可跟我们正常市场上的玩意儿完全不一样啊。”我又轻声附到袁哥耳边生怕周围人听到，“不过，这摊主的长相为何如此奇怪？我感觉不像是正常人。”

袁哥不禁笑出声道：“这里是名符其实的阴阳市场。”

“阴阳市场？那这些摊主都是鬼？”我惊讶地问袁哥。

袁哥摆摆手道：“也不尽然，这里是人与鬼的商贸集聚地，有些摊主是鬼，有些摊主则是人。”袁哥背对着刚刚的摊位，用大拇指指了指，“刚刚那是被烟呛死的，所以大伙儿都叫他烟胡子。这里大多数的鬼都不用回形术，他们习惯以真面目示人，但也有一些会回形，这些也是各自的行为习惯。”

我抬头往人群中一看，果然是有众多的鬼，都是一些奇形怪状。

袁哥解释说，夜临楼是夜阴之地，也是昼阳之所，这里的阳人与鬼之间，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

夜临楼的机构是中立的，这栋楼的布局也是中立的，比如一层的商品为鬼物居多，到二层时就会有一个阴阳器物的汇合，而三层则全是阴阳师用的东西。这样的布局，就分散了群体，也尽量避免了起冲突的几率。

听袁哥如此说，我现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袁哥几乎走到每一个摊位前，那些摊主都会与袁哥打招呼，似乎袁哥是每个摊主的熟客一样。

我们跟着袁哥在一楼绕了一圈，这里大多都是些摆着的都是些动物干尸、活物还有一些贩卖各种血液的摊位，种类太多根本看不过来。

袁哥边带着我们走，边与我们解释说，这个阴阳市场已经盛行了上百年，而且融入了很多外境的商品，就如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些干尸头颅之类的，都是外境一些巫师施行巫术要用的东西。

这里也不仅仅是阳人与鬼的集市，也是当下新商品交流互通的地方，摊主们也都是在与时俱进。那一些一沉不变的摊位，都被市场给淘汰了，所以有一些摊位是空着的，因为没生意摆不下去了。而引进巫术的东西，也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

这里充斥着的人群也不只有阳人和鬼而已，还有一些境外的阴阳师，不过每个地方他们对自己的称呼都不一样而已，有些叫巫师，有些叫术士，但我们把只要是与阴阳事相关的人，都统称为阴阳师。

因为需求品种多，所以这里的商品种类繁多，当然如果有一个人能全部知道每一种商品的用法，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派别太多，没人有这样的包容性，能吸纳所有派别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