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伤离别

醒来时已经身处警局，警官将我放出拘留室，然后问了我和死者的关系和其他一些信息后，就让先我回去。而我也从他们的口中确定了我已经确定的答案，死者就是艾雪！

我像是钉在了凳子上一样，没有了行动能力，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心里藏着的人，会就这样离开人世。

良久后，我缓过神来，便恳求警官让我见艾雪最后一面，但警官以我不是死者家属为由拒绝了我的请求，便要起身离开。我跟着警官出了审讯室到了大厅，大厅中多是该案件的相关群众。我依旧抓着警官的手再三请求他，可警官却丝毫不留情面，推开了我的手就要离去。

“以后再也见不到艾雪了，再也见不到艾雪了……”这句话，在我脑子里重复着。不知何时我的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涌了出来，已经顾不了身边众多的人群在场，开始哽咽起来。

我低着头任湿热的眼泪和鼻涕肆意涌出，几近崩溃的我心口中还是只念着艾雪。

“扑通”一声我跪在了地上泣涕如雨，抓着警官的手：“求求你了，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吧，求求你了……”

大厅中，警民众多吵吵嚷嚷，可顿时场面鸦雀无声，只在厅中回传着我的涕零与哀求声。有几位阿姨看不过去就来搀扶我，可我没有得到警官的许可，仍不愿起来。

身边的一位大妈就在指责那位警官：“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人死不能复生，让人见最后一面就不行吗？一个男人这样抛弃尊严跪在你面前，法就不容情吗？”

警官见如此这样下不了台，就蹲下身来，在我耳边说：“我可以成全你，不过你要先起来再说。”

听到警官的承诺，总算心安。我抹掉了眼泪和鼻涕，起身来跟刚刚帮助我的阿姨们鞠躬道谢。

而后我就一直跟着警官走了很远，到了一扇门前，他没有回头和驻足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已经送你出警局了，是你自己进来的。”

然后径直往走廊的另一头去了，我明白警官的意思，被人抓到就说是我就私闯进来，不提及他。

我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房间，没有犹豫地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面灯光很暗，在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张盖着白布的不锈钢床。我缓缓走到床边，伸手探向那白布，此时心头五味杂陈，像是在脑子里煮着一锅大杂烩，不知名也不知味的情绪食材，在沸腾的锅中翻滚着。

我手停在马上要触碰到的白布上时，顿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脑中在预演掀开白布后的画面，我有点难以置信当前的场景，自己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和艾雪见最后一面。

昨天我与艾雪还见过面，而她的唇印在我嘴唇上还留有余温，那一丝腥甜甚至还游隙在唇舌之间，现在竟已阴阳两隔，让我不知如何接受。

一刻恍惚后，随即又回到了眼前，知道此事无法挽回只能去面对。在一番酝酿后我拎着蒙着她身子的白布一角，缓缓得将其掀开。

首先现出的是那金色散发，但它已经失去了该有的鲜亮光泽，只剩枯色暗黄。我继续向下拉着白布，艾雪那煞白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顿时感觉自己脑中一空，脚底也轻飘飘起来，拎着白布的手随即卡在了半空中，正好挡在了艾雪的胸前。

脑中一瞬时闪过了昨晚艾雪在我眼前展现纤条身材，而我被她无法抗拒的事业线所吸引时的画面。

看着此时的艾雪，心里一阵揪心。我试着压抑自己的情绪，利用牙齿咬手指所传来的刺痛，提醒自己不让情绪失去控制。

而眼泪鼻涕早已不能自制，我放下左手上的白布，食指手背抚着艾雪的脸颊，嘴里不自主地轻喊着：“艾雪，艾雪……”我想要唤醒她，可我心中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是抱着一丝侥幸，一定要这样尝试。

稍稍平复心情后，我将艾雪的白布盖了回去，没有了念想的我在地上坐了许久后缓缓才起身，一步一沉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