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宫宴
门外的连廊下,主仆二人面对着满园春色站定,此时的朝阳已经充斥着院中的每一个角落。
“怎么回事?”,宋斐然对着凌蕊问道,她知道凌蕊的那个眼神别有深意,所以才避着楚辰希,将凌蕊带出来说话。
凌蕊被问的有些尴尬,她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但是她毕竟看见了。但是小姐问起了,她又不能不说。
“呃,就是属下听见那边动静,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赶过去查看,正好看见了郡主那伤是怎么回事?”。凌蕊挠挠头,有些结巴的说到。
宋斐然一听,觉得凌蕊的话中有话,听起来楚辰希的伤还有内情。
“说说,怎么回事”,她问
“属下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二皇子情急之下将断枝扔在郡主的身上,但是二皇子似乎也不是有意的,况且二皇子也应该没有看见树枝划伤郡主了”,凌蕊将她看到的事情说出来,也就是因为看见这一幕,她才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叫宋斐然的。
依着这些时日的观察,端西洲也不是那种对女子动手的人,应当是不知道此事。但是郡主方才包扎伤口之时,似乎有意对小姐隐瞒了此事,并未让小姐知道这伤是怎么弄的。
“嗯?竟是如此,难怪希儿不让我请大夫”,宋斐然立刻就知道了刚才楚辰希为何不让她请大夫了。
楚辰希虽然单纯,但是方才端西洲的怒气也将她吓着了,她这是不想在麻烦人了。
到底啊,这希儿还是女子,该有的敏感和心思,是一点也不落。
她低喃过后,对着凌蕊道:“这几日看护好希儿,既然她不想惊动人,你就多费心,元奕交给你的药应当都是上乘之物,你好好替希儿用着”
“属下明白”,凌蕊点点头,应承下来。
自从小姐和五殿下在一起,连带着她都有好处,出京之时,元奕曾将身上的金创药给了她,说是一路上难免会有什么意外,留着备好。
元奕给她的自然是好药,曾经小姐被劫持,她前去营救,后来她负伤而回,那时候的元奕也曾给过她一瓶药,只是那时候元奕不善言辞,直接是将药扔给她的。
如今郡主身上这点小伤,若是用上这样的药,自然是不会留疤的,只是郡主的性子也未免有些太跳脱了,她都替小姐头疼。
一清晨的风波逐渐平息了下来,只是在她们用早膳之时,府中来了个意外之人。
“小姐,二皇子请您去听旨,说是宫中来人了”,门外的侍女正在恭敬的回报端西洲的话。
“我知道了”,宋斐然嘴角勾起一丝笑,将手中的碗筷放下。
终于来了,端西华的速度倒是快,这几日就已经促成了这件事。
宋斐然略略整理了一下,这才带着凌蕊出门听旨。而等她到了前厅之时,宫中的来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监久等了”,宋斐然客气的对着来人开口,她认识来人,只是丰都君王的贴身内侍。
“哎呦,公主折煞老奴了,老奴能来给公主传陛下的旨意,是老奴的福气”,伺候丰都君王的郑大监听见宋斐然如此客气,受宠若惊的对着她回话。
这红宫的哪位主子没有些凌人之气,这刚寻回的西瑶公主倒是为人和善,听闻此前也是被教养于世家之中,现如今看来,这风范丝毫不逊色从小被教养宫中的西华公主。
郑大监客气完,对着同样等候的端西洲到:“二皇子,公主,还请接旨,老奴今日携旨意而来,不方便行礼,改日老奴一定向二皇子和公主请罪”
“大监客气了,宣旨吧”,端西洲扫了一眼宋斐然,对着面前的郑大监道
郑大监笑眯眯的冲着二人点点头,看着端西洲和宋斐然跪下听旨,这才展开圣旨宣读。
此时宋斐然虽然耳中听着郑大监宣读丰都君王的旨意,心中却已经开始了盘算。
就在她晃神之时,郑大监一脸笑意道:“公主,公主,旨意宣读完了,公主请起吧”
她这才回过神来,方才她想得太入神了,竟然没察觉郑大监已经宣读完了旨意,不过这旨意就算她不听也知道写了什么。
当日她在典当行对端西华最后的耳语,就是交代端西华找个机会进言许王后和丰都君王,借着寻回她的由头举办一场宫宴。
其实重点倒也不在寻回她的这个由头上,她要的,只是所有人聚在皇宫中而已,她要的就是今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端西洲连同她送走了宣旨的郑大监,二人看着郑大监的车架走远,这才回身进了府门。
端西洲在跨进府门的时候,转头看着她的眼睛,带有质疑的问道:“你知道郑大监会来?”,他方才看着宋斐然的表情分明是已经知道了宫中来人,而且在听旨的时候,似乎像是早就知道了旨意。
“你不生气了?”,宋斐然答非所问的引开话题。
端西洲瞥了一眼她,才闷声道:“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那树枝虽断了,树还在就好,回头找个花匠精心侍弄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宋斐然微微一笑,看着端西洲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打探,这个哥哥,倒是挺心软的。
“对了,今日的宫宴我想带着凌蕊可以吗?”,她没有刻意在追问就早晨的事情,也没有将楚辰希受伤的事情告诉端西洲,毕竟希儿已经选择将这件事瞒下,她应该尊重希儿的意思。
“凌蕊?为何?难道宫中有危险?”,端西洲的眼神立刻紧张起来,宋斐然之前进宫的时候,他曾经提议过要不要带着凌蕊,却被宋斐然拒绝了,但是今天她却主动提起此时,难不成这次的宫宴会有什么问题?
“不,只是今日进宫只怕我没有那么快出来,所以带着凌蕊我安心些”,宋斐然知道端西洲想岔了,赶紧解释一句,这个哥哥太在乎她了,现在她觉得自己甚至已经变成端西洲的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