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抬棺

村民们围着一辆推车，推车上盖着白布。村民们还不停的，对着推车上栓子的尸体指指点点。

有些碎嘴的老女人，还说胖婶就是扫把星，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还说以后要离她远一点。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是故意说给胖婶听的一样。胖婶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她强忍住泪水。声音哽咽的说道：“天一哥，你说这下怎么办？”

“我先看一眼尸体，再下定论。”说着老爹掀起，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我们眼前，我凑到老爹旁边，轻声的问道：“能看出怎么死的吗？”

老爹无奈的摇了摇头，令人称奇的是，他死的很平静。除了脸色苍白一些，也看不出什么致命的外伤。

我从上到下打量着尸体，发现也没有被啃咬过的痕迹。仿佛这是郝天成，跟我们玩的一场游戏，他每天都要杀几个人，然后每天的死状都不一样。

这时，我注意到了他头部的位置。他头部好像有些凹陷，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我试探性准备用手摸一下他的头部。

老爹见状，“啪”的一声打在我的手背上，力道极重。打得我的手火辣辣的疼，老爹埋怨的看着我说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就是不长记性。不要用手直接去触碰尸体。”

“老爹，他的头好像有些问题。”老爹听到我的话以后，戴着皮手套摸了一下尸体的头部。

摸着摸着，我注意到，老爹的手居然整个都伸了进去。我看的头皮发麻，他头上居然有一个碗口大的大窟窿。

老爹不停的用手在里面，探来探去。胆子小的，看到这个场面都闭上了眼睛。突然，老爹猛地把手抽了出来。

然后看着众人大声嚷道：“这尸体有问题，必须马上下葬。”村民们听到老爹的话以后，都乱成了一锅粥。

“可是埋在哪里呢？”胖婶带着哭腔说道。

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竟然是村长，他义正言辞的说道：“他们不是这里的人，所以坚决不能葬在这个地方。这可是多年立下的规定。”

村长说的话，很是决绝。不给人丝毫辩解的余地。我一直都不喜欢村长，在我眼里他就是个老顽固，什么都是规定规定的。

听的我都烦死了。我老爹也跟村长商量了好久，说这件事耽搁不得，可是得到的回答依旧是简短的三个字“不可以。”

我正想跟村长理论，可是老爹阻止了我。他跟我说了句至今难忘的一句话：“这世上有很多事，不能得到你满意的结果。但是你不得不去接受。”

老爹叫了几个人，抬着栓子的尸体朝着远离村子的地方走去。村里人出殡的时候，讲究八人抬棺，所有人都不准回头。据说死者不愿远离故土，棺材会越来越沉。

很多地上都有这种说法。老爹在我们村颇具威信，所以召集了很多人人，走一会儿就换一个人。

在我们这里，棺材是不能落地的。棺材落地是大大的不吉利，换第二批人的时候，棺材突然掉到了地上。

棺材的盖子被刚才猛烈的撞击，给震开了。刚才还面目安详的栓子，此时，正怒目圆睁的盯着天空。

村民们一看，这还得了。顿时都慌了手脚，年纪稍大一点的，居然跪在地上磕起了响头。

“大家不要惊慌，这里的道路崎岖不平，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老爹的话就好像给大家，打了一阵镇静剂。

可是，即使是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心有余悸。老爹看着已经吓得失了魂的村民，大声吼道：“我们必须在正午之前，把尸体埋了。大家听我的口令……一，二，三，起棺！”

可是众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个个脸憋的通红。也抬不动那一副棺材，抬棺的人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彼此。

“你使劲了不？”

“俺都快把在床上的力气都使出来咧。”

老爹也感觉事有蹊跷，他围着棺材转了一圈。然后把我叫到身边，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老爹轻声的在我耳边说道：“去把我包里的墨斗拿来。”

在古代，木匠的尺，墨斗等都有“正”的意思，所以自古以来就有一正压百邪。可是我不明白老爹突然要那东西做什么。

我按照老爹的吩咐，从包里取出墨斗。老爹拿着墨斗，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看着我说道：“去！把棺材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