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方元湛起疑

又打了一个哈欠，水雾蔓延上了双眸，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

方幼清没有听到外面有别的动静，想着..方元湛大抵是不回家了吧，算了，这也不关她的事。

晚些时候就还情，互不相欠，就是最好的状态。

小姑娘关了灯，整个房间便只剩下窗外微弱的光。

舒服且柔软的被子盖在了女孩儿的身上，她将身子蜷缩了起来，仿佛变回了还在母亲肚子里的胎儿。

在帝国出生的方幼清，其实是在模拟的子宫中长大的，因为提供给她主体基因的父母亲在一次星际大战中丧生了。

带着所有人期望出生的小姑娘，其实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闭着眼的小姑娘睫毛轻轻颤动着，看着像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微微蹙起的眉头像是在展现她遇见了什么难事。

翻转了一下身子，眉目渐渐舒展开来，一切又变回了平静之中，只是那小脚一踹，将被子踢翻了。

小姑娘躺在了一片灰蒙蒙之中，可是当她睁开眼时，入眼却是浑然一体的白。

她有些茫然，赤脚踩在了地上，凉意瞬间袭击了她的全身，微微蜷缩起了她的小脚趾，但是每一步又走得那样坚定。

方幼清抿了抿唇，好像听到了有人低着嗓音笑着喊些什么...

白松山，穿着袈裟的老头盘腿坐在了蒲团上，微微抬头，看着天。

天正下着雨，雨声哗啦哗啦地，将寺庙原有的诵经声覆盖住了。

大风刮动着树枝，却没有吹进殿堂之中。

老头坐着的地方前面就是雨水滴落之地，然而他却没有沾染一丝的水汽。

他身后就有一个年轻的小和尚，眸子也是亮晶晶的，看起来有些激动，小步走了过来——

“师傅，您今天下午说的好准啊，真的下雨了耶。”

小和尚的秀发都被剃光了，只露出了个圆圆的脑袋，语气里带着崇拜。

“那肯定准，天气预报说的。”

老头手上拿着的，不是佛珠，而是一只烧鸡腿，咬了一口之后，他说——

“我们可是崇尚科学的，要相信卫星监控。”

小和尚：我以为是算的...是我失策了。

“师傅，那您现在观着天，是在干什么啊？难道下雨的时候还有星星看吗？”

他跪坐在了老头的旁边，忽视了手中的烧鸡，学着老头抬头看着天，那一处就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了，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不看天，在看人。”

小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天上也有人吗？”

“天即是人；天道即是人道。”

老头咬了一口烧鸡，还是热乎着的，一口下去，还有热汁。

他瞥了一眼小和尚，像是教导一般，问着：“懂了么？”

“不懂。”小和尚实诚地摇头。

“...你要是懂了，老头我就退休咯。”老头子笑眯眯，像是哄骗一般道：“要来一口烧鸡么？”

“大师兄会骂人的。”

小和尚是最小的，虽然他双眼巴巴地盯着烧鸡，那香味萦绕着他的鼻尖，让他忍不住屯了一下口水。

“也是...那你就不要吃了。”

小和尚伸出尔康手，一脸震惊：？？？师傅！！您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