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那双宛如绿宝石般的双眼不复存在, 代替那双绿宝石的是中间漂浮着漆黑的勾玉的红色双眼。
“惠，你的眼睛……”五条悟抿紧了自己的嘴唇，这双眼睛和宇智波佐助以及宇智波斑的眼睛非常相似, 不过是其中的花纹不同而已。如果伏黑惠在其他时候觉醒这双眼睛，五条悟也不会这种表情。
但是现在……五条悟看着漩涡鸣人的表情，明白今天这件事恐怕不能轻松解决。
“我的眼睛？”伏黑惠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他只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象变得更清晰了, 其他人的动作似乎都放慢了几倍，而且他似乎隐隐约约能看到自己面前五条悟体内的咒力流动。
还没等五条悟或者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伏黑惠的两面宿傩说点什么, 刚刚赶到的漩涡鸣人率先开口了, 他用缓慢而又坚定的声音说道：“你的父亲姓宇智波, 还是母亲姓宇智波？”
还没反应过来的伏黑惠刚想回答漩涡鸣人的问题, 就被脸上重新带上了笑容的五条悟给打断。
五条悟伸手把伏黑惠护在身后，看着漩涡鸣人，笑意盈盈道：“这是我的学生哦。”在说到“我的”这两个字时, 五条悟特意加重了音调。
“他是宇智波的族人。”漩涡鸣人似乎没有听出五条悟声音中隐隐带着的威胁, 他仍然说出了这句话。
这不像是漩涡鸣人的性格会说的话。即使是不了解漩涡鸣人，只从乙骨忧太那里听说过一些关于漩涡鸣人的话的五条悟，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在察觉到这一点后, 五条悟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了一眼漩涡鸣人。
漩涡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五条悟的目光,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手机，六眼让五条悟看到漩涡鸣人拨打了一个备注为“佐助”的电话号码。
“佐助？”伏黑惠念出了这个名字，他身前的五条悟在听到时轻飘飘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写轮眼还加强了惠的视力吗？
就算是再怎么迟钝，伏黑惠也能意识到自己的眼睛肯定发生了什么。他有些迟疑地抬头看了一眼两面宿傩, 刚好对上两面宿傩饶有兴致的目光。
“喂, 你……”两面宿傩非常感兴趣地看着伏黑惠, 他刚想开口对伏黑惠说点什么，却突然脸色一变，他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卡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你是谁？在用我的身体做什么？”两面宿傩脸上的表情变了，伏黑惠很快就认出那是虎杖悠仁，神色中还有些迷茫的虎杖悠仁卡着自己的脖子追问道。
“你这小鬼怎么可能……”神色大变的两面宿傩话还没有说完，身体的操控权就完全被虎杖悠仁给抢了过去。
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的虎杖悠仁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他抬起头，一眼就注意到了伏黑惠和挡在伏黑惠身前的五条悟。
虎杖悠仁看着戴着黑色眼罩一头白发的五条悟的样子，不由自主想起今天上午自己帮助过的那个带着口罩的银发独眼盲人青年，他露出了有些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五条悟说道：“啊，今天上午的那个大叔的兄弟！”
“兄弟？”五条悟的脸上带着兴味，他不知道虎杖悠仁把什么人认成了他的兄弟，但是他并没有借机会应下来套话，毕竟现在比起这个两面宿傩的容器，更重要的是惠的眼睛。
于是五条悟摇了摇头，对着虎杖悠仁道：“虽然不知道你把什么人当成了我的兄弟，但是我可是没有兄弟的哦。”
虎杖悠仁的表情变得有些迷茫，但是很快他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那就是亲戚了！”
五条悟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虎杖悠仁，虽然五条家的人都是一头白发，但是能被认成是他的兄弟的人却从来没有过。
不过他并没有再和虎杖悠仁说什么，而是回头看向在虎杖悠仁重新掌控身体后，很明显松了口气的伏黑惠。
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的伏黑惠在五条悟和虎杖悠仁进行关于“兄弟”的无意义对话时，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通过手机的摄像功能，看到了自己的双眼。
在看到自己双眼的样子时，伏黑惠有些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一只黑色勾玉在他变成红色的双眼中静静流转，这双有些诡异的眼睛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宇智波佐助。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宇智波佐助是拥有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的黑色双眼，但是伏黑惠莫名觉得这双眼睛一定非常适合宇智波佐助。
在伏黑惠盯着手机屏幕中自己的双眼愣神的时候，漩涡鸣人终于打通了宇智波佐助的电话。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五感灵敏的类型，在电话那边的宇智波佐助开口的一瞬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
“喂，鸣人？怎么了吗？”宇智波佐助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他那边似乎有些吵闹，背景音中能听到一个男人喊着“老头子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卡卡西给我买的红豆糕你也抢”。
漩涡鸣人似乎并不在意其他人偷听，他对着电话露出一个和刚刚沉着脸的样子截然不同的笑容，笑着说：“佐助，我遇到了你让我关注的那个人，他开了写轮眼。”
五条悟在听到漩涡鸣人的话时，心中微微一动，看来宇智波佐助已经意识到伏黑惠的身世可能和宇智波有关了？
“开了写轮眼？果然是宇智波的族人。”宇智波佐助“嗯”了一声，他似乎非常相信漩涡鸣人，直接和漩涡鸣人透露了宇智波的家族内部消息，“我问过鼬了，宇智波确实是有一个族人去了外面的世界。”
漩涡鸣人在听到宇智波佐助的话时神色一变，他有些手忙脚乱的拿着手机，似乎想要调小手机的音量，但是因为不太熟练，还是没能成功。
宇智波佐助有些清冷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话中的内容让还在呆呆看着自己眼睛的伏黑惠抬起了自己的头。
“那个族人没有查克拉，出生于宇智波却没有查克拉，这是非常少见的，不过也不是没有过。但是她在16岁的时候离开了忍者的世界，因为她不愿意和看不起她的宇智波联姻。”宇智波佐助如此说道，随着他的话语，伏黑惠的脑海中慢慢勾勒出自己母亲的性格。
“她的名字是宇智波雅美。”宇智波佐助在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而后才把后半句话说出口，“是我妈妈的姐姐。”
宇智波佐助的话音落下，伏黑惠拿在手上的手机因为他的怔愣而摔到了地上。
“佐、佐助……”漩涡鸣人对着手机有些尴尬地说道，“我身边有人，就是伏黑他们，你说的都被他们听到了。”
“听到了？”宇智波佐助似乎愣了一下，“怎……”
宇智波佐助的话还没说完，他那边就传来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话，一道属于一名青年的清亮的声音说道：“我就说漩涡和千手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佐助你还不相信我。”
宇智波佐助没有理会那个青年，他直接对漩涡鸣人说道：“没事，也不是什么隐秘的消息。”
“让他们在那边等我们。”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五条悟辨认出那是属于宇智波斑的声音，“我们现在就过去。”
“嗯。”
“好哦，斑哥。”
“好耶，阿飞也想见见新族人呢~”
“我就不去了吧。”
在最后的那道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电话那边冷场了。
“哼。”他们听到宇智波斑哼了一声，然后问出了一个让伏黑惠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的问题，“宇智波雅美似乎早就死掉了，不会是你在杀死宇智波的族人之后，出去专门找到她然后杀掉了吧？”
伏黑惠的呼吸一滞，他已经没有心情考虑为什么明显也是宇智波的那个人要杀死宇智波的族人，他的脑海里全都是宇智波斑最后的那句话。
“不是我。”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后，那道刚刚说“我就不去了吧”的声音响起，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很温柔的青年，谁都想不到这个青年会做出宇智波斑口中的事，“我确实想要杀掉她，但是那个时候没有找到她。”
青年微微叹了口气：“无论在哪里我都感知不到她的气息，似乎是被什么隐藏了起来，找了一段时间我就放弃了。”
“反正一个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青年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冷酷的话语。
伏黑惠在听到青年说的那些话时，猛地向前踏了一步，却被五条悟一把按住。
伏黑惠瞪着那双红色的写轮眼看向五条悟，眼中充满了仇恨，然而抿着嘴的五条悟冲着伏黑惠摇了摇头。
有些搞不懂现在的情况的虎杖悠仁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用有些担忧的眼神看向了伏黑惠。
伏黑惠深吸了一口气，他试图冷静下来，在虎杖悠仁担忧的目光的注视下，重新回到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手机。
只有那双勾玉开始旋转的写轮眼，彰显着他的不冷静。
那个青年没有杀死自己的母亲。伏黑惠这样告诉自己，那个青年只是想这样做，他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母亲，更没有杀掉她。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用功，仇恨和怒火徘徊在伏黑惠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