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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深夜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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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琰看向沐沁雅说道:“郡主,他这抓药的都分不清是毒是药,那就劳烦郡主给他说上一二罢!也让他死个明白。”

赵琰话音一落,那阿大就吓趴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嘴里不停地喊着冤枉。赵琰摆了摆手:“多说无益,你先听听郡主如何说罢。”

“这药草种类繁多,长相相近,用法相异的就有上百种之多。就如干姜和高良姜,草决明和石决明,柴胡与银柴胡等等,然而这些毕竟是两种药草,再难辨认也是两种不同的药材,这方子里唯一的一味药,附子,是一药两用且一药两性的。生附子含有剧毒,经过炮制后才可入药。而你抓的附子,也是经过炮制的,不过没有炮制彻底,颜色上还是要浅一些,不经过口尝,是极难分辨出来的。这婆子不还是在两副药的比对下才发现的么?”

看着那面如土色的阿大,沐沁雅继续道:“这附子炮制的不彻底,毒性会大大降低,只是每日三回,这样连用十日八日的也足够要了一个五岁小儿的命了,这毒性症状不显,又隐在小儿风寒病状之下,若这小儿真有个什么,只怕也以为是被风寒转重夺去了命,恐也引不起旁人怀疑,的确是够处心积虑的。”

“怎么?听明白了么?你不承认不过是觉得我们没有证据,可今儿个恰巧澄明用过的药碗还在,你要不要瞧瞧?”赵琰一字一句地说道,好似生怕这阿大听不明白。

沐沁雅闻言心下一笑,这人倒是学的真快,拿她扯得幌子来忽悠阿大,不过也是好用,这阿大眼瞧着就扑在地上痛哭起来,直说自己也是被逼无奈:“殿下,奴才是被逼无奈啊!奴才是被逼的,是被逼的!”

秦政看着已经歇斯底里的阿大,大声斥道:“说!那你就说是谁逼你干的!”阿大是府里的老奴,在府里呆了几十年,一贯老实巴交的,秦政没想到会是他,更没想到外面的黑手竟已经伸进了秦府,还差点夺了澄明的命!

“那日,我去庄子上收药材,在庄子里住了一夜,就是那夜里,有个带着昆仑奴面具的人半夜站在我床前,说让我替他做件事儿,要不然就要了阿兴的命。本来我还不信,第二日,我匆匆赶回府里,果见阿兴一夜未回,我这才当真。当天夜里,我就收到了一封密信,也是那上面仔细交代了让我如何做下这事的。”

“那信还在么?”赵琰问道。

阿大已是瘫倒在地,呆滞地摇了摇头:“烧了!那写信之人最后叮嘱我将信烧了。”

就是那写信之人不嘱咐,恐怕阿大也不会留着,赵琰起身对着秦元朗道:“把他先带下去,把那个叫阿兴的关起来,明日我亲自审问。”

谁知阿大临走之际,忽地扑在赵琰腿前,以额触地,砰砰地磕着响头,不一会子额前便已见了血迹,嘴里哭喊道:“殿下,饶了阿兴,让奴才去死罢!”

赵琰目光凛冽,冷笑道:“哼!本王要你这命有何用?!若要,也断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你还是想想如何将功赎罪罢!”

秦元朗将那阿大拖出去之际,赵琰又道了一声:“记住!你若敢自戕,本王必定让你那儿子生不如死!”那阿大浑身一僵,便被秦元朗给拖了出去。

赵琰起身,对着秦政和秦徵夫妇一礼,道:“外祖和舅父舅母还是去歇息罢,这里有我就好。”

秦政叹了一声,道:“也好,澄明这孩子就拜托郡主了。”说着朝着沐沁雅行了一礼。沐沁雅连忙侧身,对着秦政伏身行了一礼道:“不敢,身为医者行医问药,本就是分内之事,老太师慢走。”

“话虽如此,郡主能深夜前来,还是多谢了。”柳氏去房里看了一眼澄明,对着沐沁感激道。

秦政,秦徵夫妇走后,秦元庆却还杵在堂上,不肯离去,到了这会子,沐沁雅恐怕就是再笨,也看出些名堂来了,便推脱要去给澄明配药,出了大堂。

“唉~你拉我出来干什么呀?”秦元朗嚷道。

沐沁雅翻了他一个白眼儿,道:“你哥跟宁王殿下有话要说,你看不出来么?”

秦元朗做恍然大悟状,嘴里嘟囔着:“奥~~”沐沁雅不理他,穿过长廊,转角便不见了人影,待到秦元朗反应过来时,就只瞥见了那转角处的一处衣袂翻飞。

秦元朗嘴角咧开了一个笑,嘴巴砸了又砸,这性子爽利,不错!急忙跟了上去,知道澄明脱离了危险,他这会子便又恢复了那话多嘴碎立志做媒婆的样子,“哎,我说小郡主,你今年多大了?你有没有婚配啊?”

沐沁雅脚步一停,秦元朗差一点儿撞上。“嘿嘿,也没有别的意思,咱俩也没有别的可聊不是?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而已。”秦元朗打着哈哈。

看着秦元朗目光躲闪游离,沐沁雅一笑:“怎么没有聊的,聊聊澄明可以罢?”

“切~~澄明那个小夫子,有何可聊的?”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秦元庆脸上的表情是愧疚?自责?孩子无故中毒,孩子的生身父亲愧疚自是可能,可对着赵琰露出那种表情,就耐人寻味了。还有,刚刚在堂上她说澄明性命无碍,若不明缘由强行解毒恐怕会损伤身子时,她看到别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秦政和赵琰,脸色很差。赵琰的那种在意有点儿超乎寻常了罢?

“澄明今年五岁了?”沐沁雅问道。

“恩,再过一个月,就满五周岁了。”沐沁雅心里嘀咕着,赵琰今年已是弱冠之年,五年前若是生了个儿子,也还说的过去。

五年前生了个儿子,三年前将骊娘子掳去了后院,啧啧,这宁王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正人君子呀!

秦元朗看着沐沁雅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不禁问道:“你在那儿瞎嘀咕什么呢?”

“奥,我问澄明的年纪,是看看小孩子的身体承受力如何,想着怎么下药才能让这孩子少受些罪。”沐沁雅扯了个理由搪塞着秦元朗。

秦元朗倒是当了真,面上的感动之色溢于言表:“小郡主,谢谢你!以后你若有事,只管来找我就行,我秦元朗保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他这么郑重的道谢,倒让沐沁雅有些不好意思了,轻轻咳了咳,便只道了一句:“咱们还是快去拿药罢!”

澄明服用了那安宫牛黄丸磨成的药粉后,脸色好看了不少,也能下药了,沐沁雅便让人在院里支了个小火炉,亲自在那儿熬起药来。他们回来时,秦元庆已经走了,只有赵琰在内室里陪着昏睡的澄明,这倒越发地让沐沁雅怀疑这孩子不是秦元庆的,而是赵琰自己的了。

只是自己的儿子赵琰为什么不相认呢?沐沁雅想不通。

正沉浸在自己无限想象中的沐沁雅,此刻身上忽然被搭上了一件薄衾,她回过头去仰视着身后之人,与赵琰对了个正着,此刻他看她的目光没有了缘来山上的疏离,没有了马市上的客气,沐沁雅只觉自己仿佛落入了黑夜里的一片平湖之中,平和,静谧,深邃。

她怔忪了片刻,最后还是在这人无声的笑意中给惊醒过来,“澄明醒了么?”她总觉得两人这样在一起相处有些尴尬,便想着找些话来说说。

“没有,小家伙睡得很熟,细密的呼吸声连我都能听得见。”谈到澄明,赵琰宠溺地摇了摇头,声音温和,没有一点儿平日里的冰冷与孤傲,沐沁雅惊讶于他溢于言表的宠溺和疼爱,这人莫不是真是澄明的亲生父亲?

赵琰知道经过就今晚,澄明的身份在这小女郎面前就瞒不住了,再说他也没打算遮掩,不知怎么的,他对这个小女郎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

“这药再熬多久就好了?”赵琰问道。

“再有半个时辰就好了。”

“我来熬,你去歇一会子罢!已经过了子时,还能睡上一两个时辰,我已经让侍女收拾了好了,你去内室歇息罢!”赵琰从她手中拿过小扇子,有模有样地对着小火炉扇了起来。

“殿下,不用的,我不困的。”

“好,不困那就在这儿陪着我说说话。”

沐沁雅:…………

早知道我就去睡好了,可见人还是实诚一些才好,这样才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也许是两个人的确没有什么好聊的,经常是他问一句她答一句,赵琰也不是健谈之人,不一会子这天就被两人给成功聊死了。其实她倒是对澄明之事颇为好奇,可她又没那个胆儿问,所以两个人就这样变成了相看无语的状态。

夏日的夜里,院里的虫鸣声之声不绝于耳,溶溶的月光穿过他们头上的这棵老槐树,星星点点地洒落下来,在这儿催人入睡的虫儿的鸣叫声中,沐沁雅撑不住打瞌睡了。

她两只手掌握拳托着腮,就这样合目而眠,两腮上的肉被手掌赶到了眼下,连嘴巴都被挤得嘟了起来,赵琰看着眼前的小女郎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放肆地睡了起来,不禁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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