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落地那一瞬间的绝望

“卑不卑鄙那不是他们说了算，而是事实说了算，事实便是这一招，对海皇是有效的，鲛人一脉不仅仅是他的子民，还是他的亲人，是家人，是他当初拼死也要保护的，如今却全部落在了敌人的手中，当成人质来威胁他，而且还是被自己保护的另外一群人出卖的，换作了你，你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夜紫曦沉默不语，若是以前的她，那她或许会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为了所谓大义和大局可以大义灭亲，可是现在她不会这么做了。

牺牲自己的亲人，去保护一群冷血的人，她做不到，那些愚蠢的人，不值得她来救。

楚璇低声道：“这便是心态的不同，你看你不也改变了很多吗？以前的你，是绝对不会用这个方法的，而且在这个方法之下你不一定会妥协，万一你的敌人是那只魔呢？除了他，便能得天下太平，而唯一你要失去的便是你的亲人，可是现在若真有那样的情况发生，你不会了，若是那只魔抓了你在乎的人来威胁你，你不仅不会就范，反而还会变本加厉的杀戮，你会说，若是他们死了，你便会为他们报仇，便是你和从前最大的区别，而这也是海皇和从前最大的区别了，当初长情拼死保护的族人，现如今，却被自己海族的子民出卖，他心中的愤怒无可想象，你应该明白。”

夜紫曦垂下眼眸，这样的心情她怎会不明白？这样的心情她又怎会不懂？那是对自己子民的失望，那是对所有人的失望，那是坠落深渊之后落地的那一瞬间的绝望。

他崩溃了。

就因为懂，所以明白。

他就如同她现在一样，他也处在一个崩溃的边缘，落地那一瞬间那样的绝望，绝望到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夜紫曦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

而且她有这个能力，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身边还有那些人陪着她，她还感受到了一丝温暖，所以她不会毁灭这个世界。

可是海皇不同，唯一陪着他的长情已经死了，死在他的剑下，而他的族人也被他的敌人抓去当作了人质，他的身旁没有了亲人，剩下的，只是背叛者。

这样的情况之下，终于心中绝望，再也不复一丝光明。

楚璇再次轻声说道：“你那天遇到的那所谓心魔，是长情的心魔，也是海皇惜朝的心魔，更是他的执念，正是因为他的执念才化作了这只心魔，而那只心魔对长清很好，因为她是海皇和长情的女儿，那只心魔对她来说，也是亲人。”

听完了楚璇说的这些事情，夜紫曦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的感觉，这简直就是可怕到了极点了，那样的一个人，他的心魔，怎能不叫人害怕？

想起之前心魔入侵的恐惧，夜紫曦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那是一种恐惧，不由脸色略有些苍白：“难道就没有办法消灭它吗？”

楚璇看着夜紫曦那发白的面色，蹙眉道：“你到底是在害怕些什么？它又没有办法能够入侵你的身体，你的身份本来就不同，纵然他们海皇曾经有过这个念想，所以才让长清将你带来了北州，但是事实证明他的猜想是错误的，你根本就不可能被他入侵，那你又何必害怕。”

夜紫曦摇了摇头，眼神之中闪过一抹蓝色的光彩，快的让人抓不住，她自身倒是没有发觉什么，可是她面前的楚璇却是发现了。

猛然间呼吸一窒，那是……

夜紫曦低声道：“我并不是害怕，而是感觉有一种熟悉的……那心魔绝非只是海皇的执念那么简单，倒更像是压抑着自己那激动的心情……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