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同事

器材因为风微微晃动，发出吱吱的声音。

秋忱把单车停靠在指定区域，往公寓走。

“小忱，你等下。”

秋忱记得这个声音，是住他楼下的李奶奶，顺着声音转头看，对方提着菜篮朝他缓慢的走来。

秋忱神情诧异，走近对方问：“奶奶，这时候你怎么还外出？”

“孙子闹着想吃苹果，我运气好还买到了一些。”李奶奶从菜篮拿出三个苹果塞到秋忱手里，“我这就回家，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出来过。”

现在擅自出门的都会受到处罚，严重的就会是机场男的下场。

所有超市，便利店，菜市场都是属于关闭状态，只能负责配送的员工才能进入，秋忱不知道李奶奶从哪买到的苹果，但确实不容易。

“我有分配的水果，谢谢您好意，这苹果您拿回去吧。”秋忱把苹果推回去，却一不小心把苹果弄掉在地下。

“哎呀苹果！”李奶奶连忙蹲下来捡，嘴里还嘟囔，“现在的水果可珍贵喽……”

秋忱怔怔的看着手掌上黏稠的血液，刚才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拿稳。

李奶奶把苹果捡起来，苹果表面的鲜血被蹭掉，露出青色的外皮。

这原本是青苹果，是被鲜血浸染下才成了鲜艳夺目的红苹果。

李奶奶把苹果递过去，见秋忱说什么都不要，只好作罢。

秋忱看着李奶奶的背影，李奶奶身体硬朗，还是广场舞的领舞，从她的精神气来说，离老年痴呆还有点距离。

老旧公寓楼没有电梯，秋忱和李奶奶一同走楼梯，李奶奶身体的确硬朗，边走还边跟秋忱唠叨家常。

秋忱话不多，但是每一句都会回应李奶奶。

李奶奶：“小忱啊，你今年也不小了，有没喜欢的人啊？”

秋忱抬头看了一眼楼层牌子，他们现在在二楼。

“没有。”

“不要为了工作忽略人生大事，你现在这个年纪找伴侣那是刚好。”一说到拉郎配，李奶奶脸不红了，气也不喘了，“我这里有认识，是个乖孩子，你俩见见怎样？”

秋忱不是第一次遇到别人给介绍对象的情况，应付的很娴熟：“奶奶，我喜欢男人。”

可没想到李奶奶手一拍：“巧了！他也是男的！”

秋忱：“……”

李奶奶：“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秋忱：失算了。

秋忱想着如何应付着李奶奶，他们说话间脚步没停。

李奶奶：“和他见一面吧。”

“嗯……我考虑下。”秋忱敷衍的同时抬眼看了一眼楼层。

钉在发黄墙壁上的号码牌，赫然标注着二。

李奶奶家在三楼，他则是四楼。

李奶奶的腿脚到底不如年轻人，秋忱配合老人行走速度，经过三分钟后，再次看到标注二楼的号码牌。

“和他见一面吧。”李奶奶又重复了一遍，事实上这三分钟里，她像个复读机重复的这一句话。

秋忱看向李奶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说：“既然是李奶奶介绍的，那就见一面。”

李奶奶果然很高兴，从口袋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塞给秋忱。

“见面的时间地点都写在上面了，可别迟到啊，要留下一个好印象。”

“行。”秋忱把纸放进口袋中。

这回顺利的到三楼，秋忱把李奶奶送到门口。

李奶奶：“小忱要不要来家里坐坐。”

秋忱笑了笑：“谢谢奶奶，下次吧，我这会还有事得回家处理。”

“哎那行，我就不留你了，记住，一定要去见那孩子。”李奶奶还不忘嘱咐。

“行。”秋忱看着李奶奶提着菜篮，突然叫住对方，“奶奶。”

李奶奶：“嗯？”

秋忱：“苹果吃之前记得洗一洗，卫生。”

李奶奶笑眯眯的点头：“知道的。”

秋忱看着房门关上，他站在原地，神情莫测，很快转身走了。

李奶奶走到厨房，只见她并未开水冲洗，而是把苹果摆放在水果盘上。

“这苹果买的时候就洗过了，小忱这孩子真粗心，都看不到上面的水珠。”李奶奶说着拿起苹果咬了一口，果汁混杂着鲜血从她嘴角滑落，滴到衣领上形成红色的污渍。

李奶奶并没察觉有什么不妥，端着水果盘敲响孙子的卧室门。

“咚咚——”

“孩子，奶奶买了你最爱吃的苹果，快出来吃吧。”

卧室始终没人回应。

“孩子，快开门吧。”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