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意弄人

吹寒风？病了一个多月？伊若涵眉头紧锁，一脸茫然。

她呆呆地看了兰儿一眼，兰儿见同她说不明白，气得跺了跺脚，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就见方才守在外面的葛妈带着两个丫鬟进来，手中还提着两个食盒。

葛妈面色很不好看，但仍是恭恭敬敬地对着伊若涵行了礼，并吩咐着两个小丫头将食盒放在桌上，最后淡淡地看了伊若涵一眼：“三爷怕太太饿着，特意派奴婢送来服侍太太用餐。”

“不必了。”伊若涵面上看着冷静得可怕，“我不喜生人近身伺候。”

葛妈一愣，她先前瞧着伊若涵尚且有些疯癫，还以为她是个傻的。如今看来方才她只是一时失态，骨子里倒是有几分性子在。

只是伊若涵同自家爷成了婚，却还心心念念着世子，让她心中颇有不满。得亏刚才屋里没什么人，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她家爷这脸面，还要是不要？

葛妈也是纳了闷了，自己爷怎会瞧上这样一位姑娘。细胳膊细腿，一看就不是个好生养的。若不是她父亲在朝中有些地位，这哪里能当她家爷的嫡妻？葛妈越瞧伊若涵越瞧不上眼，不由在心中冷哼一声。

伊若涵此刻也无心去管葛妈，她方才将脸上的妆都哭花了，眼下难受得紧，只吩咐了兰儿，叫她的陪嫁大丫鬟梅儿去净房备些热水供她洗漱，她也好趁着清洗的时间，好好问清楚自己心中的疑惑。

梅儿一见着她，两眼就睁得通红，险些垂下泪来。伊若涵心中一动，忙迎上去拉了拉她的手。

如今在这凤家，嫁的丈夫是不熟悉的，只有家里来的才好叫她安下心来。

“这是怎么了？”伊若涵瞧着梅儿越发红的眼眶，拿起帕子替她掖了掖眼角。

“三爷的奶妈葛妈可厉害了，奴婢在她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奴婢……”梅儿是个直性子，有什么便是说什么。

兰儿知伊若涵心情不好，忙给梅儿使了个眼色。梅儿忙噤声，看了伊若涵一眼，垂下头去。

“初来乍到总会受些欺负，你们暂且忍忍，容我想想办法。”伊若涵也不点破两个小丫头的心思，褪去了衣服泡入了木桶。热水骤然环绕住她，让疲惫了一整天的身子有所舒缓，她难得闭上双眼，享受短暂的宁静。

梅儿和兰儿见如此，以为她是累得睁不开眼，遂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浓浓的心疼来。她们也不闲着，一左一右，替伊若涵捏起肩来。

伊若涵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舒适感，缓了缓紧皱的眉头，慢慢睁开眼来。

“我问你们，”她的声音蓦地严肃起来，“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今日要嫁给凤易阳？”

梅儿兰儿手下的动作同时一顿，疑惑地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兰儿给自己壮了胆，身子凑前些回话，“小姐，这聘礼是三爷下的，堂也是您同三爷拜的，怎地竟然问起这个来，难不成您还念着世子那混混？”

兰儿一向注重分寸，若不是心里厌恶得极，她是万万不敢如此形容济毅侯府世子的。

“此话怎讲？”伊若涵心中的疑惑不解，反而比刚才还要迷糊些。她侧头皱着眉看着兰儿，示意她再说得详细些。

见伊若涵脸色不好，兰儿有意避开话题，忙安慰她：“幸亏小姐如今嫁的是三爷，三爷当日是亲自上门来提亲的，想来是极为看重小姐的。小姐往后见了那世子，多避开些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