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干脆利落（4）

“谁说我要靠我自己？”风琳一脸莫名其妙，“我现在这么厉害，付出的代价就是寿数……我都活不了这么久了，你觉得我还会把你担心的那些放在眼里么？”

杜励双目圆瞪，就像一只被浪花扑到岸边的小鱼，“你竟然找死？！”

风琳坦然道：“我生而卑微，那些年受的苦实在有些多……为了活得自在些，有时候找死前的时光还是很快活的！其实我不讨厌曲昭仪，甚至还有几分欢喜，几分仰慕。她活得很是恣意，便是迷惑了陛下，受了些骂名，我觉着也很无所谓。活了这一遭，便是即刻死去也很值得了。你说是么？”

还不等双目渐渐赤红的杜励回答，风琳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便又自顾自道：“你是你爹的嫡幼子，生来便只需要认真读书即可。你天资不错，与六姐通信的那两年也没影响读书，反倒更精进了几分。之后你接了淑妃娘娘的橄榄枝进宫做这只带了一个名号的小将军，但看你这模样，想来便是你在这宫里荒废了一年也无甚关系，只要你再细心攻读几月便能拾起课业了——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样大，若我是男子，天资又再好些，在风府中的地位便不会那般低，之后也不会落得个生死都只系于祖母一人之手，迫不得已进宫做个六姐的替代品。”

只听得“咔嚓”一声，风琳松了手，抬眼一看，杜励的脖子歪在一边，面上的死气源源不断涌了出来，一阵乳白色的絮状物从他的头顶缓缓飘了出来。

这是只有凤临才能见着的景象。

作为虽然杀了几个人但没有亲眼见证过这奇妙景象的旧人灵魄，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才刚断气的尸体里钻出来的灵魄，不免有些好奇。

只见那团絮状物缓缓升空，最后一丝脱离杜励的尸体后，便慢慢凝结成一团，脑袋、双臂、双手……最后凝结成一个只有上半身的灵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