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终焉之时

“这是你逼我，逼我的！”

嘶吼着声音，老人佝偻着身体，双臂垂在双侧，暴起的黑色经络历历在目，通红的双目，有血迹不断渗出，他已经没有半分人的样子，只像是妖魔。

“呵，你以为变成这幅鬼样子就能打赢我。”

“嘿嘿！嘿……”

老人，或者说老妖怪诡异地怪笑着，双手成刃，跃起身子直扑而下，飞沙走石中，林许之的身影已不在原地，他如泥鳅一般，从老人攻击的些许缝隙滑过，然后顺势一斩，剑锋划出的弧光劈向了老妖怪的后背。

眼见攻击将要命中，那老妖怪却是非人般直接扭过了身体，手臂一挥就挡住了剑招。

一招未中，林许之也不慌乱，随即变换着姿势，紧接着便是更为迅猛的剑招，充沛的剑浪从他身上爆发而出，一波接着一波奔向了前方，老妖怪同样扭动起身体，挥舞着偌大的手臂，用着最原始最简单的方式，与他对冲着。

惊人的冲击力不断从他们身上涌向四周，原本已经被灼烧成一片焦土的山林再一次受到了摧残。

“嘿，嘿嘿，你们都要死，这剑，剑是我的，都是我的……”

“白日做梦！”

“嘿嘿嘿……”

老妖怪笑着站在一侧，黑气弥漫着他整个身体，林许之持着长剑站在另一侧，沐浴在明亮的真气中，与之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积蓄着力量，寂静之中，日光没入了云层，黑与白碰撞在了一起，老妖怪挥出了暴烈的一击，林许之刺出了平凡的一剑。

“呃，啊……”

“砰！”

两人交错而过，老妖怪的一只手被齐肩斩下，然而林许之的长剑却是摔飞了出去。

“呃，痛，好痛……”老妖怪痛苦得捂着身体转过身来，残忍地一笑：“嘿嘿，你已经没有剑了……”

“嗯，你说得很对。”林许之看着他，却是显得很高兴。

“是我赢了，我赢了……”

老妖怪说着，然后“噗”的一声，剑锋整齐地划过，他的脑袋如皮球般滚到了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中，化作了黑气，在生命最后的时光里，他看到了身后那持着长剑的白衣女子。

“终于结束了。”

林许之说着连忙跑了上去，一把扶住虚弱的司若雪，做了个背的姿势：“我们回去吧。”

“嗯。”

司若雪闭上眼睛，双手环过林许之的脖子，把头枕在了他的背上。

“嘿咻！”

迎着初阳，他们走上了回家的路。

……

“可，可恶……”

残破的土地上，一只形状怪异的手掌破开泥土，伸了出来，接连着冒出来的是一具残破扭曲的身体，看不出是什么生物，只有那痛苦低吟的声音，让人觉得那或许是人。

“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他们，杀了……”

匍匐前进着，它看到了前方道路一旁的山坡上，正坐着一道穿着黑色长袍的身影，仰头看着前方的天空。

“是，是你！”

它像是有些惊愕，随即又低吼起来：“为什么你没有拦住他，为什么！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都是你！”

黑袍人跳下山坡，转过身子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它。

“你差点做了多余的事情，真是该死！”

黑袍人冷冷地说着，直接插下了剑锋，剑尖穿破了它的身体，它再一次，也是最后的一次看到了那绝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