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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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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妈妈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被坏奶奶给点燃了,颜西真的觉得很烦躁,警察怎么就不能将她抓起来坐牢?这么轻松的将她放出来害人做什么?

颜西回头看向追上来的爸爸,他大步走到妈妈的身边,低声下气的讨好着妈妈:“阿云,你别听我妈的,咱们好好的离什么婚。”

“都这样了还好好的?”林云觉得已经撕破了脸,没必要再装下去,“这些年她怎么对我的你也知道,那些我都忍了,但是我没办法忍受她对两个孩子下手。”

“我知道。”颜与民对亲妈的所作所为也很不满,也知道妻子的苦,所以这两年赚到钱了就想办法搬到了镇上,但是没想到亲妈还会因为孩子的事情干这么缺德的事情,孩子是阿云的底线,也是他的底线,“她那个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咱们以后就远着一些,不搭理她,她闹不起来就安分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她要是真的有事你还不是狠不下心。”林云看着前方的民政局,催促着道:“快点,离了我好回娘家。”

“不离。”颜与民抱起颜西,另一只手牵着颜南,“西西南南,走爸爸带你们去买好吃的。”

颜西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爸爸你这招肯定不管用的。

随即她就见妈妈拽着爸爸的膀子朝民政局走去,她同情爸爸两秒钟,今天真是糟心的一天,“妈妈,我口渴,我现在想吃冰棍。”

“待会儿再去。”妈妈压根不理颜西的请求,直接朝民政局大步走去,可等走近了发现民政局大门紧闭。

颜与民顿觉是天助自己也,“阿云,今天是星期天,民政局不上班。”

颜西从爸爸的语气里听出了浓浓的庆幸,她转头看向妈妈,妈妈似乎也没有纠结这一点,只是嘴上说着:“过两天再来。”

颜西仔细看了看妈妈的神情,总觉得妈妈好像也松了一口气。

“那咱们先回家。”颜与民说完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妻子,见妻子没有任何异议,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西西累不累?”

“不累,有点热。”今天一直在外面走,颜西被晒得小脸通红,“爸爸,我想回家吹风扇。”

“那爸爸走快一点。”颜与民加快速度追上林云,和她一起肩并肩的往家里走:“今天可真热,热坏了吧?”

“我看县城有人打那种很特别的伞,打着就能凉快许多,下次我给你买一把回来。”

“等过些天结账了我买一台空调和冰箱回来,以后你在家就不会热了。”

颜西看得直捂脸,虽然妈妈不搭理他,但并不影响爸爸腆着脸一直找话,既好笑又可怜。

等回到家里后,于心不忍的颜西问爸爸“爸爸,你吃午饭了吗?”

颜与民说还没有。

颜西看了眼旁边的妈妈,提供了音量:“爸爸是不是很饿呀?”

颜与民也朝林云看去:“很饿。”

颜西朝爸爸眨了眨眼,然后朝厨房跑去:“爸爸,我去给你做饭吃。”

林云见状哪里可能让一个还没有灶台高的小孩子去做饭,“西西,让你爸爸吃你姐姐买的方便面就行。”

颜南很不舍,但想到爸爸一直饿着肚子好可怜,她也只能忍痛的说:“我的给爸爸吃,妈妈以后再给我买。”

“爸爸好可怜的,吃方便面就更可怜了,我要给爸爸煮鸡蛋。”颜西哒哒哒的往厨房里跑,她对厨房里的东西都会,唯一的缺点就是她的个头太矮了,如果要做饭必须得垫一个高板凳。

林云没办法,只能去帮颜与民下面条,另外还加了一个煎蛋。

颜西觉得一个太少了,至少两个煎蛋才可以抚平爸爸受伤的心灵:“妈妈,再给爸爸加一个煎蛋。”

林云有些吃味:“你就对你爸爸这么好?”

颜西眨了眨眼,天真可爱的说:“爸爸多吃一点才有力气抱我和姐姐,还有妈妈。”

“......”林云觉得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等煮好面条加了两个煎蛋,林云将面放到了饭桌上,早就饿得两眼昏花的颜与民立即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真香。”

颜西趴在就饭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爸爸,妈妈做的面好吃吗?”

“好吃,你妈妈做的饭最好吃。”颜与民说完朝林云嘿嘿的笑了起来,“阿云,我就爱吃你做的煎鸡蛋。”

林云心底不舒服,懒得搭理他,转身朝楼上走去。

颜与民看了眼林云上楼的身影,暗暗的摸了摸自己身边放的袋子,然后才继续吃面。

颜西瞅了一眼袋子里有个像书本一样方方的东西,但是没有细问是什么,她回头看着吸溜着面条的爸爸:“爸爸,奶奶她好凶,以后爸爸要对妈妈好一点。”

私心里她还是希望爸爸妈妈可以和好的,毕竟感情没有破裂,爸爸也没有偏向恶毒奶奶,还算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

颜与民夹面条的手顿了顿,如果以前他不满亲妈只有五分,那现在就是就十分,“爸爸会对你和妈妈好的。”

颜西眨眨眼,“怎么好?”

颜与民想了一下,“赚很多钱的给你们花。”

颜西摇摇头,“不够好。”

颜与民忍不住问:“那样怎么样才算好?”

颜西说:“要一直对妈妈好,在妈妈被欺负的时候要护着妈妈,还有不让我们被欺负,还要给我们钱花。”

颜与民怔了一下,心底也顺着颜西的话开始反省自己,以前每次遇到到阿云和亲妈的矛盾时,他有时候说几句亲妈,但大多数总会下意识说那是长辈,劝阿云别理老太太。

这样他是省事儿了,但却让阿云受委屈了,后来虽然搬来了镇上,但搬来的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住在镇上方便搭车去县城。

他点了点头:“爸爸知道的,以后会好好护着你们娘三的。”

颜西伸出小手指:“爸爸,拉钩。”

“好,拉钩。”颜与民和颜西拉了拉钩,虽然只是在哄小孩儿,但心底也默默将这件事挂在了心上,等到多年以后想起这件事,他还会庆幸自己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

不过他不相信这些话是颜西一个四岁小孩儿会说的,猜测可能是阿云教的,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阿云能这么说肯定心底还是想和他好的。

颜西不知道爸爸怎么又开始傻笑了,只是催促他快点吃面。

等吃好面条后,爸爸去洗碗,颜西则坐到沙发上和姐姐一起看电视,姐姐一边看一边吃着辣条,小嘴动个不停。

颜南将辣条递给颜西,“妹妹吃不吃?”

颜西接过一根长长的辣条放入嘴里,吃起来满嘴的鸡精味儿,这时爸爸走进来,准备坐在沙发上陪两个孩子看会儿电视,别在腰间的传呼机响了:“爸爸,谁找你?”

“你大刘叔叔。”爸爸说着去回了个电话,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同下楼的妈妈说:“大刘那边出了一点事情,我得去一趟县城,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爸爸说着往外走去赶坐刚好经过的最后一趟班车,走到院子门口时回头对妈妈说:“要是他们来闹你别理他们,让他们来找我。”

颜西听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妈妈没表示什么,只是点了下头。

等爸爸走后,颜西又继续吃起了姐姐囤积的小零食,她拿着螺旋状的奶油面包吃了起来,奶香酥软,还挺好吃的。

她们吃了许多零食,晚上就不再想吃晚饭,妈妈也没兴趣做法,也就没强求她们吃饭,直接带着她们洗了澡就上楼睡觉。

这一天精神紧绷,洗了澡之后便都犯起了困,妈妈先将睡着的大女儿放到床上,再将睁着眼打呵欠的颜西放到床的另一侧。

颜西躺好后拍了拍中间的位置,“妈妈一起睡。”

林云挨着躺下,“西西要听故事吗?妈妈好多天都没有和你讲故事了。”

颜西又不是真的小孩,并不想听故事,但妈妈想说就让她说罢:“什么故事?”

林云说:“今天给你说一个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颜西眨了眨眼,这好像是姐姐一年级的语文书上的故事吧。

“池塘里有一群小蝌蚪,大大的脑袋......”林云声音很温柔,念起故事来也特别的动听,像一只催眠曲子似的催得颜西想睡觉。

正当她要睡着时,耳边突然传来妈妈的一句声音:“假如妈妈离开了,你们会不会像小蝌蚪一样找妈妈。”

颜西瞬间惊醒,瞪大了眼睛看着林云,“妈妈?你要去哪里?”

林云没想到颜西又醒了,她面带迟疑的说道:“假如......爸爸妈妈分开了......”

颜西微微皱眉,“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分开?”

“因为你奶奶不喜欢妈妈。”林云不知怎么的竟在孩子面前说了起来,连忙改口说:“没什么,睡吧。”

颜西看妈妈又在逃避了,轻轻的叹了口气,“奶奶不喜欢妈妈又没关系,妈妈又不和奶奶一起生活,爸爸喜欢妈妈就够了,我们喜欢妈妈就够了。”

林云没想到小女儿竟然能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自己,勾唇轻轻笑了起来:“可是她不喜欢我们会凶我们......”

“我们也不喜欢她。”颜西顿了顿,“我讨厌她。”

林云也讨厌老太太,所以没办法教孩子要大度,“妈妈对不起你们,让她那么对你们。”

颜西并不觉得妈妈需要道歉,该道歉的是颜老太,不过这一辈子估计都等不到她的道歉的,她轻轻拍了拍妈妈的手臂:“妈妈,我们不理她。”

“她说什么我们都不听。”颜西伸手捂住妈妈的耳朵:“我们就捂住耳朵,不听王八念经。”

林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和谁学的这种话?”

颜西把一切都推给电视剧:“电视里。”

“那以后不许你姐姐带着你看电视了,我得把插座藏起来。”林云觉得女儿太聪明了,太容易学到不好的东西。

颜西同情的看了眼旁边呼呼大睡的姐姐,也不知道明天起来会不会因为不能看电视而哭。

“睡吧。”林云轻轻拍着颜西的后背,哄着她睡觉。

颜西闭上眼睛,虽然她不想爸妈离婚,但如果妈妈真的觉得跨不过去心底的那道坎儿,想离就离吧。

虽然自己背负了一辈子的愧疚,但她不算是最大的受害者,妈妈和姐姐才是,这一切都怪颜老太。

重来一回,颜西不想妈妈再抑郁难受,只要妈妈能过得开心,做什么她都支持的。

*

天气闷热,夜里下起了暴雨。

等第二天雨过天晴后,天空上挂着一道雨后彩虹,绚丽而美丽。

颜西看着彩虹,好想拍照将这一刻留念,只可惜这里没有手机。

“哇哇哇,这也太好看了吧,是一座漂亮的彩虹桥,我要是可以像孙悟空一样飞上去就好了。”一旁的姐姐看到彩虹后也激动的哇哇的叫,“妹妹,你想不想上去?”

颜西配合的点点头。

“但是我们没有翅膀。”颜南转过头看向正在给自己梳头的妈妈:“妈妈,我想画一个彩虹。”

林云抬手用梳子敲了敲她的脑袋,“别动。”

“好疼。”颜南扁了扁嘴,忍住没哭。

颜西看着吃痛的姐姐,下意识的捂着头,幸好她是短头发哟!

等妈妈给姐姐绑好两个辫子就去做饭,颜西则看着姐姐拿出一盒十二个颜色的金鱼牌水彩笔开始画彩虹,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彩虹里面还加了黑色深蓝色,总之十二个颜色都要画上去。

姐姐画完了还不忘拿给颜西看,“妹妹你看,我画得很好吧?”

颜西点点头,培养姐姐的自信也是她的责任,“好看。”

姐姐满意的点点头,“那我再画一个,到时候在妈妈的房间和我们的房间都贴一张。”

“你高兴就好。”颜西看着姐姐的画忍不住想起苏奶奶家的晏苏,画得很有灵气,她觉得画画也是很讲究天赋的。

吃过早饭后,妈妈看邻居们都上山去捡蘑菇,想着反正也没事,于是也带着颜西和颜南去山上。

雨后的山林草丛间长出了不少鸡枞菌,大家一人捡几朵很快就捡没了,没有鸡枞菌了颜西就去捡灰包菌、摘野地瓜、金银花、野桑果,遇到脱下的蝉蜕也捡起来,一上午的时间差不多捡了满满一背篓的好东西。

因为捡了不少蝉蜕,所以她们又去收药的地方卖蝉蜕,大概有半斤,卖了两块钱。

妈妈没拿这个钱,直接让两姐妹分了,颜南拿着钱就开始盘算着要买好玩好吃的,颜西则将钱攒起来,兴许以后用得上。

几人开开心心的往回走,半道上颜西看到苏奶奶挑着沉重的水桶往家走,“妈妈,是苏奶奶。”

林云看老太太都被压弯腰了连忙走过去,“苏婶,你怎么挑这么多水呢?我来帮你挑。”

苏奶奶:“不用不用,这都马上到家了。”

“没事的。”林云接过扁担,帮着她挑回家,“你挑这么多水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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