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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接着买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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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丽瑶一语惊人,大家的嘴全张成了“O”字型,他们都知道她和冷千山关系匪浅,可在电视上就官宣了?

台本上没写这一Part,他们摸不准白丽瑶是临时起意还是跟冷千山约好的,圈内混的都是人精,陶靖原想戏言几句,然而冷千山面若冰霜,他又默默把话给咽了回去。

倘若冷千山端起酒杯,就代表这里没有他喜欢的人,反之则证明他对在座的某个人也有意。

而这个人不是白丽瑶,还能是谁。

等到这期节目播出,话题度一定会爆表,摄影机扫过众人的神态,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吃瓜的亢奋藏都藏不住。

他们等的是冷千山的回答,丛蕾等的却是一个审判。她如坐针毡,隐约感觉到白丽瑶探测的目光,勉力牵动面部肌肉,作出与旁人无异的表情,不敢露出破绽。

“你们看我做什么?”冷千山往椅背一靠,双臂交叉,“都不喝酒,难道也喜欢在座的某个人?”

陶靖干笑,举起酒杯:“我先表个态啊,我可没有暗恋诸位,咱们就是纯洁的同事关系。”

大家相继喝掉杯中的酒,冷千山若有似无地瞥了眼丛蕾,见她喝得十分痛快,他心底微嘲,挪了挪身子,伸手欲握杯柄。

冷千山不动则已,这一动,大家投向白丽瑶的视线顿时变了意味,一旦冷千山喝了酒,等于弃白丽瑶的脸面而不顾,向全国人民宣告了他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那么白丽瑶的行为不是逼迫,就是炒作,这一出戏也由喜剧化成了僵局。

冷千山的动作好似被放了慢速,没有一个人说话,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杯面时,情势忽然峰回路转。

“好啦,我承认,这是一个恶作剧。”

白丽瑶拉住冷千山的手,泰然自若地说。

众人吊起的那口气不上不下地哽在中间,像是连续剧追到一半,骤地被片方告知这部戏被砍掉了结局。

“我喜欢的那个人已经喝过酒了,”白丽瑶佯装揩泪,“伤了我的心。”

大家面面相觑,陶靖打岔道:“小白,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你想得美,”白丽瑶含羞带怯地说,“我喜欢的是亭哥。”

魏亭差点被酒呛到:“我?”

“你是我的汉元帝嘛。”白丽瑶狡黠眨眼,“是不是吓到你了?”

白丽瑶在《汉宫秋》中饰演王昭君,和魏亭饰演的汉元帝有一段情缘,魏亭失笑:“是,怕我老婆回去跟我算账。”

“对不起了魏夫人。”白丽瑶对镜头作揖。

她掀起的波澜就此揭过,无论白丽瑶的目的何在,总归是拉满了节目效果,大家心照不宣地配合着她开玩笑,她说道:“我换一个说法吧,我其实是平民。”

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陶靖嘻嘻哈哈:“大家都是平民啊。”

“唉,你们太不诚实了,”白丽瑶不满地说,“不玩了。”

游戏顺势散场,大家还在钻研那几句诗,丛蕾估计他们短时间内探讨不出什么结果,先行回屋休息,她膝盖的伤处凝起了血疤,跌倒之后,冷千山对她的关注超乎了预期,如果换做白丽瑶或者吕妙,他也会留下来等医疗队吗?晚上冷千山自始至终不接白丽瑶的话,是因为他不想暴露私生活,还是不喜欢她?要是他不喜欢白丽瑶,为什么又和她亲密如情侣?

丛蕾的疑问层出不穷,直到敲门声响起,冷千山伫立在她门前。

丛蕾连忙放下裤腿:“有事么?”

冷千山递给她一管白色塑料包装的药:“这个是我自己找人配的,比一般的药管用。”

丛蕾:“三、三无啊。”

“……”冷千山忍了忍,“配药的老中医和我很熟,你以前也用过。”

丛蕾想起来了,读书时她被袁琼之殴打,冷千山用这传说中的独家秘方来给她擦过伤。她把药膏翻来覆去地看,冷千山不耐烦地说:“不用就还给我。”

“用的用的,”丛蕾揣进兜里,“谢谢。”

冷千山依旧杵在门口,他们都没戴麦,丛蕾踌躇地问:“你……你要进来坐坐吗?”

“不坐。”

那他为什么还在这里,丛蕾疑惑着,冷千山却突兀地说:“你是不是卧底?”

“当然不是,”丛蕾愕然,“你怎么会问我?”

“不是就好。”冷千山目光如炬,“没撒谎吧。”

“没有。”丛蕾坚定地说。

冷千山离开后,丛蕾把自己的言行从头捋了一遍,和卧底全然不沾边,也没有任何牌指向她,冷千山为什么会有此一问?难道他每个人都去诈一诈?丛蕾思来想去,不愿意顶着这个罪名,决定借着还药的名义,去探探冷千山的口风。

她想好说辞,上楼去敲冷千山的门,半晌没人开,小雁道:“冷哥在白丽瑶房里,你要不要去找他们?”

他在她房里……

丛蕾抿了抿唇:“算了,不去了。”

这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的行程是搜寻卧底的线索,冷千山提出分组行动,人少了,卧底下手就会有顾忌,若是有平民被附身,可以极大地缩减嫌疑人的范围。

经过商议,他们八个人分成了三个小队,A队是白丽瑶、徐如秋和段峻,B队是冷千山、费久彬和丛蕾,C队则是陶靖及魏亭。

关于卧底的三条线索分别藏在岛上的火山口、防空洞和灯塔里,B队领到的任务是去防空洞。这个防空洞是战争时期的遗留物,被节目组简单布置过,铁门锈迹斑斑,挂着不齐整的绿植。费久彬冲在最前方,冷千山和丛蕾倾身而入。阴风迎面吹来,丛蕾举着手电筒左右梭巡,土墙上到处是蛛丝尘网。

上午起来后,白丽瑶没有像往常一样黏着冷千山,而是跟徐如秋形影不离,积极地要和他们一组。莫非两人因为晚宴的事闹了矛盾?又或者白丽瑶认为徐如秋是守契者,想要保护她?

丛蕾琢磨着,一个毛茸茸的黑影从她脚边飞速窜过,吓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冷千山问。

“老鼠。”丛蕾惊魂未定,“好大一只。”

“大惊小怪,它又不会来咬你,”冷千山顿了顿,“你害怕就拉着我的外套。”

他有一年带着她去未建成的大厦中探险,他们沿着漆黑的通道走上天台,也是他在前,她在后,冷千山对她说:“你看不清就拉着我。”

她没有牵他的手,只是抓紧了他的衣袖。

时光仿佛错了位,他们的回忆盈箱溢箧,任意一个机关,就能触发一段往事。明知摄像在拍,明知白丽瑶就在不远处,丛蕾却鬼使神差地抓住了冷千山的衣摆。

他自己叫我拉的。丛蕾想,这是他提的。

防空洞中有股潮湿的霉味,脚步踏出幽深的回音,好像有人在尾随他们,丛蕾打了个寒颤,几人路过地下的小房间、竖井、集水坑,仍然没有找到线索。地道交错,四通八达,到了一个分岔路口,费久彬说道:“三个人一起太慢了,要不你们往这边走,我去那边看看。”

“好,导演组没作记号的地方别去。”冷千山道。

“我知道,”费久彬拍拍胸脯,“我小时候最爱钻防空洞玩,有经验。”

费久彬独自行动,很容易在线索上动手脚,丛蕾问:“你不怕久彬是卧底么?”

冷千山道:“你觉得他是?”

“说不准。”

“我觉得他不是。”

“为什么?”

“直觉。”

“那你的直觉是谁?”

冷千山缄口不言,继续往前走,丛蕾的手电筒照着斜上方,他问道:“你认为线索会刻在弧顶上?”

“不是,”丛蕾说,“我怕洞里有蝙蝠。”

“这段路节目组排查过,你不要杞人忧天。”

地道弯弯绕绕,冷千山拐过一个岔道,无意间看到什么,霍地调转了方向。

墙角的土砖后赫然立着一个充电应急灯泡。

丛蕾也看到了,她正要去捡,被冷千山一把拦住:“我来。”

他捡起灯泡仔细端详,话里有话地问:“这个灯泡离你更近,你怎么没看见?”

丛蕾莫名其妙:“我只顾着蝙蝠了,况且你不是也没看见么?”

他们反复检查着这个灯泡,并无特别之处,丛蕾遗憾地说:“多半是节目组布置时漏下的,走吧。”

“等等,”冷千山打开灯泡,却见灯壁在光线中映出一个数字:

25-40。

“居然在里面。”丛蕾诧道,“这是指瓦数吗?”

“你见过哪个瓦数型号是这么标的。”

“那是……卧底的年龄区间?”

冷千山:“既然是年龄,何必写在灯里?”

“我也不明白。”

冷千山把玩着那个灯泡,似有所感,冷不丁问丛蕾:“你猜我为什么会选你组队?”

冷千山点名要她时,丛蕾以为他是为了和白丽瑶赌气,现在才算确定,他就是在怀疑她。

丛蕾匪夷所思:“我究竟哪里像卧底了?”

冷千山不说理由,挥退了VJ,眼眸利若鹰隼:“就当我们没有在录节目,我以我个人的身份问你,你是不是暗影?”

“我不是。”丛蕾掷地有声。

“真的不是?”

“我发誓,我不是。”丛蕾气急,“你可以不要再犯疑心病了吗?”

她的腮帮子鼓鼓的,宛若受了天大的冤枉气,冷千山恍惚看到她童年的模样,态度软化了些:“好了,出去吧。”

“不行,我都发誓了,你也得发誓。”丛蕾顺着杆往上爬,“你再怀疑我,下午就不许吃饭。”

她如此讨巧卖乖,简直是在跟他撒娇了,亏得洞中黑暗,隐去了冷千山的不自然,他清咳一声:“我……”

“冷哥,我的PD说你们找到了!”费久彬跑过来,兴奋地叫道。

誓言凝在冷千山的嘴边,他转而道:“对,你来看看。”

三方队伍重回别墅聚齐,导演的催命通报迟迟未响,卧底怕暴露身份,果然不敢随意杀人,冷千山的策略赢得初步成功,大家开始核对自己拿到的线索。

“我们去了火山口,”段峻描述道,“有个老伯在用铁锤敲打山石,旁边有台摄影机,应该就是节目组安排的NPC,但是不管我们怎么问,他都不开口,只是一直敲。”

冷千山问:“一句话也没说?”

“嗯,就像没听到一样。”白丽瑶道。

“我们的线索也怪得很。”陶靖抬出一个木盒子,“我和魏亭在灯塔的值班室只找到了这个。”

他把木盒打开,里面装着一堆黏土。

“你们有思路吗?”陶靖道,“反正我是想不出谁和土有关。”

“这样看我们的比你们的浅显多了,”费久彬把灯泡放在桌上,“25-40,我和温韵猜这是卧底的年龄区间。”

“你们哪些人没满二十五岁?”徐如秋问。

“我没满。”白丽瑶道。

丛蕾的官方年龄造了假,也厚颜举起手。

“范围太广了,”魏亭和冷千山的想法一致,“未必是指年龄。”

暗影的身份扑朔迷离,冷千山在纸上画出错综复杂的关系图,用的全是代号,没人能看懂。丛蕾被搅得头晕,来到别墅外的露天花园,海水拍岸,她裹紧了披肩,长凳边坐下一个人。

“怎么不去跟大家讨论?”段峻道。

“你们讨论就够了,”丛蕾平淡地说,“冷千山觉得我是卧底,我不想他再怀疑我。”

“怀疑你?”段峻问,“为什么?”

“不知道。”丛蕾踢走地面的鹅卵石,“我是最没有嫌疑的人,他有些话没告诉我。”

她问段峻:“段导你呢,猜出来是谁了么?”

“没有。”段峻说,“线索太隐晦了。”

落地窗内,冷千山研究着那几张卡片,眉目一动,停了笔向丛蕾望去,白丽瑶察言观色:“你有主意了?”

冷千山却道:“你去看看他们在聊什么。”

白丽瑶听话地去了花园,徐如秋和一帮男的待着没劲,也随她来到外面。陶靖和魏亭在猜卧底,聊着聊着就偏了主题:“亭哥,你和冉晗交情这么深,能不能帮我要个签名啊?”

“你也喜欢冉晗?”费久彬热情高涨,“她是我的女神。”

“你还看冉晗的戏?”陶靖问。

冉晗三十八岁,是《乱语》的女主角,靠保姆“刘莺”这个角色,夺得了金棕奖的影后。

“晗姐和冷哥都是我的榜样,”费久彬向往地说,“我很想当一个好演员。”

“一步一步地来。”冷千山指点道,“你先去报个班,把台词练一练。”

费久彬深呼吸:“谢谢冷哥的批评,我会加油的。”

“批评?”冷千山吃惊,“我在鼓励你。”

“冷哥看过我的戏?”

“这倒没有。”但是听费久彬说话,他就知道费久彬台词方面有缺陷,不过冷千山没直说,免得打击到费久彬。

冷千山不按常理出牌,费久彬把自个儿问得进退维谷,陶靖解围道:“我记得冉晗在《乱语》里有一段台词相当经典,可以留名影史了,据说是一条过的,”他说,“就是后面那个两分钟的长镜头,我看了十来遍。”

“我发誓那段吧,”费久彬赞同道,“超神了。”

陶靖愣了愣:“对,对。”

花园里,段峻侃侃而谈,丛蕾满是敬仰,冷千山提步走去,不爽地问白丽瑶:“这么开心?”

白丽瑶笑颜如花:“段导在说他拍戏时遇到的趣事来着。”

“什么趣事?”

“你想知道?”

“不想。”

白丽瑶嗔道:“那你问我。”

明眼人都能看出,冷千山是吃段峻的醋了。

他既然对白丽瑶的占有欲强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愿意和她公开?

丛蕾心里难受,躲到一边,费久彬邀约道:“一会儿要不要跟我们去赶海?”

赶海就是趁潮落时到海岸边捞海产,丛蕾道:“好啊。”

只要能让她避开白丽瑶和冷千山,出海都行。

陶靖说:“你去换件衣服……”

“叮咚!”广播猝不及防地响起,导演通报道:“费久彬,out。”

第三轮长桌会议。

费久彬郁闷地说:“我怎么会死?”

冷千山读着他的牌:“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

“不是希戈,难道是小白?”陶靖纳闷。

“我根本没和久彬互动。”白丽瑶道,“大家都可以给我作证。”

“你再复述下你淘汰前的话,”冷千山对费久彬说,“有没有人对你做出什么特别的动作,比如握手,击掌,拥抱之类的。”

段峻正色道:“你觉得卧底杀人的方法是激发关键行为?”

“也有可能是关键词,”冷千山说,“从目前来看,涂抹特殊颜料和咒语附身的方式都可以排除,卧底不会是单方面杀人,不然他们想杀谁就杀谁,游戏就不用玩了。我猜必须得产生交集,要满足这个条件,不是引导对方做出某件事,就是说出某句话。”

“我手都没抬,”费久彬道,“至于语言……赶海算不算?”

“赶海太突出了,”冷千山层层剖析,“应该是一个比较常见,又没有那么常见的词。”

费久彬绞尽脑汁,理不出个所以然,愁道:“我没辙了。”

“淘汰者发言时间到。”导演道,“大家可以根据刚才的陈述,决定这一轮是否开启投票。”

费久彬被杀,要么是在室内,要么是在室外,室内冷千山在场,他都想不到,别人更想不到,而室外,和费久彬说过话的三个人中,陶靖和魏亭没有作为卧底的直接证据,丛蕾只说了句“好啊”。大家都是雾里看花,冷千山建议道:“我们这一轮不如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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