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一样的故事，不一样的人

陈永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少女太过早熟，成熟的都让人觉得有点可怕。

但是，他又仿佛从这张扬的少女身上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

曾经他们在年少的时候，也遇到过前辈的欺压。在一个实验室里光有才华和能力是不行的。

陈永兴在处理人事上永远也没有对付化学试剂和器材的灵光。

二十多年前，当两个青葱少年走出校园，进入实验室的初期，几乎都是那个人在罩着他，帮他背锅，帮他应付来自前辈的恶意刁难。

那个现在只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靠着脸上的氧气罩子活着的人，曾几何时也这样肆无忌惮地对他说过：就应该让那帮人流点血，才好让他们涨涨记性。

两人就连黑亮的眼珠，说话的神态都是那么的相似。

相似的陈永兴都不舍得责备面前的少女。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实验室里，学生之间并不像外表表现的那么和睦。

陈永兴一直觉得十七岁的少女总有一天会跑来向他告状。到那时，他就会站在曲小凡那边保护她，成为她在实验室里的强大依靠。

可是，现在这小丫头自己解决了，虽然所用的手段并不光彩，但是管用。

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面对陈永兴的质问，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隐瞒，直白地告诉他，就是要制造小事故，震慑那帮老家伙一下。

只不过故事是一样的故事，但是，演绎故事的人却变了。

“教授，陈教授？”曲小凡得不到陈永兴的回应，不得不提高音量。

那对坦荡的黑亮眼珠起了变化，此时黑眼珠里充满了担心。

这小丫头是担心自己会批评她吗，这怎么可能？

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十七岁就敢做他陈永兴想要做却一辈子都没胆儿去做的事。

不愧是他看上的衣钵传人。

“你这小丫头对自己的手艺就那么自信？

我想你应该是临时起意的吧？

心理素质挺好的吗！”陈永兴伸手在面前少女的脑袋上揉了揉。

曲小凡也知道警报已解除，吐了吐舌头，“我没什么把握。

所以，在爆炸前藏到铁柜子后面去了！”此时的曲小凡又恢复成了一个十七岁少女的样子。

回答她的是陈永兴的食指弯曲不轻不重地敲在小丫头脑门上的一个脑瓜蹦。

陈永兴又不知道该如何接小丫头的话了。

不过，陈教授还是想起了他来找曲小凡的目的。

“小凡，你的那篇发表在期刊上的论文，要不要我出面帮你作证。

我看了校刊上发表的东西，简直就是东施效颦吗！

后期的几个关键点证明的含糊其辞，好像光有结论，没有论证过程一样。

你的那篇论文，我可是早就看过了，而且每个关键点你都给我详细的解释过。

虽然，你在期刊上也没有把所有的论证过程写出来，但是我知道，那篇论文都是你一步一步论证推演得来的。

那个大四的什么江什么然的是怎么偷了你的课题的？”陈教授直接问道。

曲小凡感激地看着陈教授，她的这个恩师在出了这种事情后，选择无条件地相信她，还要主动帮她作证。

少女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二次哭泣，第一次是重新依偎在温暖的妈妈怀里。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曲小凡忍不住哭泣。

这一次，是因为终于有个人肯无条件地相信她，相信她曲小凡的话。

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让少女的眼泪溢出眼眶，重重地砸在地上。

少女的眼泪是感动的眼泪，是欣喜的眼泪。曲小凡虽然脸上在哭，但是，她心里在笑。

可惜，老光棍陈永兴同志并不了解女人，也不知道这一点。

在他四十多年的生命中见过的女人眼泪，就只有他那个多愁善感的姐姐的眼泪。

而且还是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要哭一哭的眼泪。

刚刚少女的眼里还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神采，现在就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陈光棍同志完全慌了手脚。

他觉得女孩是因为被人剽窃了研究成果，委屈的哭泣。

反正这小丫头的岁数做他的女儿都够了，手忙脚乱的邋遢大叔笨手笨脚地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拍着女孩的后背，边拍还边哄道，“小凡不怕，陈教授给你出面作证。

咱们把那个不要脸的剽窃犯给踢出学校呀！”

激动的少女哭了一会儿就停止了流泪，擦了擦眼泪，曲小凡抬起头来感激地看着这个邋遢大叔，不过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陈永兴大吃一惊。

“陈教授，我要凭借自己的实力把我的研究成果抢回来。

江浩然既然敢背弃了我对他的信任，就要准备迎接来自我的报复。”

此时的少女眼里又闪烁着超级自信的黑亮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