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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晋江原创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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吨吨也配合地做出碗里还有好些的样子,勉强地用筷子从碗底夹起拇指长的一小条面给他看,“我还有很多,你吃慢点等等我。”冒冒瞪着眼瞅瞅,发现哥哥确实还没吃完,他不着急了,他很愿意等等哥哥。

今天天气不算好,但现在快九点了,饭厅里也渐渐明亮起来,正对着饭厅窗户的院子里种了两棵石榴树,陈安修前些天来的时候枝子还是枯干的,几天没见,枝头都有嫩红的新芽发出来了,他隔着石榴树望过去,章时年在对面的走廊里打电话,听他的意思,今天是不去公司了,那现在应该是在和阿Joe交待些什么。可能注意到他凝视的目光,章时年投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他咧咧嘴,章时年无声地笑了。

在这个笑容中,陈安修从昨天就忐忑的心慢慢安稳下来,他知道章时年今天之所以空下来,除了老太太身体不适,吨吨要走,也未尝没有陪他的意思,章时年担心在老爷子生气后,他单独留在章家不自在。前景艰难,有时候不是不恐惧的,只是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坚定地和自己站在一起,所以才有了往前走的动力。

“爸爸,面条送到冒冒鼻子里去了。”

陈安修听到吨吨的喊声,低头一看,还真是,他面条挑地太高,冒冒为了吃到嘴里,努力仰着头张嘴在够。

章时年打完电话,进屋发现吨吨冒冒都吃地不少,他倒是不怕两个孩子胃口好,可担心他们积食,就准备牵着到街上溜两圈。经过前院的时候,章时年找小王医生给安修检查了一下,确实也没什么问题,医生就没开药,只给他拿了一小瓶鱼肝油,让他自己回去抹抹鼻子。

街上要比院子里热闹一些,上午的时候经常有趁着暖和出来遛弯的老人,还会有三三两两背着大包慕名来参观的游客,老爷子住的这条胡同并不是什么著名景区,但这边离着故宫不算远,这附近的四合院又保存比较完整,喜欢胡同和四合院文化的人会愿意到这边走走看看,成群结队的旅游团倒是很少见,可能一般人也很少对此有兴趣。看来看去无非就是些院子,还是些不怎么新的院子。

今天他们一出门就遇到两个外国人站在他们家门口,看样子是在描摹门楣上的精致雕花,可能见他们从院子里走出来,其中一人就上前客气地询问,能不能允许他们进院子参观一下,章时年拒绝后,那人笑了笑也没勉强,但又打手势说仔细看看那些砖雕和门墩,这次章时年没制止,还让门房给他们拿了两个凳子。

陈安修看到他们就想起天蓝,天蓝来北京这些天,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他们在天晴那里吃过一顿饭,其他时候就见过几次面,也没怎么特别招待过,他想着人明天就要走了,就给天蓝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约着中午出来一起吃顿饭的,但天蓝在电话里说,她正在阿姨家里做客,陈安修也就没勉强,他知道天蓝口中的阿姨是四婶在北京的一个好友,天晴见过,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想来四叔四婶应该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多计较,毕竟天蓝在绿岛上学,他们平日里也都没少照顾,不差这一点半点。

他们这一圈溜达的时间有点长,主要是顺便到附近的街上走了走,但当陈安修他们拎着一大包津白皮绿豆饼回来的时候,门口那两人还没走,吨吨闲来没事也凑过去看,他的英文很好,倒是那两人的英文可能不是母语,有时候还磕巴两下,但基本的交流都是没问题的。那两人介绍是来自意大利,然后是做家居设计的。

在家门口上,陈安修也不用担心吨吨,留他在外面,他们就先进去了。保姆说老太太歇下了,他们也没再进去打扰,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已经被重新收拾过,昨晚换下来的衣服也都洗出来了,冒冒刚刚在街上遇到个捏糖人的,陈安修给他们哥俩买了两个小的,他们在路上就嘎巴嘎巴吃干净了,结果回来后,冒冒不知道怎么又想起来了,就嚷嚷着还想要个小糖人,章时年拿彩泥给他,鼓励他自己动手捏个。

厨娘杨小桃就是这个时候敲门进来的,她手里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水,“小陈少爷,这是给你熬的藕节水,趁热喝吧,我放了一点冰糖。”

陈安修想起早上老太太是提过这茬,可是他都没和厨房里说,他们竟然做了,还是这人亲自送过来的,“谢谢杨姨,先放在这里吧,我马上就喝。”

章时年在里间见他端着一个碗进来,就问他,“刚才是杨姨?”

“恩,熬的藕节水。”他端着碗喝了两口,即便加了糖,味道也没那么好,老太太现在病着,现在肯定没心思特地嘱咐厨房,那么就是厨下主动做的了,真是难得,他记得刚来的时候,可是没这待遇的。

说起杨小桃的来历,他在闲聊中听章时年提过几句,这小老太太七十多了,也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她父母以前就是在章家做事的,她从小也算在章家长大,她的厨艺就是章家上一代的大厨手把手教出来的,她从出师以后一直就在章家做事。章家最困难的那几年,老爷子安排她回了老家,不少人知道她曾经是章家的厨子,做的一手地道的章家菜,都打听着上门请她去做菜,这其中就包括不少建国初期新起的所谓权贵之家,她不敢得罪,去也去了,但没过多久,就托辞出来了。据她自己后来说,她实在不愿意去伺候那些人,新富乍贵,家里不讲究,也没有规矩。

辞工后,她自己找了个在国营饭店做厨师的工作,她有手艺,也不用特定伺候某个人,倒也算自在清净,等老爷子东山再起,派人去寻她的时候,她已经在那个饭店里做地有模有样了,就这样,她二话不说,收拾行李又回来了。后来老爷子退下来出国,她也跟着去了。这次老爷子回国祭祖前,她病了一场没跟着,病一好,她就收拾东西回来了。

这小老太太的丈夫也姓杨,早年就去世了,她自己带着一双儿女也没再嫁,如今她的女儿一家住在南京,家里的餐饮生意做的很大,儿子就在北京教育系统上班,据说退下来的时候官职还不下,她有两个孙子,大孙子国外名校毕业,现在北京一家知名高中当校长助理,小孙子是二婚妻子生的,和吨吨年纪差不多,正在上初中。说起来陈安修和这家人还有过一面之缘,刚过完年的时候,他们全家过来给老爷子拜年。

说起来也巧,那天老爷子还有其他客人,冒冒过年收红包收习惯了,见面喊了爷爷就朝人家伸手,偏那天来的客人没准备,陈安修怕人尴尬,赶紧抱着冒冒出来了,他们就是在胡同口遇到的那家人,当时刚过完年走亲访友的很多,胡同里的车停不开,那家人的车是停在胡同外面的,本来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也没特别注意那家人。就是很普通的一家四口,要说唯一有点特别,可能就是那个小的满脸不情愿,边走边嘟囔,几次停下来不想走,那个妈妈样子的人又过去劝。过年不愿意走亲戚的小孩子多了,陈安修也没当回事,可等双方的距离靠近,他终于听清楚了那个孩子嘟囔的是什么话,“烦死了,那老太婆非要在章家给人当下人,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吗?现在过年,人家也没请你们,你们还要来,那个章时年不是找了个男的吗?等章家断子绝孙了,看看你们还能讨好谁?”

陈安修当时就火从心起,他虽然不想和一个孩子计较,可刚过完年,正月还没出,有在大正月里这么咒人的吗?他家吨吨冒冒明明好好的站在这里。可比他更快的是吨吨,吨吨冲上去,二话没说,照那孩子的腿弯就踹了两脚。那孩子立时向前摔了大马趴,下巴也擦破了皮,那孩子的妈妈一见这样,当时就想对吨吨动手,被他拦下了。之后见他们毫无道歉的意思,又扬言要告他们,当然最后事情的解决就比较简单了,当吨吨摘下口罩,那父亲和大儿子将妻子和小儿子拉开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事后他也没和章时年提过,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感觉近来这小老太太的态度发生些许变化,以前倒是也没慢待过,但是也没主动为他做过什么。章家现在有两个厨娘,除了杨小桃之外还有个年轻点的,是杨小桃的徒弟,她另外一个徒弟早年出师放在章时年身边了,章时年将人留在美国没带回来。

杨小桃在厨房里准备午饭,看到保姆收回来的空碗也没说什么,但心里是庆幸陈安修不是个多嘴的,可能老太爷这一脉子嗣实在太单薄,老爷子最不喜别人拿时年少爷的孩子说事。小孙子那话真要传到老爷子的耳朵里,惹老爷子厌弃是一定的。如果真是那样,她即便在章家工作这么多年,也没脸去向老爷子说情。说起来儿子的工作,当年还是老爷子帮忙安排的。女儿那边的事业,也没少托章家的情面。

陈安修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下午帮着吨吨收拾好行李,晚上他们去季家吃的饭,转过天来吨吨和陈天蓝就坐车回绿岛了。

*

其后再过两天吨吨八年级第二学期开学,陈四叔也顺利地做完电视台的专访带着妻子和女儿回了广州。

陈四叔走后,陈家的这个年就算是彻底过去了,各家将过年的东西规整一下,准备新一年的忙碌,而此时陈天丽也在忙碌着,但她的忙碌似乎又和别人不大一样。

“你确定要让天齐离开绿岛?他今年三十七了,不是七岁,你这么私自替他做决定,你就能保证他一定同意?”陈天丽的丈夫黄清明很不理解她的做法。他作为陈家的女婿,陈家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但同样因为是女婿,半个外人,很多事情他即便清楚也不好多嘴,就好比陈天齐和刘雪结婚那事,他私心里是不同意的,可他没什么立场公开反对,他关起门来在家里和天丽说,刘雪这人看着可不像是个安心过日子的,旁门左道的小心思太多,全家又是那样的市井泼皮做派,真要进了门,只怕将来没个消停。当然他还有个没说出口的理由是,他觉得刘雪一旦进门,陈家就没一个能弹压住她的,岳父和天齐都是甩手掌柜不用说,岳母倒是掐尖要强的,但她的掐尖要强更多的表现是兴风作浪和鸡毛蒜皮的小算计上,其实人本身并不是多有心机和城府的精明人,况且又被人明晃晃的捏住了孙子这根软肋。只可惜当时天丽正处于事业的瓶颈期,加上对天齐也是真失望,劝解两次无果,就听之任之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索性陈天丽这次很坚持,“他必须要走,不仅他要走,他还要带着睿哲走。”

“好吧,天丽,我们不要吵,我们冷静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就退一步说,天齐同意了,但是他同意了就能走吗?刘雪和她爸爸现在都在拘留所里,什么时候能出来还说不准,刘雪她妈妈现在还在医院里离不开人,她家现在这样,天齐又没和她离婚,她家有点什么事情,人家不是还得找天齐吗?他就是躲到省城去也没用,现在一个电话过去多方便。再说,你让天齐带着孩子去省城,他要工作还要照顾睿哲,不是我要说,你觉得天齐有这能力吗?”黄清明指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他当然没有,所以我妈也要跟着去照顾睿哲。这样一来,我爸肯定也要跟着去。”至于刘雪,一定要离婚,彻彻底底撇清和刘家的关系。那些人从来不是天齐的义务,天齐如果现在不爬上来,只会在那个泥潭里越陷越深,最后只能被拖死。

黄清明摇摇头,“天丽,你到底怎么想的?爸妈他们年纪一大把了,你要他们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开始?”

“只是暂时而异。”她是不信章时年会一直留在绿岛的,“过两年等这边的风波平息了,再让天齐调回来也不是很难的事情。现现在不走,以后更艰难。”就现在来说,以天齐的资历和他们家的人脉,天齐即便回不去原单位,想在绿岛再找份做医生的工作也不是难事,可是刘雪家的那些亲戚和讨债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天齐现在离开还能保住两分面子,将来回来也容易些,真要闹到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照样还是要走,但那个时候就名声难听了,将来就是想再回来也难有脸。

“再说省立那边四叔都帮忙打过招呼了,省立的院长是四叔以前的高中同学,他女儿在市电视台工作,就是上次采访四叔的主持人。四叔他们老同学见面聊地很好。管院长答应帮忙。”

理由是说给别人听的,真实只有她最明白。她以前还是太天真了,总以为只要有二叔在,两家再怎么样也不会闹太僵,二叔为人厚道宽和,很多事情不会计较,安修和天雨呢,即便年轻气盛,常和天齐闹矛盾,要说他们兄弟俩火了合起来揍天齐一顿,她信,但要说他们下套子害天齐,她是不信的。但现在是章时年,她从来幻想过章时年这样的人和安修在一起就会对他们凭空生出什么深厚的亲戚感情。最多就是看在安修的情分上,能保持一份面子情,可当这份面子情触及他的忍耐底线,大概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现在到底线了吗?她不知道,可她不想去试探。

她是家里那根勒马的缰绳,章时年之所以愿意推她一把,约莫也是这么想的吧,这缰绳平时松泛些也就罢了,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勒不住,甚至在关键时刻拖后腿,那自然会有人替她勒,到时候是松是紧,是死是活就由不得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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