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蓝泪解毒
井音见张馒回来,轻笑道:“哎呦,好歹你是回来了,要不然人家阿玄还以为是我害的你,你是没见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老婆没了呢。”
张馒拍了拍身上的灰,摆摆手道:“都是误会,我没事,阿玄你别担心,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
徐一闪凑过去,语气也颇为严肃:“你看这哪里是好好的了,你看你身上的伤,还好意思说你没事?”
张馒仍是咧嘴一笑,“行了行了,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就摔到一个干沟里去了,这才添了这些伤,没几天就好了,不必担心,还是都散了吧,要不然等会儿整个薛府都知道我掉沟里去了,那才丢死个人。”
说完,张馒朝陈卿使了个眼色,欲想尽快脱身,陈卿会意,便扬了几下手,假装虚惊一场的模样道:“既然无事,那便都各回各家啦,王爷,您还没吃饭,我们去用膳吧。”
温凉寒点点头,便牵着陈卿走了。
井音又瞅了阿玄一眼,眼神隐晦不明,最后咧嘴一笑,耸耸肩头也离开了。
阿玄带着张馒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给他上药,不多时,陈卿等人便也赶到了。
“张馒,你到底去哪了?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张馒眼里忽然放光,解释道:“今日下午,我本来是要去找阿玄,可是路过井音的房间,便听到什么解毒的话,然后我就想,正好阿玄也中毒了,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解毒的秘方,便去偷听了一会儿。”
徐一闪道:“你也不怕被发现啊,这井音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阿玄眼神微动,一听原是为了自己,心中泛起了些自责意味。
“瞧你这话说的,我也不是等闲之辈啊,嘶,你轻点儿。”
阿玄上药的手一顿,紧接着放轻,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温凉寒问道:“那你可是听到了什么?”
张馒从怀里掏出了几株保护的完好的蓝泪花,一拿出来,徐一闪蹙眉道:“就是为了这个?那薛府花园里有的是啊。”
张馒晃了晃手指,“非也,这是散发臭气的蓝泪花,薛府花园里的可都是香的。”
看到那几束蓝泪花,陈卿有些领悟,问道:“可是这花可解毒?”
“不错,今日下午我在井音那里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这香的蓝泪花,闻久了能致人疯癫最后暴毙,可是这臭的,却能解毒,所以我便找去了同尘村,去偷了些。”
“偷?”
徐一闪嫌弃看他,道:“不就是些花草吗,怎么还得偷,你去同尘村里找人要些不就得了?不是说这花在同尘村有的是吗?”
张馒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啊,就听井音房里那个人说什么世世代代都藏着这个秘密,我还以为得藏着养呢,谁知道家家户户门前屋檐下面都是。”
徐一闪又问:“那你这伤又是怎么来的?”
“我边走边问,这才找了去,然后鬼鬼祟祟的想着去偷一点,结果就误入了后山,然后就掉进他们捕兽的陷阱里,最后还是让村民给救了出来,他们一听我是来要花的,给我薅了这么一把,早知道我就光明正大去了。”
阿玄给他清理好伤口,收拾好东西便打算出去,张馒连忙叫住他:“阿玄你干嘛去?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吧…”
阿玄回头瞥了他一眼,立马扭头走了。
“卿姐,你看这人!”
“好了,你就抓紧休息休息吧,别整天这么大火气。”陈卿无奈拍拍他的肩头道。
徐一闪接话道:“还有,以后要是再有这种事,你怎么也得让我们知道,毕竟人多力量大。”
“知道了知道了,没事你们也快去吃饭休息吧,估计也累了半天了。”
陈卿看向温凉寒,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便拍了拍张馒的肩膀道:“那我们便先走了,这里有阿玄我们也就放心了。”
出门之际,温凉寒又折了回来,转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爷可还有事要交代?”
温凉寒犹豫一会儿,淡淡道:“方才,阿玄是愧疚,他很担心你。”
张馒微微一怔,嗫嚅道:“知、知道了王爷。”
回去路上,陈卿问王爷:“王爷,那个下午在井音屋中的人,是不是你说的同尘村的村长吴参?”
温凉寒点头,“是。”
“那他又为何去了井音屋中,他俩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方才我也在想,这两人按说毫无瓜葛,可是能在屋中谈论这种秘密,看来颇有交情。”
陈卿自然而然拉着温凉寒的手晃着,正在发愁,之前那个恶梦,到底谁是主谋,背后操纵之人又是何人,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能知道是谁,便能趁早防备。
“在想什么?”
“王爷,我老觉得无论是上次你被挟持,还是这次来到这,总有一个隐匿之人藏在暗处,可是又不知道是谁。”
温凉寒轻轻一笑,捏了捏她有些微凉的手,道:“有些时候,我们不去探,他自然会现身,不必着急。”
“可我就是怕有危险啊。”
“有我在,你怕什么?”
闻言,陈卿站定,盯着温凉寒的双眸,一字一句道:“王爷,我怕,之前我一点也不怕死,可是现在,我怕了。”
不怕失去生命,而是怕你忘记我,
怕再次相见,原本熟悉的人,却是形同陌路。
“王爷,你说,以后你要是忘了我怎么办?”
见她眼神一本正经,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温凉寒自心中忽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滋味来,叫他有些急促,握着陈卿的手力道也加紧了几分。
“为何会忘?我又怎么会忘了你?”
自己来到这里本就是意外,能不能回去或者如何回去更是未知,若像来时这般难以预料,那这里的王爷,那里的自己,又该如何?
一向喜欢往好处想的陈卿,此刻心里却满是别离后的种种设想,像是悬在一支纤细的树枝上,谁也不知道它何时断,下面究竟是坚实的土地,还是高耸的万丈深渊。
这一切,皆是未知,可她,偏偏就去赌了。
“陈卿?你怎么了?”
见她一直没说话,温凉寒更是局促,连忙摇了摇她。
陈卿再一次对上他的双眸,开怀笑道:“王爷,我怕你记性不好。”
听到这话,温凉寒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你放心,本王记性好得很,别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我也能记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