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大道无情
……
二人并肩回到了屋子里，坐下。
虽然宁川觉得不怎么，但是姜洛凝还是用法术遮掩了她现在的面貌，变回了以前那娇艳欲滴，青春可人的模样。
“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怎么了？”宁川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还有，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姜洛凝犹豫了下，才轻轻点头。
“昨天，你把我推开，自己却被那坛子吸住的时候，很快，你浑的境界就开始下跌，跌落了很多，我看到，只有武师境的层次，才停下来，而且……你整个人都成了一具骷髅……”
“骷髅？”宁川一惊，有那么严重？
“嗯，宁川哥哥，我真的好怕，你知道吗？看到你变成那个模样，我以为你死了，我……我腿都麻了，脑子就跟雷劈了一样，要不是有凌师姐，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我没用，一直都只会拖累你，真的，我……”
姜洛凝伤心的说着，宁川把她搂进怀里，感受到她的颤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你我之间，无所谓谁欠谁，洛凝，对吗？我说得对吗？”
“嗯……宁川哥哥，我真的不能失去你……可是，本来想努力的帮到你，可是从以前到现在，我好像一直在拖累你……当初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死，我……我好没用！呜呜……”
姜洛凝说着，又哭了起来。
宁川没说话，是的，从他成为叱咤半个大陆的“七婴魔君”开始，姜洛凝一直就在他的保护下，庇护在了他的羽翼下。
自己几十次出生入死，为的只是让她活下来，否则，凭她的天生资质，可能连筑基都困难，可是，居然，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把她培养到了金丹境！
这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奇迹！
他还记得，当初，轩辕澈看到他被四个元婴境老怪围攻着，拼着半条命不要，反杀三个，重伤一个，几乎没有命回来的时候。
而这只是为了一颗能改变姜洛凝体质，让她淬炼灵气的速度更快，而已。
轩辕澈那双仿佛已经看穿了岁月的眼睛，露出了一丝迷朦。
“值得吗？”
这是他问自己的。
“你有真人之相，老夫才会收你为徒，传你秘法，可是这百年，你让老夫觉得，你好像没有可能，踏入那个境界了。”
林念（宁川）那个时候，没有说法，倔强的盯着轩辕澈，一字一句的说道：“弟子不辱使命，将元龙果带了回来，还请师尊过目！”
元龙果，正是轩辕澈那次要他找的炼制突破入真境的丹药的材料之一，极为稀有，林念（宁川）付出了半条命的代价，才找到了第二颗，这让他本该在短短数年内结束的探险，持续了二十五年。
那一次，轩辕澈，一巴掌，把他扇飞了十里地，从轩辕宫，扇到了山门外，没有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位久立奇功，修为进度远在几位师兄身上的老祖关门弟子，在为老祖寻找宝物，付出了半条命代价的时候。
得到的不是夸奖，赞善。
而是一巴掌。
那一年，林念（宁川）刚入门七十五年，为轩辕澈立下了九次功劳，修为也提升到元婴境中期巅峰，速度提升超过了那几位师兄弟，甚至比大师兄轩辕剑鸣，还快！
当林念（宁川）拖着苟延残喘的身躯，从被砸碎的山门离开的时候，几千弟子围观，却无一人敢上前搀扶。
两天后，传出了轩辕剑鸣顺利突破元婴境巅峰的消息，而林念“宁川”则是卧床不起，甚至境界出现了跌落。
整个魔门的弟子都在猜测，会不会是这位后起之秀的林师兄，惹得了正牌传人轩辕剑鸣的嫉妒呢？
轩辕澈身为轩辕剑鸣的祖父，自然，更偏心于他的这位孙子，孙子。
加上后来几年，轩辕澈都没有过问林念（宁川）。
这个言论甚至演变成了林念（宁川）
被抛弃了的传闻。
直到八年后。
轩辕剑鸣被林念（宁川）一剑从七婴宫内逼出来的时候，而且是狼狈不堪的离开的时候，众人才明白，这位被抛弃的林念（宁川）师兄，如今已经是元婴境后期修为。
从此，轩辕澈又开始关注他了。
而轩辕剑鸣自从被一剑逼得狼狈而逃之后，就闭关，再也没有出来过。
众人对此又是议论纷纷。
还有人谣传，林念（宁川）要夺少主之位，结果轩辕剑鸣想给他一个教训，来洞府找他，结果不敌，狼狈而逃。
当然，只有林念（宁川）自己知道，他不顾轩辕剑鸣是师尊孙子的身份，对他挥出那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
“师尊说了，你若下不去手，可叫我来替你。”
那个晚上，轩辕剑鸣苦口婆心的来到他的洞府中，对他说道。
“师弟，你天生真人，将来必定走得比我们所有人都高，这一辈子，你带着她，只会是拖累，师尊说了，不可放她离开，只能杀了她，怕你舍不得，让我替你。”
那闭着眼睛，慢慢抚摸着手中断剑的青年，听到这句话，心里陡然一紧：“这……这话……当真是师尊所说？”
轩辕剑鸣淡淡点头：“大道无情，师弟。”
“我……”他在迟疑。
“咣当”
忽然，旁边的门帘后面，传来了什么碎地的声音。
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就好像刚才的声音，是错觉一样。
轩辕剑鸣闻之，杀心渐起，他一剑出鞘，看向不作声的闭目青年，冷哼一声，朝着那门帘之后而去。
门帘后，少女小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听到这个消息，她面若死灰，心里万分难受，恐惧，下意识的退后，想逃离。
但是她这才发现，没有地方能逃离
门帘被拨开。
往常对她和蔼可亲的大师兄带着寒光凛冽的长剑，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大师兄……你要杀我么？”可怜她心里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师妹，对不住了。”
轩辕剑鸣面无表情，一剑高举。
“他呢……林念哥哥……林念哥哥……我……要找林念哥哥！”面对死亡的巨大恐惧，她下意识的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喊着心爱之人的名字，渴望得到回应。
但是没有。
“砰！”
一声，她被弹回，重重的砸在墙壁上，落下，双方巨大的实力悬殊，让她无法挣扎。
轩辕剑鸣脸色冰寒，手中长剑，毫不留情的落下，刺入少女娇弱的肩膀处。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服，沾满了墙壁，看上去触目惊心。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内室。
"林念哥哥……不要……不要……不要……我好怕……洛凝好怕……”嘴中血沫喷涌，脸色苍白得吓人的洛凝，看着眼前那张熟悉但是冷漠的脸庞，惊慌失措，眼泪狂流。
轩辕剑鸣脸色冰寒，手中的动作，越来越重。
"不......不......林念哥哥......救......救我......"
她惊慌的喊着，眼睛里布满了绝望和恐惧，她用尽力气，想推开眼前的轩辕剑鸣，但是无济于事，她觉得自己喊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想要抬起的两臂也是越来越重了，她感觉自己的生机在流逝。
轩辕剑鸣，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之色，终究是收起了剑，然后召唤出了两只血兽，血兽狰狞恐怖，喜欢猎食人类。
不过，在食用之前，会让人先麻醉。
轩辕剑鸣冷漠回头，似乎是不想看到那少女被生吞活剥的一幕，但是刚回头，就看到了那泪流满面的青年，死死的盯住自己。
“师弟……你……”
轩辕剑鸣不解，但是他感觉腹部一痛，低头，看到了自己腹部穿过去的一剑。
“你说……你说……你这么做……难道真的不是逼着我救她么？”青年泪流满面，红了眼眶，但是一丝残忍流露出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师兄面容，他残忍一笑：“那好，我就要救她，哈哈！什么大道无情，老子就是大道！你……去死吧……狗杂种！”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
青年浑身颤抖起来，他愤怒的松开池剑的双手，凝聚成拳，朝着面前轩辕剑鸣的双颊砸去！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
轩辕剑鸣根本没有反映过来。
等他反映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多出来两个拳印。
鲜血，顺着嘴角滴下。
"噗通......"
轩辕剑鸣跪倒在地上，却是没有发怒，只是淡淡摇头，随即，那两只血兽消失不见，他摸了摸自己被砸得变形的脸庞，随即嗤笑一声：“那我要你看着她死在我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