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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第二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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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江玉郎看见这黄衫女子,竟会如此害怕?

便如这黄衫女子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死去多年的幽灵一般。

过了一会儿,那两名女子从首饰店里出来,转身向西北方行去,与玉无缺和杨子江待的方向正好相反,因此两人还是没有看见,那黄衣女子的面容,只看见了她小半个脸颊,似是一张瓜子脸,鼻子挺翘,十分精致,皮肤白得犹如透明一般。

玉无缺又去看江玉郎,只见江玉郎紧咬牙关,不自觉地打了两个寒噤,眼中露出恐怖的神色,迟疑片刻,终于紧握拳头,用力向下一挥,似乎下定了决心,然后绕过香香烤猪店,快步跟了过去。

江玉郎跟了过去,杨子江和玉无缺当然也要跟过去。

杨子江却不着急,先去旁边摊子,买了两个面具,递给玉无缺一个,另一个他折下来一块,露出了嘴,戴在脸上。然后又去几个摊子,买了一包蜜饯,两个烤地瓜,一根冰糖葫芦,一包糖炒栗子,甚至还有一个烤猪耳朵,将手里的小吃分给玉无缺一半,这才悠悠闲闲地跟了上去。

玉无缺从未一边走路,一边吃东西,他觉得那样太不雅观。

他左手拿着一个烤地瓜,右手拿着一个油纸包起来的猪耳朵,两根指头捻着一根冰糖葫芦,向杨子江瞧了一眼。

杨子江胳膊夹着蜜饯,一手拿着烤地瓜,一手拿着糖炒栗子,从纸包中取出一枚糖炒栗子,轻轻一捏,栗子壳登时碎成两半。他将栗子高高地抛了起来,然后懒洋洋地仰起了头,将栗子吃进了嘴里。

他这般惬意,哪像是在跟踪别人?

分明是在逛街。

玉无缺却没有催促他,他向前面的江玉郎瞟了一眼,又向更前面的那两个女子瞟了一眼,已然明白杨子江的用意。

他们现在是在人来人往的小镇上,若是偷偷摸摸地跟在江玉郎后面,反而会惹人生疑,倒是这样大大方方地跟在江玉郎后面,脸上戴着从集市上买来的面具,手里拿着从集市上买来的零嘴,一面走路,一面吃零嘴,即使江玉郎和那两个女子回头看见他们,也只会认为,他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路人。

行了一顿饭时分,那两个女子便到了一座白墙黑瓦的大宅之前。

只见那大宅门口挂着大红灯笼,上面用墨笔写着“囍”字,门口铺着一条大红地毯,朱红色的大门开着,一眼望去尽是彩绸喜帐。

一个青衣家丁迎了出来,笑道:“岳小姐,您回来了。珠花可买好了?”

那黄衫女子并不理他,径自走了进去。

那家丁微笑着目送那黄衫女子走远,似乎早已习惯她这副做派。

那灰袄女子叹了口气,说道:“买好了。一共买了七样,花了六千七百八十八两。”

那家丁吃了一惊,说道:“这么贵?你买的是珠花,还是金砖?不会是被人坑了吧?”

那灰袄女子小嘴一撇,神态间似乎有些不满,跟着眼中露出畏惧的神色,说道:“哪能被人坑了?我还不了解行情吗?你说的那些便宜珠花,岳小姐怎会瞧得上?

这七样珠花,都是从中原运来的,说是如今最流行的样式,确实又好看,又精致,上面的珍珠,最小的一粒,也比我的小手指甲大,而且上面要么镶着红蓝宝石,要么镶着翡翠白玉,样样都是上等佳品,加在一起,可不就是这么多两银子了么。唉,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要做呢。”说着侧过身去,走进了大宅里。

那家丁挠了挠头,正要关上屋门,突然瞧见不远处有人向他招手,定睛一看,竟是江玉郎,连忙快步过去,说道:“少爷,您……”话未说完,就被江玉郎伸手堵住了嘴,然后拽到了旁边的一株大柳树下面。

杨子江和玉无缺就藏在旁边的小巷里。玉无缺听到那家丁管江玉郎叫“少爷”,登时热血上涌,心想:“原来这里是江玉郎的家!江琴呢?他也在这里吗?”

只听江玉郎压低声音,说道:“刚刚那女人是谁?你小声说话,别给里面的人听见了!”说罢,放下了手。

那家丁压低声音,说道:“少爷,那位小姐姓岳,是老先生带来的人。”

玉无缺就见江玉郎听到这话,脸上的血色登时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他浑身发抖,额上冷汗滚滚而下,似乎害怕到了极点,舌头都打结了,颤声道:“老……老……老……老……先……先……先……生的……的人?”

那家丁见江玉郎如此害怕,也不禁害怕起来,问道:“少爷,你认识这位岳小姐?”

江玉郎双目发直,面如土色,说道:“我认识?”突然回过神来,脸上露出狠戾之色,说道:“不!不!不!我不认识!”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老先生有没有说,这女人是他什么人?”

那家丁点了点头,说道:“老先生说,他前一阵子,在路上遇见了这位岳小姐,觉得投缘,就把她收为干女儿了。”

江玉郎听到这话,额头上的冷汗流的更快了。

他抬起手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擦了好久,额头上的皮都要擦破了,才终于放下了手,问道:“门口那两个写着‘囍’字的大红灯笼是怎么回事?谁要在家里成亲?”

那家丁道:“是岳小姐和江小鱼。”

他此言一出,江玉郎固然大惊失色,玉无缺也变了脸色,两人都不明白,事情是如何到这个地步的。

江玉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空气一齐涌入他的肺中,几乎要将他的肺冻成冰块了。

他却不知道冷似的,在那家丁面前来回踱步,额头上冷汗直流。

踱了七八十步,江玉郎终于勉强镇定,问道:“老先生怎会想到,要那女人嫁给江小鱼?”

那家丁道:“老先生说,反正少爷是要把江小鱼当成小倌,送给各路有权有势的人享用,他就先替他的干女儿把江小鱼买下来,等他的干女儿玩腻了江小鱼,他就把江小鱼还给少爷。”

江玉郎眼睛一亮,问道:“老先生说,他会把江小鱼还给我?”

那家丁点了点头,说道:“这话千真万确,是老先生说的。”

江玉郎点了点头,向宅子望了一眼,但还是不太放心,又看向那家丁,问道:“老爷在家里吗?”

那家丁苦笑道:“老爷本来想走的,但是老先生不许他走。岳小姐和江小鱼今天晚上就要拜堂成亲,他们的婚事,是老爷一手操办的,甚至他们拜堂的时候,穿的大红喜服,戴的凤冠霞帔,还有酒宴上的菜肴,全都是老爷出的钱。这不,老爷准备的首饰,岳小姐很不满意,刚刚自己亲自出去,买了六千七百八十八两的珠花回来。”

江玉郎想了想,说道:“你请老爷出来一趟。不要说我回来了,就说黄老板店里新进了好些山珍,请老爷过去看看,要不要买一点,放在喜宴上吃。”

那家丁知道江别鹤和江玉郎最讨厌仆人打听他们的事,不敢多问,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大宅。

过了一会儿,一个青衫秀士飘飘走了出来。

只见这人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眉清目亮,面如冠玉,含笑走了过来,举止潇洒之极。

江玉郎一瞧见他,脸上立时现出喜意,低声道:“爹!”

玉无缺盯着这青衫秀士,面上不动声色,双手不知不觉间,却已紧握成拳。

江别鹤笑道:“黄老板,这么一点小事,还要劳烦你亲自过来,在下真是过意不去,不如去三秀馆喝杯茶吧。”

江玉郎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祖师爷听的,登时冷静下来,打个哈哈,笑道:“喝茶好啊!江老爷,你可是我们家的大主顾,别人过来,哪能显出我的诚意啊?”

两人说完这话,就向远处走去。

玉无缺和杨子江远远跟在后面,见他们穿过两条小巷,走进一个空无一人的磨坊,于是在附近找了一片树林,见一株大树上,居然有个树洞,于是钻进树洞,紧紧靠在一起。

只听江别鹤道:“玉郎,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江玉郎道:“儿子无能,玉无缺被人劫走了。”便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

江别鹤道:“那人将玉无缺带走了,将那座宅子里的人都杀了,只留下你一个活口,你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江玉郎道:“儿子醒来以后,浑身是血,想是那人以为他那背后一击,已经杀死了儿子,于是再没理睬儿子,直接带着玉无缺离开了。”

江别鹤道:“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杨子江微微一笑,低声对玉无缺道:“看来这对父子已经怀疑,我故意放走江玉郎,好让江玉郎带我来找他们了。所以一唱一和,说这种话,好让我放松警惕。”

话音未落,忽见青影一闪,江别鹤已经跃到磨坊上面,四下张望,显是在寻找附近是否有人偷听他们说话。

杨子江和玉无缺躲在树洞里,透过层层叠叠的枯枝和积雪,隐约瞧见江别鹤的身影,江别鹤却没有看见他们,很快就回到了磨坊。

只听江玉郎道:“爹,那个姓岳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别鹤道:“我知道的并不比别人多。前天下午,老先生突然将她带了回来,说这是他的干女儿,姓岳,还说要她和江小鱼成亲。”

只听江玉郎声音颤抖,说道:“那她……她……是不是……”

江别鹤沉默片刻,说道:“我和她见过一面,当时她就是这副模样,这姓岳的女人,和她当时一模一样。倘若这姓岳的女人是她,她的容貌怎会十几年不变?但若这姓岳的女人不是她,这世上又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你问我,她们两个,是不是同一个人,我只能回答你:不好说。”

玉无缺和杨子江皆是大感好奇,想不透他们父子说的那个“她”,指的究竟是什么人。

只听得江玉郎道:“那姓岳的女人,她没说什么吗?”

江别鹤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玉郎长吁一口气,喜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江别鹤冷冷地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江玉郎没有说话。

江别鹤继续道:“倘若姓岳的女人就是她,老先生为什么要她和江小鱼成亲,玉郎,难道你没有想过吗?”

江玉郎苦笑道:“我一见到她,就吓得魂飞魄散,什么也不记得了。”顿了一顿,突然声音发颤,问道:“难道老先生有法子帮她恢复记忆?”

江别鹤道:“若非如此,老先生何必大费周章,要她与江小鱼成亲?”

江玉郎沉默一会儿,颤声道:“纵使她没有恢复记忆,他们成亲以后,老先生将她的身份告诉江小鱼,江小鱼一定十分痛苦,那……那老先生也能开心了吧?何必恢复她的记忆?”

江别鹤叹道:“玉郎,你以后遇到麻烦,须得做好最坏的准备。你得事先想好,事情若是朝着你最害怕的方向发展了,那你应该如何应对,而不是事到临头,再去抱佛脚,更不能心存侥幸,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你和老先生相处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他是何等样人。”

江玉郎“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

江别鹤道:“你也应该知道,只有江小鱼一人痛苦难当,不会令他心满意足。依我看来,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恢复记忆的。”

江玉郎的声音里透出十足的恐惧,颤声道:“那……那怎么办?那……那……怎么办?她……她要是……恢复记忆了,她要是……她要是想起来……从前的事了,那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江别鹤叹了口气,说道:“我见到那姓岳的女人以后,就在想应该如何解决此事。前天下午,我就写了两封信,寻了个机会,将信送了出去。”

江玉郎道:“两封信?给谁的信?”

江别鹤微笑道:“一封是给柴玉关的。”

江玉郎道:“柴玉关?他又不是老先生的对手,找他能有什么用?”

江别鹤微笑道:“柴玉关喜欢美人,那女人美不美?”

江玉郎苦笑道:“她确实很美,但她实在太可怕了,对她稍有了解的人,都不会将她和美联系在一起。能和她联系在一起的东西,只有死亡。”

江别鹤微笑道:“换做平时,柴玉关已经吃过王云梦的苦头,对她这样的女魔头,自然敬谢不敏,但现在不一样了。柴玉关做梦都想杀死王云梦,只凭他自己一人,当然不会是王云梦的对手,但若加上她呢?

你莫要忘了,她和王云梦从年轻时起,就是不死不休的大对头。当年她在京城重伤了王云梦,逼得王云梦狼狈逃出京城,后来王云梦和你联手害死了她和她妹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二人自然对对方更加恨之入骨。柴玉关当然知道这件事,他知道她还在人世以后,你说他会不会来找她结盟?”

江玉郎恍然道:“爹,莫非你的第二封信,寄给了王云梦?”

江别鹤笑道:“不错!她对王云梦恨之入骨,王云梦对她何尝不是恨之入骨?何况我在信里跟王云梦说,今天晚上,她和柴玉关,要在咱们家里拜堂成亲。我想王云梦纵使有天大的事要做,听说这件事以后,也会立刻赶过来,阻止他们成亲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自己的死对头,将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成亲,更能令一个女人愤怒呢?”

江玉郎也笑了起来,缓缓道:“而我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情,就是趁乱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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