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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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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路不顺,但学业一路畅通,立秋顺利入学。

A大有整排梧桐和香樟树,还有个特别静谧漂亮的湖。

立秋的导师是法学院院长骆道正,是在C国法律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被所有人尊称一声“泰斗”也不为过。

立秋来读书不久,在小组活动中和同班同学谢超凡组成队友。谢超凡成熟稳重,对很多事都颇有见地,而且司法考试书已经看了一遍,开始过第二遍。这么爱学习的人,跟立秋说要组团学习,立秋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谢超凡绅士风度十足,对她很好。

带早饭、给她看自己的笔记、讨论法律案例。还跟她相约这学期去考司法考试A证。

两人都出身农村家庭,且对重男轻女的风气深恶痛绝,在路上有许多可聊的话题。

立秋比较固执,这顿如果他抢先付了,下次她一定会请回来。

坚持了几次,谢超凡就由她去了。

反正,能多一次一起吃饭学习相处的机会,何乐不为。

班里开始传风言风语,说立秋和谢超凡在一起了。

流言有鼻子有眼。十一他们没回家,学校图书馆又闭馆,于是相约在“岸上见”自修馆学习。结果十一过后,大家又开始传,说他们国庆节回家见家长了。

谢超凡清瘦高挺,立秋娇小温柔,在一起的画面赏心悦目。

骆相闻中途去过H大一次,恰好看到两人一同抱着书从图书馆台阶上下楼。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跟了两人一路。眼看着他们进了食堂,有说有笑地买好饭,同桌进食。

骆相闻买了杯柠檬水,坐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

他戴着帽子口罩,在食堂也不摘掉,饮料放在桌面上,冰渐渐融化,杯子外面的小水珠顺着杯身流下,在桌面汇聚成一小滩。

谢超凡:“你看那边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买水又不喝,戴着帽子墨镜口罩,神神秘秘的。”

立秋顺着他的话,视线往那边望去。

这不望不打紧,她心如擂鼓。那人的轮廓和骆相闻太像了!

明明自己没做什么心虚的事情,她还是没忍住,频频张望。

那人却不等她细看,拿起柠檬水走了。

无形的压力感消失,立秋松了口气。

一定是骆相闻在她脑海里出现的次数太多,她魔怔了,看见个包得严实的帅哥,就忍不住往他身上联想。

谢超凡奇怪地打量她:“怎么了?你认识?”

立秋摇摇头。

是有什么魔咒吗?看帅哥的眼都自带滤镜,三下两下描摹出骆相闻的身影。

骆相闻眼睛很大,精神而有灵气,他笑起来神采奕奕,比夏天的一瓶冰啤酒还让人醒神。

她痛苦地叉起剩下的叉烧包,囫囵塞进嘴里,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

而A大家属楼附近的车内,骆相闻尝了口柠檬水。

“呸呸呸,酸死了,什么玩意儿。”

*

立秋把谢超凡当同窗、当朋友、当知己,却在他表白时心生退怯。

当时是圣诞节,他叫她出来,说是给她送苹果。

结果除了苹果还有一小束玫瑰花,花中藏着个珍珠发卡。

“我没打算恋爱。”一切太过突然,立秋有些措手不及。

谢超凡不解:“你年轻漂亮,没必要因为原生家庭不去恋爱。恋爱是很美好的事情。”

立秋:“我现在没资格恋爱。”

谢超凡:“那什么时候有资格?问一句不该问的,你是嫌我现在穷吗?”

立秋:“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心里有个人,得不到又忘不了,所以大概这辈子不会恋爱了。我觉得单身挺好的。”

谢超凡:“我早就感觉你心里有人。小姑娘年纪不大,心里挺能藏事。”

他顿了顿:“是上次在食堂的那个神秘人?”

除了那次,他没见过立秋情绪失控。

立秋没有承认,也没否认:“还是要说声对不起。谢谢你的喜欢。”

是读书给了她底气,从前被强伟的话伤透了心的时候,她只能自己在小公园偷偷地哭,现在却能够落落大方地跟同样来自A大的高材生说声抱歉。

谢超凡:“那人有那么好吗?值得你那么念念不忘。”

立秋:“有啊。”

她把冻僵了的手揣在衣服口袋里,朝谢超凡点点头,自己走远了。

骆相闻就是有那么好,他是顶流,是无数少女的人间妄想。

也是她的想都不敢想。

既然得不到,她可以永远望着他,或许等到他结婚的时候,她去送上红包和祝福,那时候她才能够死心。

陆珂想要爱情会大大方方地主动争取,碰壁了吐槽几句还能继续。

立秋不行,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可可那样的自信。她自尊心强,内心敏感柔软,一动情就很难脱身。

除非……骆相闻主动。

天空中漂浮着星星点点的孔明灯,每一个都承载着大学校园里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的愿望,招摇而浪漫地飞向天际。

一定是圣诞节的节日气息太浓郁,让她也产生了有梦可做的幻觉。

立秋自嘲地笑了笑。

一年年的,她还是这样一个人过所有节日,寒凉酷热没人分享。

挺好的。

手机在兜里震动。

立秋朋友不多,除了陆珂的祝福,没想到还能收到一个人的。

骆相闻:“圣诞快乐!记得吃平安果。”

立秋本来想回一句圣诞快乐,字都打好了,手指在发送键上迟迟按不下去。

说不定人家是群发。

骆相闻那么开朗的性格,圈内圈外好友大把,怎么可能想起来单独给她一个曾经的小助理发问候。

她心里有些酸酸的,比原来养长了一点的发丝从肩膀后面滑落到两颊,蹭得脸发痒。

骆相闻正在后台候场,化妆师给他简单上了点唇膏。

一直盯着的手机界面有了回应。

立秋:“圣诞快乐,祝你的三万天天天都快乐。”

她还记得三万天!

骆相闻激动得差点坐不住。

于是化妆师看到原本面无表情的顶流终于露出个灿若春阳的笑,大白牙晃眼,整个人仿佛都鲜活起来。

骆相闻噼里啪啦打字:“天气预报今晚有雪,注意保暖,不要乱跑。”

潜台词:老老实实呆在宿舍就好,不要乱跑,最重要的是别被某些心机十足的大学男生骗去约会过节,一个平安果就骗走了。

立秋:“好的,你也是,不要吸冷空气。”

潜台词:他去年咳嗽过很长时间,就怕落下病根,如果复发可能比较麻烦。

骆相闻还想着再跟她聊聊,可惜强伟过来小声催他候场。

他带着点遗憾,回复:“好,我要上台了。祝我好运哈哈哈!”

立秋:“演出顺利,你是最棒的。”

*

立秋班里有好几个女生喜欢骆相闻,尤其是班长,她是骆相闻的狂热粉丝,据说收集了骆相闻出道以来所有的唱片和演唱会门票,房间内贴的都是小骆的海报。

骆相闻最新的演唱会定在来年的情人节。演唱会门票非常难抢,班长发动全班同学帮忙抢票,居然都没抢到。

班长用愤怒的小拳拳砸桌子:“找黄牛花高价也要入手!”

谁知道这次连黄牛那里都买不到票,班长想到曾经给陆珂当过助理的立秋,问她能不能帮忙问问。

立秋:“可可有男朋友的啊,她男朋友醋劲可大了,这……不好问她要。”

班长:“那你有小骆的联系方式吧?从他那直接买行不行?他本人应该有余票吧?”

立秋:“没,真的很抱歉。”

她不擅长撒谎,这番谎话说得她心跳加速。

班长:“那好吧,我再想想办法。对了,这有个骆教授的邮件,你给他送到家属楼去吧。”

骆道正住在A大家属楼。

那是几栋小红楼合围形成的家属大院。墙面斑驳掉皮,有的整面墙都爬满了爬墙虎,叶子碧绿如宝石,葱郁鲜活。

能在这里住的,都是在学术界大名鼎鼎的人物。

立秋过去时,骆教授的家里正散发出炸鸡的香味,一路传到楼道里。

师母闻清给她开了门。

闻清头发很短,精瘦高挑,看起来十分年轻。行事作风比较豪放,有着跟人自来熟的强大社交能力。

从长相到性格,莫名其妙地,看着有点熟悉。

立秋:“师母,我是骆教授的学生立秋。有骆教授的信,我给送来。”

闻清:“立秋是吧?常听老骆提起你,他们班入学最高分,老骆经常说你最有天分。来得正好,来尝尝炸鸡,我儿子最喜欢这一口,可惜他最近忙。今天说来又不来了。”

立秋的关注点却不在这,她看向闻清的右手,那只白皙的手上有个鹌鹑蛋大小的泡,油光发亮,看起来里面还有液体,几乎要把薄到透明的皮肤撑破:“您的手……”

闻清不在意地摆了下手:“我不是在家炸鸡嘛,刚才把手烫了个大泡。家里没有创可贴了,老骆去买了。”

立秋:“用凉水冲了吗?您下次还是注意些。”

闻清:“冲了快一小时了……瞧我这脑子,你快进来,咱俩在门口杵着干什么?”

立秋换了一次性拖鞋,跟在闻清身后进了门。

骆教授家很有书香气息,很多家具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

闻清:“随便坐,我去给你拿炸鸡啊!还剩几块没炸,我去给弄完。”

立秋:“我来吧,师母,我做饭还行的。”

闻清倒也放心,看立秋动作老练,感慨:“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还会做饭。”

立秋笑笑:“我还种过地,放过羊,砸过牛草,干过服务员……农村的孩子,什么苦都能吃。”

闻清:“挺好的,我家孩子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

立秋把炸得两面金黄的鸡排捞出来,过了一会又重新下锅炸了一遍。鸡排外面裹着的面包糠逐渐有了酥脆的纹路和质感。

闻清手机响了,她出去接电话,留立秋一个人在厨房炸鸡排。

立秋盯着沸腾的油锅,思绪逐渐发散。

按骆教授的年纪来算,孩子应该也跟她差不多大了,怎么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只会唱歌……

看来之前在新闻报道里看到过的A大教授教不好自己的孩子,还真是确有其事。

闻清接了电话,语气冷淡:“怎么了。不是不回来吗,不是忙吗,有时间打电话了?”

对面是一道清澈悦耳的男声:“妈,刚才临时有事,我现在赶回家,你消消气。”

闻清:“哼,你来也不给你吃!你爸班里的学生来了,人家还是入学最高分呢!会炸鸡排,会种地,会放羊,还是个小棉袄,多贴心,谁稀罕你回来?”

对面急了:“别啊,妈,你把她留住,千万把她留住啊!我这马上就回家。”

闻清听出儿子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奇了:“以前你爸的学生过来,你都避之不及。今天上赶着见人家,你吃错药了?”

对面:“嗯,你儿子年龄大了,想拉拉异性的小手谈谈恋爱了。”

闻清大喜过望,心念一动:“行,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她挂了电话,见立秋在厨房的背影半天不动,推算时间,应该也炸好了,小姑娘大概是怕她没打完电话,给她留隐私空间,才半晌没动静。

看着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能吃苦,智商高,接人待物进退得宜,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不能给她当女儿,当儿媳妇也不错。

闻清重新回到厨房,立秋正把鸡排在吸油纸上摊开。

“师母,已经炸好了,邮件就在客厅桌子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她有些不适应在老师家待着的感觉。从小上学一直拖欠学费,导致她对老师有着天生的尊敬和畏惧,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好不容易儿子松口打算谈恋爱,这个相亲局闻清誓死要保住。

“啊,小秋啊,你看,阿姨手破了,不太方便洗菜切菜,你骆老师做的饭没法吃,要是你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能留下来陪阿姨做个饭?”

立秋这下没理由走了。

闻清手上起的泡的确很严重,她没法坐视不理。

“可以的,师母,您歇着就行,我来做。”立秋脱了羽绒服,只穿着毛衣,挽起袖子。

她洗菜的时候,闻清过来开了热水器,温水浇注而下。

“你用冷水洗菜?就不嫌冰手?”

立秋:“没事啊,小时候外面水都上冻了还要给全家人洗衣服。”

她手上的冻疮,陆珂看不过去,托自己的母亲从医院寄来冻疮膏和泡手的中药,叮嘱她一定要治好,手是女孩的第二张脸。

治了两年,到冬天才不再生冻疮,只是刻在皮肤下的痒意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难以忘却和逃避。

闻清格外心疼:“以后对自己好一点,啊,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等立秋结婚,成了她的儿媳妇儿,她会好好宠爱这个小姑娘,让那帮整天在她面前吹孙子和媳妇的老太太都羡慕她家的婆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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