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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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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聂延璋打开了元若枝带来的食盒。

里面是五颜六色的十多种点心, 叫十景点心。

聂延璋问:“这点心不是失传了么?”

元若枝道:“是失传了,所以臣女只能按照孤本食谱上说的来做,并不知道味道正不正宗, 但论天下点心, 十景点心当属第一,应当算得上是天下最好吃的点心。”

聂延璋捡起一块红色和黄色的尝了尝,两种不同口感和味道的点心,前后入口,却丝毫不觉得口感杂乱,全部都甜的恰到好处。

聂延璋从容地吃了两块儿,似乎对第三块儿已经没了兴致。

元若枝便说:“殿下再尝尝绿色的这一道, 比我去国子监送给我大堂兄的青团好要好吃。”

聂延璋抬头瞧她一眼, 轻哼一声, 也未动。

元若枝用筷子夹起来,呈在瓷碟里,送到他跟前。

聂延璋夹起绿色的点心送进口中,细细咀嚼。

他吃东西的时候很优雅,一点点绿色的碎渣附着在他唇上, 反而像绿梅点缀着红唇,无半点狼狈意思。

聂延璋满意地说:“是还不错, 不输宫中御厨。”

元若枝淡淡一笑, 看来这是合了他的胃口了。

聂延璋掀起眼皮子瞧了她一眼, 她经常不施粉黛, 可她的唇色却看起来比胭脂红的糕点还要甜似的。

这厢聂延璋还没吃到第四块点心,外面来了一张生面孔,那人还用面具遮住了半张脸。

陈福亲自去迎了那人。

元若枝心知聂延璋有要事,便福身告退, 聂延璋也没有说允许或者不允许让她走。她只当是默许了,刚转身走开,便听得聂延璋温柔地唤了一声:“枝枝。”

元若枝脊柱被人强行拽直了似的,抬头旋身看过去。

聂延璋手里正托着小松鼠,指腹流连在它软乎乎的肚皮上,轻轻皱了皱眉头低声嘟哝:“枝枝,你瘦了。”

元若枝:“……”

原来并非说她。

她又转身离开了书房。

陈福领着王时争进屋。

王时争呈了一叠厚厚的纸上来,恭恭敬敬地说:“每一省府试之中出挑的考生和文章,都在这一处了。”他的嗓音很沙哑,嗓子像是受过伤似的。

聂延璋淡“嗯”了一声,仍旧漫不经心把玩掌心中的小松鼠,他的指腹时不时划过小松鼠的嘴,松鼠的胡子扎着他的指腹,略有些痒。

扎得他的心口也有些痒。

方才还觉得十景点心味道不错,怎么才过片刻,又觉得似乎不够甜了。

真不该轻易就放过她的。

他有些懊悔,好看的眉毛,也不由自主拧了起来。

王时争小心翼翼窥探着聂延璋,眼见主子眉头皱了,连忙说:“……倒也不是完全无可取之人,有些考生的文章还是很不错的,小人替殿下放在了前面。”

聂延璋心思挪到那一叠纸上,眉头也就不皱了。

他起身把松鼠放回鸟笼,说:“你先回去吧,孤这两日会看完的。”

王时争退下后,陈福道:“殿下,奴婢同您把个脉吧!”毕竟才喝了建兴帝送来的药,说是治疯病的药,既不见病好,却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害处。

聂延璋耐心地给松鼠多投了些食儿,在笼子边低语:“多吃点儿,瘦了不好看。”

半晌才重新坐到书桌前,容陈福给他把脉。

自然是把不出个所以然的,但他可是亲眼看见过聂延璋吃这药吃到咳血的,太医睁着眼睛说瞎话,偏要说是咳出了淤堵体内的邪血。

陈福垂头丧气的,悄然退去了门外。

聂延璋认认真真地看起文章来,他投入的时候,仿佛入了另一虚空世界,摒弃周围一切嘈杂。

他手中一张张的宣纸,也都经驯化似的,任他拿捏。

陈福悄悄打量着,叹息地摇了摇头。

或许是他忠到有些愚。

他盼望着,他家殿下这样的人,长命百岁。

*

旬礼胡同。

连世新手里提着新买的纸和书,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纸袋,袋子里包着三只乌鱼蛋,这是真州没有的风味儿,是他母亲托人送给他的。

连世新连吃两个,仍旧觉得意犹未尽,鲜香味儿在嘴巴里久久不散,连路过的巷子里的空气都变香了。

离回租赁的院子,还有半刻钟的路程,这半刻钟里,他有千百次想把最后一颗乌鱼蛋吃下,但他终究是忍住了。

连世新留下最后一颗蛋,回了小院儿,顺手就把乌鱼蛋从窗户外放到王右渠的书桌上,同在真州一样,笑眯眯说:“右渠,乌鱼蛋,你留午食尝尝。”

王右渠本想说不吃,但是对上连世新殷切的表情,又说不出口了,便好意提醒他:“马上就要科考了,眠花宿柳不过镜花水月,比不得朝朝暮暮温习功课来的要紧。”

连世新拎起手里的一沓宣纸,笑说:“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京城有的真州是没有,但我出门是去买纸的。”他犹豫片刻,还是又解释道:“……顺道见一见我母亲。”

王右渠惊讶看过去。

连世新趴在窗户上苦笑说:“我母亲没死,但她带着我妹妹改嫁了,所以家里容不得她‘活’。其实这些年我同她一直有书信往来,我不是一直告诉你,我读书的束脩都是京城里的亲戚给的么?”

“是你母亲?”

“是她。我这几次出去,都是见她。这事你不要同旁人说,对我,对我母亲都不好。”

“我知道的。”

“我去把纸放好,一会儿你给我继续讲讲如何破题,有一个题,我昨儿想了一夜还没想透彻。”

连世新回屋去放好了东西,带着纸笔到了王右渠的屋里,向他请教。

十年寒窗苦读,绝不是纸上一行轻飘飘的字而已。

纵是王右渠这般过目不忘的人,也是闻鸡起舞,挑灯夜战。

连世新没有这般本领,更是勤奋,王右渠同他讲了如何破题之后,他眼皮子撑不开之前,脑子里还在默念王右渠的点拨,全然不觉指头上的茧子磨得越发厚了。

翌日。

王右渠早早起来做完早课,待连世新也闲下来了,就邀他出去吃饭,还道:“有书肆收了我一些东西,我得了些钱。”

连世新还是直摆手:“不成不成不成。你的钱留着买笔墨吧!”

王右渠坚持要邀他出去吃饭,这些日子连世新给他带了太多吃的东西,虽说学业上常是他点拨连世新,可他始终觉得心有亏欠,若不还连世新些什么,他于心不安。

连世新眼见推辞不过,就说:“随便吃些就好,不要破费。等你我高中之时,多的是机会一同吃饭,到时候恩荣宴……谢师宴……吃都吃不过来!”

恩荣宴是高中进士才有资格参加的宴会,是所有科举考生的美梦。

谈及此,没有考生可以拒绝关于恩荣宴的幻想。

二人一同到洪福楼吃饭的时候,连世新还在滔滔不绝:“听说恩荣宴上不仅教坊司的人奏乐跳舞,还有圣上亲临,到时候你我便可一见天颜。与天子同席,这等殊荣,老天爷,便是死在那日也值得了。”

王右渠脸色淡然,仿佛当真置身恩荣宴上,他亦这般宠辱不惊。

王右渠请连世新点菜。

连世新也不是个奢靡的人,略点了两道家常菜而已,就这他都有些心疼。

这些年虽然霍氏一直给他寄银子,但他父亲嗜酒如命,足足花去一半。

余下的银子他用来读书已经不易,近日霍氏又说手上不宽裕,他为了科考,一直省吃俭用捡要紧的买,也未曾下过馆子。

菜还未上来,连世新继续用恩荣宴做“前菜”。

不等连世新美梦做完,新来了一桌子的客人,各个穿着斓衫,都是读书人的打扮。

说来也巧,来的都是老熟人了,都是真州进京赶考的学生。

其中一个鼻头长痔的张秀才,嗓门最大不过,他讥笑道:“什么阿猫阿狗都做起恩荣宴的梦来了。你们大家评评理,贼人配上恩荣宴吗?!”

一旁人哄笑一堂,符合道:“皇上要知道贼子也敢上恩荣宴,当场革了他的功名。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几个太抬举他了!恩荣宴那是进士才能去的宴席,我瞧他连举人都中不了!”

“他要中得了举人,我把脑袋剁了给他当凳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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