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唐沫沫去食品厂上班的事是贾大国透露出去的, 顺便再把唐沫沫为了解决果园里小果的事说了一遍,立刻引来各种赞扬。
“唐家丫头这觉悟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她这也算是好人有好报。”说话的人有些感慨。
“这下老唐家估计悔的肠子都青了吧。”说话的人看向唐家院子时眼里满是鄙夷。
当初分家的时候她就觉得唐家人做的不地道, 可惜他们到底是外人, 不能多说什么。
“那可不,要我说他们就是活该,以前大军在的时候, 对他们多好啊, 结果大军一走, 他们就这样对待人家孤儿寡母的。”
“好在那丫头果断,直接断绝了关系,不然这老唐家知道她成了工人, 又该黏上去了,一大家跟吸血虫似得。”
许小云原本出来是想要打探顾家那边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唐沫沫她竟然成了食品厂的工人,这让她不自觉蹙眉,到底哪里出了错呢。
耳边全是周围人对唐沫沫的夸奖, 这些话听的许小云头疼,她开始后悔没和唐沫沫继续保持良好的来往。
如果她们关系还和从前一样,只要自己好好和唐沫沫说道说道,她应该也会替自己想办法找工作吧。
但现在说这些都迟了,好在她现在担忧的也不是工作的事, 上辈子临死的时候, 她可是知道所谓的铁饭碗都下岗了,所以哪里来的什么铁饭碗。
她现在最担忧的就是相看对象的事,难道顾家那边改主意了?
也不应该啊,顾承泽他奶明明就是中意自己的, 现在队上的流言难不成她还不知道?
自己这次可算是豁出去了,要是顾家的人不来,那她岂不是丢人丢大发了。
不,不会的,他们不会不来的,许小云在心里安慰自己。
【或者我亲自去找赵奶奶,表示这两天的流言影响到自己了?】
许小云想了下,觉得这法子肯定能行,这原本就是赵秀丽惹出来的事,等自己一去,她或许就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承泽没想到去队长家的路上会遇到许小云,她的话让他的脚步一顿,他不由皱眉,这次的流言跟她有关,她还没放弃相看对象的事?
想到这里,顾承泽难免有点厌烦,厌烦许小云的自以为是,凭什么她想要做什么,他们都得配合。
帖知青的事还没弄清楚,所以顾承泽一直没对这件事下结论。
但他现在能确定的是,就算他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他也不会和许小云相看对象。
他这会去队长家就是想问下队长,知青下放的问题,他们队上是否每年都会有知青下放。
昨天送唐沫沫进城回来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知青点并没有帖知青这个问题,是他自己想法陷入误区了。
和许小云一起离开清水大队的帖知青这会不一定就到了清水大队。
许小云也没想到今天出来会遇到顾承泽,她原本想上前,可想着自己主导的“流言”,这会似乎不应该太过主动才是。
她还在犹豫该用什么样的神情看向顾承泽,等一抬头就发现顾承泽已经走了好远。
她咬了咬下唇,狠狠地跺了跺脚,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她都弄不清顾承泽的想法。
上辈子自己做了那样的事,她原本以为顾承泽恨死自己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事,可是在自己临死前只有他还愿意帮助自己,还替自己安排最好的医生和病房。
她也悄悄打听过,他后来一直没有再娶,所以她很是内疚,觉得是因为自己伤了他的心,所以这辈子她一定会好好弥补他的。
想到这里,许小云不由握紧自己的拳头,为了弥补,她主动一点也没什么的。
毕竟上辈子确实她不对。
*
贾大国看见院门口的顾承泽,连忙伸手招呼他进来:“这会过来时有什么事?”
“前两天进城的时候听到有人讨论知青下乡建设农村的事,我发现咱们大队知青好像不是很多,所以有些好奇。”顾承泽虽然性子冷清,但并不是不知道人情世故的人。
提起知青的话题,贾大国不用叹了口气:“咱们这里每年分配过来的知青都是最少的,希望明年多来几个懂的果树方面知识的吧。”
贾大国又想起之前唐沫沫和自己提的果园那边的问题,听起来倒是头头是道,但问题是她空有口头经验,却没有实际经验呐。
这让他一时半会有些下不了决心,想到这里,贾大国又叹了口气,算了,再等等吧。
“对了,你那天送唐丫头去的食品厂,这丫头说了什么让人家厂长破格内推她?”贾大国是真的好奇。
顾承泽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然后简言意骇的总结道:“她就是提了好几种月饼的事,顺便又提议了月饼包装可以多换点花样的事。”
“就这样?”贾大国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唐沫沫就凭借一张嘴就成了食品厂的宣传干事。
“她说的这些食品厂那边可没人想到,吴厂长觉得厂子里都是老人,也需要些创新,所以就让她去参加内招。”言外之意唐沫沫成为宣传干事都是靠的自己本事。
贾大国想起家里唐沫沫送过来的果干和果酱,家里人都说不错,也是,这丫头要是没两把刷子又怎么敢开这个口。
“这丫头厉害,这样也好,她妈的日子也有盼头了。”提起唐家之前发生的,贾大国不由叹息一声。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唐沫沫出息了,以后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才是。
对于唐家的事,顾承泽几乎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想到唐沫沫还未从丧父之痛里走出来,所谓的亲人就开始算计他们娘几个,他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就像小时候他妈刚走,两个舅妈就迫不及待的让舅舅们去给奶说合,把他送人的事。
她们丝毫不顾及自己在场,仿佛在她们眼里,自己是不会难过的,或者说是没有资格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