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传闻中的疯子

陆洲一头雾水。封岐这话听着奇怪，他究竟是在骂谁？

但封阁主显然无意解释，只是平静地说道：“记住，叫我大哥。你活着回来，前尘往事一笔勾销，我还不至于反悔。”

陆洲只好改口：“大哥。”

封岐颔首：“道元大会，交给你了。”

而后，他以不亚于使团的速度，消失在陆洲面前。

陆洲只能看向谷之荷。

谷之荷微微欠身：“二公子请随我来。”

香风旋转，谷之荷脚下化生莲台。陆洲装作平静，慢慢踏了上去。

嗯，很实、很稳。唯一的缺点是，速度太快、风力太强……

联想到这位谷姑娘对他的评价，陆洲难免怀疑，她是存心戏弄于他。

可当他努力睁开眼，看到迎风招展的外衫、扑面而来的长发……

或许飞行也是一项技术，气质都是靠练的。

如此，一路无话。

在陆洲的浅薄见识里，他先前所处的屋子，除了被封岐劈过的圈椅，已经堪称无可挑剔。至少过去的他，没有那么大的卧室。

可当谷之荷带他来到“二公子”的房间，陆洲才意识到，他果然是个缺乏想象力的俗人。

谷之荷显然无意多留，与早早候着的侍女交待几句，又和陆洲打了声招呼，转身欲走。

陆洲稍有迟疑，而后叫住了她：“谷姑娘，洛荆山是什么人？”

谷之荷提起这位“朝廷钦犯”时的态度，令他始终有些在意。相比于其他人，她的话，或许会更有价值。

陆洲的问题似乎让她发生了些许变化，沉默几息之后，谷之荷平静地说：“恰如阁主之言，一个疯子。”

像是不欲留出追问的时间，她的语气稍显急促：“洛荆山名声在外，二公子若是好奇，问冬菱就是了。”

闻弦歌而知雅意，陆洲微微颔首，与她告别。

谷之荷走后，他看向身旁的侍女：“冬菱？”

冬菱笑道：“是。婢子冬菱。”

陆洲有些不适应，但也不见局促之态。他正要继续方才的话题，冬菱已经识趣地开了口。

“洛荆山……”先是一声唏嘘，又四下看了看，冬菱才压着声音道：“他是我们东域的大将军，强悍霸道，无可匹敌。”

见她这般小心，陆洲更是好奇：“可他已经死了。”

冬菱迅速摇头：“偌大东域，惟有阁主能胜过他！他修炼出了岔子，变得凶残无比，与兽类无异。连带着整个洛军都转了性，嗜血成疯，杀人如麻！”

陆洲听得直皱眉头。

扯旗造反，蓄谋报复，可不像是野兽所为。何况这话太过夸张，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冬菱的声音还在继续：“洛军好食人血，尤其偏好入道之人。他们的驻地十分偏远，若不曾打到其他地方，或许很久才会暴露……”

“但凡俗中人的血肉，对他们并无太大益处。洛军需要修者，才会大肆攻伐……”

只杀修者？

陆洲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