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今儿个晚上可真热闹啊!

张翔宇亦是道：“小弟道号通虚，字虚游，程大哥叫我虚游便是。”

二人谈话间，二甲士已经归来。程煜闽介绍一番，众人闲聊起来。

王哲面白短须，年过不惑，是术士；林毅未至弱冠，气血方刚，是力士。

“程大哥，你们可是要去那帽儿山？”

“哦，虚游如何知晓？”程煜闽顿了一瞬，林毅、王哲亦是悄然把手搭在刀柄上。

“因为小弟正是从那边过来的。那硕鼠已经斩于剑下。”

“你杀了那清原子？！”一直沉默寡言的王哲惊呼。

“哦，区区小妖竟还有名号，为清玄司知晓，莫不是背景通天？”

张翔宇玩味一笑。看这人反应此去想来也不会把那硕鼠如何。

嘿，清玄司不过如此！

“通虚道长有所不知，那妖鼠乃是祁连山山神幼子，此番帽儿村上报，司内其余人等避如蛇蝎，不愿插手，唯我家大人主动向百户大人请缨。”

林毅见张翔宇神色有异，出声解释。

“杀得好！”程煜闽抚掌大笑，“妖魔害人，自该诛之！

可惜我身处公门，规矩所束。此番潘百户却是只要我等将那妖鼠关入镇妖台。贤弟放心，我去善后，尽力为你遮掩。

不过贤弟若是西行，切记勿去林阳县地界。清玄司只庇佑百姓不为妖魔左道所迫，对修士争斗却是不会插手，甚至乐见其成。况且那山神到底是朝廷册封。”

……

夜半时分，只听外间一阵骚乱：鞭子炸空、叫骂呼喝、山羊叫声混作一团。

众人惊醒，当见一个双鬓斑白的老羊倌赶着羊群走到殿前。

“个狗娘养的曹老三，就会欺压老子，一句话老子得跑断腿！”

火光骤起，话声戛然而止。王大川一声惊叫，就要向外跑去

“老丈莫慌，我等是清玄司，非是恶匪强人.”

王大川脚下一顿，看清那一身黑甲，才放下心来

“官爷，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呀！”

“是我等过失.”程煜闽打个哈哈，将左侧让出。

“呀！好大个王八壳！王大川见到“闺房”，又是一惊。

“此门中法器，老丈勿怕。”

张翔宇与程煜闽等人对视一眼，再不多言。

王大川新奇一阵，把那五只山羊赶入殿中。

张翔宇暗暗打量，这羊也是奇特，每只脖上皆有草绳所束控于老伴倌之手。入殿后一声不响，且全无羊膻味。

恰与其中一只对上了眼：分明一只普通山羊，可竟从那眼中看出惊恐、无助、绝望。惊疑间那羊竟是前腿一弯，朝他跪了下来！

一抹电光从脑海中划过，张翔宇陡然想起在《龙虎志》中记载一篇当代绝迹的禁术：【造畜】——以法力祭炼完整牲畜皮毛，覆于人身，化人为畜！昔年多为左道拐卖妇女儿童，所用偷天换日之术。

“呵”这小老儿，不是良民啊！张翔宇不动声色，从怀中取出两张符纸折做甲马，悄然系于双腿之上。

却说这老羊倌一直把草绳牵在手中，当他起身添柴时，方才那只与张翔宇对视的山羊突然跃起向他冲来。

李小玉明白，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有清玄卫在场，定能抓住这恶贼，让她逃出生天。

然而终究为命运扼住了后脖颈。

但见王大川手一抖，草绳一紧，李小玉被拽回羊群，长鞭便一抖抽在她腿上，惨号不止。

“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