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竹子开花,大难临头

“好个畜牲，今儿个就宰了你，给月娘补身子。”

却说这一叉如中金石，碰起火花，未伤硕鼠分毫，倒震得罗大山手臂发麻。

“找死！”硕鼠一声怪啸，飞扑上前，尾如钢鞭，将罗大山抽飞出去撞折数根碗口粗翠竹。

大好汉子，吐血如泉，立起不能，钢叉断裂，倒叉在刘老汉脚边。

“大山!”老汉大呼，却是两股战战，不敢上前.

鼠群一涌而上，把罗山淹没，十几息功夫，只余一具血肉模糊残尸，了无生息。

“本座不愿枉造杀孽，速速滚出竹林。”硕鼠带着鼠群消失在竹林深处。

刘老汉踉跄上前，抱住罗山尸体，跌跌撞撞跑下山去.

数枝被染得鲜红的竹花散落一地.见证一条生命的消逝。

一群妇女坐在村口大柳树下，织补闲谈，三五个孩童围着大树，上窜下跳，成一副山村农闲图.

其中一个身怀六甲少妇，不时望向村口，抚着隆起的肚子，露出幸福的笑容。

“月娘，你就放宽心。有俺家老头子，大山一定满载而归.”一旁正给孙儿纳鞋面的老妇.笑着拍了拍少妇的手。

“那是，老刘头可是几十年老猎手了”

“大山，可是会疼人啊！”

“月娘有福”一旁村邻也是附和。

“回来了！爷爷回来了！”刘小栓如个猴儿窜上树，手搭凉棚，正看到一道身影背着夕阳向村口走来。

“你看，这不就回来了.刘大娘拉起月娘的手，一起迎上去。

可渐渐，这笑容凝在了脸上，这怎的就老头了一个回来了？！

“大山！！”月娘冲上前去，看到刘老汉披头散发一身血迹，身后背着一人，血肉模糊，可衣服正是丈夫走时所穿！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孩童们惊叫大哭，奔回大人身边。

“当家的，这是怎么了啊！！”刘大娘扶住月娘，惊惧地看向自己老伴。

“竹子开花，大难临头！”刘老汉目光呆滞，已然惊了魂。口中重复这句话，直直走向村中

一条人命，打破这个小山村宁静！

一个身怀六甲的少妇静卧在木榻上，昏黄的灯光下，依昔可见面上泪痕。

“大山！”少妇惊呼乍醒，泪水模糊双眼。

“月娘啊，你要节哀啊。”罗母努力克制自己，安慰着儿媳.如今儿子没了，不能再让儿媳和未出世孙儿再有闪失。

“是啊，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啊，那是大山唯一血脉啊。”刘大娘也在一旁劝慰。

“孩子.”月娘着自己的肚子，目中透着一股坚毅.

……

祠堂中，村长一脸沉重坐在首位，看着人们吵做一团。

“不过一只硕鼠，俺们二三十个汉还宰不了它，给山子报仇.“一个三十年许的汉子代表村中青壮，他们是想要一齐去打杀了那妖鼠。

“不可，不可，凡人如何斗得过妖魔？！”这是村中老人“竹子开花，大难临头，又有妖鼠在侧，按着祖训，当立刻搬离，去县城避难。”

“不错，咱们帽儿村太过偏远，等秉明了清玄司，清玄卫赶到少说三五日，若是妖魔携鼠群出山，怕是全村不得幸免。”

“诸位，可否听小道一言.”

所有目光顿时望向末位那一袭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