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外之喜

当先的那魁梧中年人，看着五棱格形的琉璃杯，里面泡的茉莉花茶。想着小公公的年岁，又瞅着在看札子貌似西夷人，满脸金环的少年。都与大当家张麻子说的相似，遂起身深深一辑“西北狼骑大当家，派吾等前来送信。”

朱由栩知他仍存疑心，遂问道“你在狼骑多久了？”“五年了，一直为狼骑提供战马”朱由栩放下札子问道“现在可加入了狼骑？还是为狼骑做生意？”“这个～这个～”朱由栩见这三人并无行者跟随，也无狼骑服饰。想必张五哥未做主张，看来在狼骑已得重用，等自己点头了。

念至此就说到“你是高迎祥吧，先去扎营歇息，以商队名义跟着车队，等见着张五哥再说”。这人不再迟疑，单膝跪地抱拳道“狼骑千户高迎祥拜见公子”后面两人也参拜道“贺锦·赵胜拜见公子”。

“行了，先去扎营，有话明天再说。另外，狼骑的服饰要求，一是减少头生虱子，避免疫病。二是遇伤口便于救治，可不是用来吓人的。”洪诚上前说道“随杂家来吧”。高迎祥从怀中掏出书信双手奉起道：“这是大当家亲笔信，叮嘱当面交给公子”。洪诚接过查验无异，转身放置朱由栩桌上，带着高迎祥三人离去。

朱由栩打开书信，见是用密语写成，也就放下心。信中写到：狼骑而今已八千骑，汇聚过速，稂莠不齐。不得已聚至石嘴山农垦区，与陈彬会合，进行整编。收到飞信得知公子在草原行程，打发五个千户之一的高迎祥前去护卫。一是其人常年行走漠西漠南，二是让公子看看能否任事。再就是急缺章程和军职文官，特请调拨····

朱由栩放下书信，不禁想到，去年北疆府扩张过速，也产生了同样问题。而在西北，不管是宁夏，甘州，还是山陕。近百万的卫所军户，上百年的繁衍颓废。黑户流民已是遍地。皆因军户被贬低欺压沦为贱籍，吏治严重糜烂。使的军户田地大部被侵占，冤屈无处申诉，走西口成了大多数流民的唯一选择。

后代子女宁肯不记军籍，四处游荡。也不愿顶着军户之名，受尽欺压。这才使得洪日庆和张五哥在极短时间里，聚起大量青壮。若说漕卫糜烂，可通过税粮改制，整治车船运力大户，增加工坊等方式，吸收裁减的军户和黑户。

那么在这西北，只能先通过增加生存区域吸纳人力，再整治勋贵世家氏族。逐步改变顽固的阴暗吏治，才能使得西北渐回正途。不光是厂卫·京营的近十万户无地无业人员，更有山陕甘宁夏的百万失地军户和无业的流浪军户后代。

而唯一能解决的就是拿下河套，套内部落有九个。最大的是鄂托克和鄂尔多斯各有七八千户，其余小的几百户，多的一两千户。套外北侧就是五原城和土默特右翼，西南是巴彦卓尔部，张五哥和陈彬的农垦营，宁夏卫驻地贺兰城，各相距三百多里。

河套东南进入陕山，整个河套的西·北·套内。不仅水系发达，矿产资源更是无与伦比。解决西北的人口问题，也就着落在这里。目前在整个河套耕种放牧的汉人近小二十万，历年犯边掠夺了一些汉人，更多的则是逃民和黑户，汉家话在此地已成主要语言。

加之漠西各部信奉黄教，有了大喇嘛的盛情，和在西藏的四世活佛云丹嘉措的支持，在漠西落脚还是有可能的。

朱由栩正自思量间，秋萍移步而来“少爷，少奶奶问何时用膳。”朱由栩将书信收好说道“这就去，洪诚”，“奴婢在”，“知会常仁武，给高迎祥接风”“诺”。

翌日辰时初（早上七点），车队拔营。队伍中多了近百个和尚，常仁武昨晚为高迎祥接风。两人竟是有过交际，并不生疏。早年常仁武对这些游走关外的牲口贩子并无留意，皆因所处阶层不同。今夜见这牲口贩子竟有了自己的部曲，公子亲自发话令自己接待，也是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