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隆兴造船

两天后，风暴来袭。众人全部进了城堡一层，中间燃起篝火。上百口大锅顶着高高的笼屉，鱼米的香气弥漫三里多宽大的城堡内堂。人们在修补渔网，编织筐篓，打制家具，赶制衣物，缝制船帆····还有新招录的九百青壮正在训练。拿着木杆像模像样，红夷教官不停地纠正着动作。

朱由栩和行者们在第二层，门窗暂时用木板堵住。强风刮在上面，发出不知疲倦的厮鸣。一排排整齐的拱形立柱如桥墩般支起屋顶，粗大的方形木料密密排列在拱形石梁上。上面再铺一层青石板，石板上再铺一层城墙用的巨大青砖。难怪可架重炮，用木板拼凑的简易长桌摆满熟肉水果。旁边堆积着上百桶葡萄酒，行者们一直当水喝。

高文进和潘兴，马迪尔外加两个大副也搬到第二层城堡避风。朱由栩一边看着潘兴呈报的名册，一边和高文进讨论着南洋西洋的物产和价格。潘兴招了几个学徒教授鸟语，还被朱由栩派遣了给劳工识字的差事。劳工们得知识字多少与工钱相连，竟是积极认真，此刻小五百男女正在百步外的厅角用功。

马迪尔和两个大副领着两个木匠，在宽大的木工台上做着帆船模型。拉锯斧凿声不断。朱由栩对于现在的船只大体有了了解，考虑到隆兴的支出。对比现在的炮船和货船，最终决定了五种船型。

炮船以改装的福船，盖伦船，做为主力。护卫船以戎克船·海沧船为参考打造新型轻便炮船，负责护卫支援。货运船由福船改造，去掉高高的艏艉，船身加长二十米。至于巨无霸的宝船，隆兴根本没能力制造。图纸仍留在隆兴堡中沉睡，随着田家庄修士院的蒸汽机密封和计量获得突破，新的动力已出现曙光。

改进的福船将火炮由现在的十二门增加到四十二门，盖伦船的火炮由现在的十九门增至三十二门。新的护卫轻体快船，加装十二门火炮。重火器保留三种，一是夹钢重炮，加了缓冲炮架，射程十二里，配开花弹。

仓库里有十五门，还要想办法从荷兰人哪里捞一些。第二种是隆兴自己的速射散弹炮，对一到三百步的暴露人员和炮孔窗户的封杀效果明显。第三种是隆兴的曲射双响炮加重版，加大了尺寸，射速快，又减轻船体载荷。

这次若是顺利，朝廷也能缴获些开花弹和红夷新款夹钢炮。而朱由栩这里，若是能把此次和朝廷水师交战，往回逃窜的雷尔生指挥船抓住，连抢带换，装备两艘炮船还是能完成。

马迪尔正按照自己心中的炮船做着模型，不时的争辩几句。每天还要参加识字班，现在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风暴期要三十多天，小四十天后，李信才能和第一批隆兴堡的船工到达。这其间朱由栩要抓住回返的荷兰海盗船，在东海岸船队集结的码头修建船坞。时间有些紧迫，好在刘和寻到的峡谷采木加工正是难得场所。

大风刮了两天两夜，第三天终于风平浪静。劳工们根据分工，在各自队长带领下前往工地。各种颜色的号坎代表各类工种，五百雇佣兵煞有介事的四处游荡。衣服火铳没变，人员已换成行者和新募的青壮。原先幸存的守卫挑选出六个认字的做了教官，其他被俘的雇佣兵跟随山民族长进山为两只非人类打造宫殿，整修山洞。

孩子们在海边捡了许多木料木桶绳索家具，山上的望哨也发回信号，有五艘红夷炮船南来。朱由栩随即做好布置，并给高文进分配了差事。布置停当后，带着洪诚，潘兴，马迪尔和两个大副，外加两只非人类走上北侧七里外的山顶。在茂密的树冠下闲坐，海风徐徐，海面浪花朵朵，空中飞鸟翱翔，人间似锦。

当五艘炮船进入视线，上面被炮火蹂躏的模样清晰可见。有的剩下一根桅杆，两面风帆。有的绳索断开船舱破败船舷布满空洞，军服破烂的水兵或躺或靠在甲板上。不知在什么地方躲过了风暴，顽强的返回港口，急需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