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祟灵怪

“打住，你先告诉我，你跟刚才那个狠茬子是怎么回事？”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她。我所关心的根本就不是报恩不报恩的事，而是，在明晚之前，我必须查清楚那祟的来由并作出万全应对之法，如此，才能从这桩因果中脱身。

不过，她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这能从她嘴里得到的信息肯定不会太多。

果然，她交待出来的信息非常的有限，概括一下就是：她只觉得自己飘荡了很久飘到了这里，本来想着寻个住处结束漂泊日子，结果被个恶祟看中要抢了做妻，逃跑路上又遇上了个老头，这老头告诉她可以来这，以及纸人开目，扰乱点眉心红的法子。

如果不是她说的时间是两周前，而且老头的长相跟老爷子对不上，我真的以为那老头就是老爷子了！

现在看来，这不是老爷子的安排，但那个老头，肯定对扎纸这一行相当的懂，而且，对我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他算准了我会出手。

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真心不爽，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我只知道大概长相的老头。

距离鸡鸣天亮，还有三个时辰，不过我不打算再接客了，就早早的把红漆大门给关上了，为了防止那祟杀个回马枪，那九张符咒我也没摘。

“你自己找地休息，我去查个东西。”

撇下她不管，我直接进了内室。这里面堆的都是老爷子收来的古书野史怪谈。七年来，我就是靠看书打发时间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先在这里面找找看会不会发现些有用的信息，然后等天亮之后再出去调查一下周边情况。

这内室其实不比外面小，只是放的书多了，所以显得比外面小很多。这些书，每本我都最少读过三遍，所以，找起来也可以很有针对性的找。

想弄清楚她这个不是祟却又有祟一样能力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在怪谈一类里找到的概率性会更大一些。

两个时辰之后，我终于是在一册《奇志录》里找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人生之为阳死为阴，贪嗔痴聚念化体是为祟；山川草木花鸟虫鱼，集天地灵气可成怪；琴棋书画笔墨纸砚，纳人之生气执念能生灵。”

简单来说，就是人死了会变成祟；动植物成精了是怪；生活物品沾染了人的精气神会成为灵。

这么一看，她这个，首先就排除了祟的可能性，再者，能长出这模样的，也不能是个怪，所以，她是灵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应该是跟纸有关的灵，不然，她跟纸人的融合不会这么容易。

为了验证一下这个推测的准确度，我拿了绢布、木片、草纸来到了她的面前，让她试试能融合不？

结果就是，她跟纸融合起来就是眨巴眼的功夫，跟绢布、木片，基本没什么动静！

“看来我推测的没错，你应该是一种纸灵，不过具体是那个类型的，这后面得细细去查了。”

“纸灵……”

她呢喃着，眉间也微微皱起，但再没有出现之前疯狂质问自己的状态。

“对了，你暂时就在这住下吧，等今晚我处理了那个家伙，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打断了她的思考，一边说着，一边整理一下等会出门要带的家伙事，毕竟我这查的可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有备无患。

“恩人嫌弃奴家没用，要赶奴家走吗？”

这话要是个死太监说出来的，我肯定拿镇尸符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丫给镇了，但她这么眼角含着泪的一说，我这心还就硬不到底了。

“那这样吧，你以后就在店里给我打扫打扫下，什么时候想离开了，你开口，我不会阻拦你。”

“奴家谢过公子。”

她做势就要屈膝施礼的，我伸手拦下了她。

“现在都啥年代的，这一套都不兴了。对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吧，总不是一直你你你的叫着。”

“你这是宫装打扮，又是个纸灵，我看就叫你‘宫灵’吧。”

“多谢恩公赐名。”

宫灵微微颔首屈膝，行下一礼。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这一礼完了，整个人给我的感觉，都有些不一样了。

似乎是，多了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