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虎全生斗神鹰,妲己苏护论红颜!
哪里得见?
又听崇黑鹰哨一声,神鹰从云霄之下俯冲下来,双翅振动,扇得下方尘土飞扬,草木摇晃!浑似起了一场旋风!
再听一声闷响,苏全生跌了个金冠倒躅,犀甲分离,晕死过去!——那神鹰“嗖”得一声蹬云而起,又隐匿到云霄之上去了!
原来,刚刚全生从半空坠落,以为自己今番活不成了,莫说全生,恐怕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这才窥得“魔将”恐怖手段的冰山一角,后悔不听其父之言。
就当他准备好慷慨赴死时,神鹰俯冲而下,利爪一钩——又将他从半空中轻轻提起!直到听到崇黑的鹰哨,才再次落下,等到了三四层楼的高度,将其掷下,虽不致命,但对脏腑也很是一番震荡了,算是崇黑“略施小惩”!
“小小全生!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崇黑幼拜截教真人为师,秘授此神鹰,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鹰哨一响,无限神通!想我崇黑之‘黑’,非‘黑虎’之黑,当是‘黑鹰’之黑是也!”崇黑当即传令:“与我拿下!”众军一拥向前,把苏全生绑缚二臂,得胜回营。
“报!叔父得胜!生擒苏全生而归,辕门听令!”
崇侯虎大喜!就见崇黑入帐,并携全生。崇侯虎大骂道:“贼子!昨夜做出那等勾当,可只也有今日!——自古交兵之道,无人违背!唯独此贼子敢行诡道!来呀,听我号令,将其推出枭首示众!”说完,又补充道:“也叫城中苏护来看!此是有苏氏违背天道最好的回报!”
方欲行刑,崇黑上前劝道:“长兄暂息雷霆!苏全生作大孽被擒,理应该斩。奈何王上旨意,须拿解朝歌,以正国法。”
崇侯虎不听:“就说乱军中打死了,王上不怪!——推出斩之!”
崇黑见长兄恨全生到了极点,有些后悔把这小子擒回来了。忽拍脑门,再次阻止道:“长兄忘了!苏护有女妲己,姿貌甚美,天子为得到此女,不惜伐国!在愚弟看来,有苏氏终不是长兄敌手,势必要献其女!到那时,若王上对其女有怜惜之意,赦免了苏护不臣之罪,那时岂不连累到我等?我兄弟何苦冒此风险!不若且将全生囚禁后营,破了有苏,擒下苏护满门,押解朝歌,请旨定夺,方是上策。”
崇侯虎怒气消了些,不觉点头:“贤弟之言极善。且留这反贼小命两日!——传令设宴!我兄弟二人庆功!”
有苏城内,苏护得知全生擅自出阵,落败被擒的消息,怅恨不已!
“怎让他出了城去?性命危矣!此子不听父言,强恃己能!被魔将所擒,岂其天意?今亲子被擒,强敌压境!有苏氏不久为他人所有,身死国灭!可这一切,又都是因为愚钝小儿,不遵兵道,违背亘古规律,胆敢劫营所致!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啊!”苏护忧伤不已,老泪纵横。
是夜,有苏城内无眠。苏护一人在灯下抚拭青铜剑,哀之叹之。忽听有人轻步而来,抬头一看,正是女儿妲己。
绝世的娇颜上满是戚戚之色,泫然欲泣。
见到爱女,苏护心中一软,暖声问道:“女儿,何故忧伤?”
“爹爹,闻得长兄失手被擒,可是性命……忧矣?”
“没有的事。”苏护强打精神,宽慰笑道:“虽崇侯残暴,可吾与其二弟崇黑算有几分交情。一时半会,想来,想来——不会伤你哥哥性命吧?”
苏护这样说,可自己也不能肯定。
“纵使平安度得今日,明日——可,可——”有苏氏势单力薄,对方有魔将坐镇,还有西伯昌的大军赳赳而来!
人尽皆知,此城必破!
“唉!”苏护也忍不住长叹一声:“你长兄既然铸下大错,惹来了魔将,那便会是这不可收拾的局面!”
妲己见父亲的反应,也知道长兄凶多吉少,一时悲从中来,泪水涟涟:“爹爹!只因你生了妲己,致使那昏君歹意,使我满门受祸,黎庶遭殃!不肖之女,以遭此无穷之祸耳!以吾之身,换得长兄与有苏氏万全,孰不可乎?”
苏护大惊:“我儿何出此言?”连哄带劝,却不能止住她的泪水。
苏护长叹道:“人言:祸水红颜。自是最愚蠢之话。不过是无能之人,不肯承担宗庙毁灭的责任,推诿与女子罢了!女子亡国,皆言夏桀妺喜,但夏桀妺喜,仅千年一例尔!千年间其余亡国之君,怕是万万千千!夏朝太康不好女色,何故亡国?有穷氏后羿不好女色,何故又亡国?寒浞不好女色,何故再亡国?其子浇也不好女色,何故再三亡国?盖因夏桀亡国,是他做了许多亡国的事,比较起来,‘好色’反倒是其中最轻一条。若其爱美人不爱江山,携妺喜归去,王位或传其子,或传兄弟,今日恐仍是夏禹之天下哩!”
妲己破涕为笑:“爹爹又戏言矣!”
苏护正色道:“我儿!你与长兄,皆是父亲来人世一遭之最大馈,怜之爱之,未有尽之。为吾儿,老父袒胸受戮,亦不以为苦。但愿吾儿莫出轻贱自己之语,老父但闻,心痛欲死矣!”
妲己擦擦眼泪,道:“孩儿知矣!”然后又问:“真就无能救长兄之法了吗?”
苏护叹道:“为父原有一法,奈何汝兄性太急,竟不得知!为抗魔将崇黑,先前为父已修书一件,请我那异姓兄弟正伦来!若他能来,堪敌崇黑!”
妲己惊异:“难道父亲也认识魔将吗?不知这位叔父,有何神通?”
“此君所学道术,神鬼皆惊,胸藏韬略,万人莫敌!早年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学得窍中二气,扬鼻喷雷!震人魂魄!凡与将对敌,逢之即擒!人送美名‘哼将军’!”
妲己惊讶:“竟这般厉害?”
苏护见女儿稍起来精神,不觉微笑:“自是非同一般!他麾下,又有三百,唔,又有三千鸦兵!行如长蛇之势,来则飞云闪电!去则乌云卷地!莫说区区崇虎崇黑兄弟,再加西伯昌,亦不足惧!”
为了宽慰女儿,苏护故意把正伦麾下增兵十倍,相较起来,敌人的魔将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
“如此,待‘哼将军’到来,长兄必无恙,妲己也可安眠矣!”
看着喜悦的女儿,苏护含笑点头,可心中却是犹豫不定:
那正伦,真的会依言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