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装成女人过关卡

做完这一切，车子已然到了关卡了。

“快，趴到我的腿上。”元琬紧张得绷紧了身子，拽了拽战斯年。

战斯年神色莫测，看不出喜怒，却还是依言趴在了元琬的腿上，只露出戴着夹头发的后脑勺和披着绣花外袍的背部。

他暗地里将手搁在自己的枪上，屏息等候。

赵妈妈见元琬这般做派，心里已然有一肚子的话憋着，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敢贸然作声了，因为张叔已经将车子停在了城门口，检查的人上来了。

“这是去哪里的？”搜查的人扫了一看后座，“那后座的人全都抬起头来。”

元琬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却还是强行冷静道：“军爷原谅则个，我是北川商会会长元明富的女儿，这是我家中仆从，我外祖是南川人，特地来南川接我回家的，只是这个——这是我外祖送给我爹的姨太太，乡下女子，没有见过外男，希望军爷不要见怪。”

北川元明富的大名，南北川皆知，听说当年他是依靠自己的夫人委身给流寇才捡回一条命，这被南北川的人笑了好几年，这如今，又是外祖送姨太太的，更是一桩秘事了。

那军官暧昧地笑了笑，目光落到了元琬腿上的那个人身上，只见那人披着长发，披着一件绣花的外袍，确实是个女子无疑了。

“行了行了，检查男人，检查女人干嘛？北川商会的会长每年给我们十几万的过路费呢，他们商会的车子不用查！”另一个人过来招退了那军官，手一挥，放行了。

直到车子缓缓驶出了城门，元琬一颗心这才落地了，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竟是出了冷汗。

“大小姐，你——你这做派，实在是，实在是，你可是有婚约在身的人，怎能与人搂搂抱抱？实在太不像话了！你外祖家里怎么教你的规矩？这事儿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我和老张都要受牵连！”出了城，赵妈妈憋了一肚子的话，总算可以一吐为快了。

元琬救了战斯年，觉得自己肯定是避免了上辈子作妾的悲剧了，日后不管战家是退婚还是娶她，总不至于作个无名无份的贱妾，让主母出卖了。

她不想与赵妈妈计较，却不想战斯年却坐了起来，随手擦掉了自己脸上那些胭脂，眸光冷厉地盯着那赵妈妈，声音冰寒：“北川元家的人？却不想是这般规矩？你是主还是她是主？容得下你对她大呼小叫？”

赵妈妈被他冰冷的眼神震慑，嘴唇动了动，硬是没有敢再说话。

元琬一路得了个清净，安安稳稳到了北川城。

到了北川，便是他的地盘了，战斯年叫停了张叔，要下车。

下车前，他将自己腰间的手枪掏了下来，交给了元琬手上，然后举起元琬的手，对准了赵妈妈，厉声沉着道：“开枪前，这般扣住扳机，轻轻一扣，对准你要杀的人——”

赵妈妈猛地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吓得当即连声嚎哭求饶：“军爷饶命，饶命啊——”

战斯年冷面依旧，到底松开了手，嘱咐道：“扣下扳机，便能发弹，你保管好此枪，明日，我差人送子弹去你府上。”

他说罢，利落下车，消失在黄昏夕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