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等见到顾母自然又是好一番嘘寒问暖，等到顾望舒坐定已经是一盏茶后了。

深宅后院中，各种消息的传递散播向来快速，此时顾府之中早已无人不知那老嬷嬷说的一番话。顾母身子微微前倾：“你昏迷了那么些天为娘还没问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望舒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不过是有人算计什么我恰好碰上罢了。”

“是柳晚？”顾母冷笑，“你那姑姑没出阁前就是个有心计的，又有你祖母偏帮，我同你婶婶没少吃亏。后来看上了柳家那位新丧了夫人的柳五爷，寻死觅活的要嫁过去。那柳五爷虽说相貌俊美，年纪也不是大许多，可人家前头夫人还就下了一对出生没一年的龙凤胎。

“更别说你爹当时给她相中了另一户人家，男方条件都不比那柳五爷差。小定都走完了，结果这事一出两家的交情彻底掰了，还弄得你爹里外不是人。”

说起自己的这个小姑子，顾母那是恨得不行。都是一个娘生的，老太太偏宠着小姑子也就算了，女儿贴心么，可闺阁女子心心念念着一个鳏夫，口口声声非他不嫁还闹出了私相授受的事情来。置顾府其他女子的名声于不顾，老太太竟也偏袒！

顾望舒略有些好奇道：“这柳五爷可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姑姑为何非他不嫁，甚至不顾他丧妻的身份？”

“谁知道呢？三日回门的时候那柳五爷不过坐了片刻就离开了，真要说起来，咱们府同他都不熟。只是可怜了前头夫人留下的孩子，碰上小姑子，怕是过得不好。”

到底是长辈的事情，顾母也不好同顾望舒说太多，抱怨两句后便转移了话题。顾望舒也相当配合：“娘亲是早就知道那柳晚的性子了么？不然怎么一猜就猜她？”

“你这个表妹啊！”说起柳晚，顾夫人叹了口气，“她刚到顾府的时候天还没怎么亮，叫开门后径自去了你祖母的院子。等你祖母起了之后已经是脸色发白，衣衫微湿了。那之后也没说来看看舅父舅母，偶尔碰上了请个安态度虽然恭敬，那眼神却藏着不屑。到底还有些稚嫩，情绪没掩藏好，或者说人家不在意咱们。

“为娘在南边儿也有一二好友，偶尔通信时也会说起这柳家小姐，评价多是温柔可人，善良娇弱。倒是那原配留下的一双儿女，风评不是很好，那男孩儿更是一副娇纵性子，横行霸道的。”

顾望舒看着手中的茶杯若慢慢引导：“娘，你说这柳晚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若说是想祖母了，我可不信。若果真想了，这几年也没见着她们回来。平时不方便，那三年一次的进京述职总可以吧？”

被她这么一说，顾夫人也觉得有些蹊跷了：“说的也是啊！这柳晚三天两头的朝外跑，清晨出傍晚归的，每天陪着老夫人的时间也不过是晨昏定省的那点儿。可她图什么呢？”

思考未果，顾夫人望着顾望舒招手让她坐到身边后笑道：“这些事都留给你爹他们想去吧，咱们娘儿俩就专心你之后的大婚吧。我儿见过摄政王也同他相处过，觉得摄政王如何？娘打听过了，摄政王府中暂时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过去后一定要将中馈牢牢握住守好后宅，最好尽快怀上孩子。有了身孕就提上两个侍妾帮你固宠。”

顾望舒似是不好意思一般垂着头：“摄政王如何哪里轮得到女儿评说？娘亲问的也太……况且女儿是王妃，想算计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