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兄弟动手
老八一甩手,转身就走。一帮人瞅了瞅太爷爷几眼,也鄙视的走开了。
没人理会太爷爷,太爷爷到也无所谓。当年在家当少爷的时候,哪一次赌光了钱,回到家里,他不都得挨上一顿臭骂和白眼。这种事他早就已经免疫了。
他自顾自的钻进营房,找到自己的铺位脱下一身的行装。身子一仰,倒头就睡。累了几天了,他可要美美地睡上一觉再说。
躺倒在稻草铺成的通铺上,太爷爷迷迷糊糊地就眯上了。还没等他完全睡着,一股子的酒香味就飘进了他的鼻子里。
那个年代的军人,除了火药之外,这鼻子就是对酒和肉最灵敏了。一年长长,可没有几回能吃上酒和肉的。
酒香味飘进鼻子的那一刻,太爷爷一个激灵就从铺子上蹦了起来。
“什么东西?好香喔。”
四下巡视,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这股酒香味是从屋外漂进来的。
一个骨碌跳了下来,太爷爷光着脚板就出了屋,寻着酒香,四下寻找着。
营房的转角,老八,黄老三,啊七瑶佬等几位同乡,正聚在一起,鬼鬼祟祟地搞弄着。一个水壶在他们的手里传递着。
弟兄们‘吱啦’一声。惬意地点点头,满足的感觉立马就写在了脸上。你来一口,我来一口。这不是在偷偷喝酒又是什么。
”老八!“太爷爷喊了老八一声。
看见太爷爷走了过来,众人慌忙把水壶藏到了身后。
”搞什么呀!躲在这里见不得光呀。“太爷爷一屁股就挤了人堆里,坐了下来。他早就看出了弟兄们的心眼,他就是想看看他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搞得什么。不就是坐在这里倾古(聊天)嘛。”
老八有些心虚地说。
“是個,是個。”
众人也齐声地回应着。
“是不是呀。”
太爷爷也在装傻。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就把弟兄们藏在身后的水壶给拎了过来。拧开了盖子,满满的饮上了一口。
“哟,有酒喝喔。”
太爷爷一边咂咂嘴,一边满意地说。全然不顾身边众弟兄投来的鄙夷的目光。
老八一伸手,把水壶从太爷爷手里抄了过来,掖在怀里,愤愤地骂道;
“哪个给你吃了。鸟毛到有几根,要不要拔给你。这个烂赌货,败光了家财,又来败兄弟们的兴。”
这回话说得有点难听了。太爷爷立马跳了起来。
“不就是一壶酒,用得做得这么绝吗。大不了不吃了。少了这两口酒不成我又死得了。”
他大骂着,挥起拳头就要打上去,老八也扔下水壶顶了上来。太爷爷一拳头捶在了老八的脸上,老八也一掌拍在太爷爷的脑侧,连带着头上的帽子也打飞了。
眼见着两人就干上了。众人一看,不对劲呀,两兄弟怎么就打起来了。赶紧七手八脚地拉开了。然后是又拉又劝的。
“老八,你表哥这人就是这样。你怎么和他计较。不就一壶酒嘛。
排长,你老表也是气大了。你出去以后,他天天在营里为你求神保佑的,也不容易呀……
众人一顿好劝,还是收不了场。最后,不得不把老八给拖走了。留下太爷爷一个人在那跳脚大骂。